第四十二章 特别篇1 正义 海战与长眠
特别编正义海戦と永眠 “唉，倒霉啊！竟然正好被大叔给抓到了！” 艾伦唉声叹气地搬着脏水，海军的衣服看起来洁白漂亮，但是一旦洗起来就是超级恐怖啊。 尤其是作为打杂头领的大叔，总是一副看你们都不顺眼的样子，每一次的打扫要求还这么严格。什么衣服必须要洁白亮丽不能有污渍残留啊，折叠不可以有褶皱啊，擦过的地板袜子踩过一遍还是像新的一样啊…… 他是要来当海军的，不是来打杂的啊！ “艾伦，还没有好吗？”希波和诺奇米去打扫全船的地面，回来的时候已经都累得直不起腰来了。 “啊，还有一点点就好了。”艾伦洗好最后的几十件衣服之后干脆坐到地上不愿意再起来了。 “艾伦，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干到什么时候啊？”诺奇米将洗好的抹布一丢，躺在地板上。 他是在是累的起不来了。 就躺在地板上睡一会好了…… “你们——这些家伙！！！” 正在疲惫的孩子们隐隐约约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熟悉却让人讨厌的声音让整个船为之颤抖起来。 “竟然还在睡觉！” 说着，大叔就抄起了旁边的打扫工具，挨个敲了三只的脑袋，“快点！起床！起床啦！！” “什么啊？”揉着惺忪的睡眼，三个孩子不得不起来，用一种很苦逼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直系上司。 “今天给你安排的任务都完成了吗？就在这里偷懒！给我起来！！！” 这个络腮胡子的大叔从艾伦等人见到他开始就一直用这样大的嗓门说话，虽然三个人都很怀疑，大叔的嗓子到底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摧残，但是他们都表示自己的耳朵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啊。 “再给我十分钟！”艾伦仿佛一直在神游天外，现在眼皮更是支撑不住，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吧唧”一声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艾伦……”诺奇米看着怒火越来越强盛的大叔，小心翼翼地喊着。 “请等一下……艾伦他只是困了一点而已。”诺奇米摇着沉睡的艾伦，面色纠结地看着大叔。 “诺奇米。”希波知道以艾伦那个德行，只要睡下了就绝对不会在自然醒之前醒过来，因此只能想办法让前面的大叔稍微暂停一下对艾伦的摧残了。 “我们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所有的地面都已经完全擦了，所有的衣服也已经洗了，在你没有发现我们的失误或者错误之前，你都无权力将艾伦喊醒。”希波说，“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大叔似乎也被希波的眼神震慑住了，但是似乎想起了自己不应该在一个孩子的面前这么丢人，他借着身高和体型来了勇气和胆量，“你个小鬼，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然后大叔一拳打向希波。 “希波小心！”诺奇米大喊一声。 希波早就发现了大叔的意图，她内心的怒火也上来了。 “就这样又如何？”希波看着大叔扑过来，立刻蹲下了身子，待大叔因为惯性刹车不及的时候猛然站了起了，用头狠狠的击中了大叔的下巴，随后又抬起腿，给了大叔一记膝顶，正中裆部。 大叔痛苦地弯下了腰，但是希波明显不愿意放过他，如果这一次不打服他，一定会受到更严重的处罚。她接受怎样的处罚都不要紧，但是只要他敢伤害艾伦—— 那就杀了他！ 诺奇米没有错过希波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可是……这里是海军的军舰……而且……他们根本就打不过这么多海军…… 怎么办？ 希波根本没有给大叔任何还手的机会，又是一记肘击狠狠砸在大叔背上，随后一个抬腿踢在大叔络腮胡子的脸上—— “你要是敢告诉海军，我就杀了你。”将脚踩在大叔的背上，希波狠狠地放话。 “诺奇米，给我摇醒艾伦，我们现在立刻离开这一艘船！我记得当初在船尾哪里有看见过几艘救生船，你去确认一下。”而且为了防止倒下去的大叔叫喊出来，希波随手就将一块抹布塞进大叔的嘴里。 这里没有绳子，只能暂时打晕大叔了…… 然后。 希波拖着睡得死沉的艾伦离开了杂物间。 然而，就在三人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 “咻——轰！”一颗炮弹似乎打到了船上，整个船体开始剧烈的摇晃。 然后又是炮弹…… “轰！” “轰！” “轰！” “怎么了希波？”艾伦终于悠悠的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一颗炮弹向着自己砸了过来，“艾伦小心！” 希波一把拉过艾伦自己挡在了前面。 这炮弹就算砸在地上威力依旧是很大的，但是假如自己做了艾伦的rou盾艾伦受到的冲击就会减少很多！ “希波！”诺奇米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这一个炮弹要是落到希波身上一定会死的！ 但是纵然他想要冲过去挡下来，事件依旧是不够的。 怎么办？ 怎么办！ 诺奇米的脑子在飞速运转的同时，那炮弹也越来越近。 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轰！”就在三个人都心存绝望的时候，炮弹在三个人身前十数米炸开了。 “你们几个小鬼，真是让人不省心！炮弹来了不知道躲吗！还是说你们几个特别想死啊！！！” 诶？ 是大叔的声音！ 果然，就是那个络腮胡子的大叔！ 但是他不是被希波打晕了放在杂物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喂，小鬼们。”大叔似乎也懒得伪装什么了，他直接问，“你们为什么想要当海军？” 见大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诺奇米半吞半吐地开口，“我……” “我要成为海军大将！” 见诺奇米有一些胆怯，艾伦大声地说。 “我会一直跟随艾伦。”希波道。 “海军大将？”大叔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捧腹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也不自知，“就凭你们几个小鬼？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可能的！” “你们这样的小鬼，绝对做不到的！”大叔说。 “为什么？”艾伦也不跟他争辩。 “因为，你们还没有一颗心，一种成为海军大将应该拥有的信念。” “信念？什么样的信念？” “当然是把地板擦干净，把衣服都给我洗的洁白亮丽的信念啊小混蛋们！”大叔突然变了脸，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扫把，给了三个人一人一下，“谁给你们的胆量竟然敢打老子的！回头所有工作加倍！！！” “好痛……”艾伦捂着头上的大包 就在几个人对话的时候，开炮的船只也渐渐近了，漆黑的船头雕出了一头豹子的图样。蓝色为底，白色为主色的骷髅交叉，只是那骷髅头的牙齿显得格外尖利，而且长。这是一艘很大的海贼船！不，不只是一艘，是十几艘海贼船！ 看着将军舰包围起来的海贼船，大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突牙豹吗？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预警？” “小子们，回去，这里还不是你们能呆着的地方！”大叔的嗓音依旧很响亮。 但是艾伦可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性格，“不用，我们可以帮忙的！” “给我滚回去，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军舰，不是你们的游乐园！滚！！”大叔似乎真的动怒了，一只手提起来三个人全部丢进了船舱里，“谁出来我就军法处置！” “玫瑰之恋！”伊莎特莱拉已经出手了！ 海贼主船上一片刀光剑影，伊莎特莱拉一刀下去就收割了几十个海贼的生命。 但是海上的对战并不可能因为伊莎特莱拉一个人的阻挡而停止。 其他船上的海贼开始向着军舰抛出了绳索，一旦搭上，海贼们就会挥舞着武器过来。 大叔身影一现，出现在搭好的绳索那里，一掌下去，绳索应声而断。 海贼船上的大炮还在不停宣泄着炮火，海军们也在不停的点火、放炮，整个海军军舰一直在不停地颠簸着。 “杀！” “金银财宝！” “为了正义！” …… 沸反盈天。 这片海域像是煮开了的白开水，一瞬间沸腾了！ “这……这就是战场。”诺奇米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在止不住地颤抖，一队海军跑到船尾来增援，他们离三个人很近，但是此刻都在忙着射击即将要爬过来的海贼们。 海贼的数量太多太多。 诺奇米原本以为当初罗纳斯威卡对于布吉岛居民的压迫就已经是最为残酷的了，然而此刻，活生生的海军和海贼在彼此的射击声和轰炸声中不断地生存或者死亡。 每一刻都有人在死去，但是每一刻好像都有人在填补上那死掉的空缺。 终于，在死人的堆积下，第一批海贼攻了上来，然后是第二批，第三批…… 每一批在到达之后很快都被已经变身成为半兽人狮子的大叔阻挡下来。 但是，海军的伤亡人数依然在增加。 一片血海。 和布吉岛那一战一样。 这……就是残酷。 战斗，从来残酷。 从来都不会改变啊！ “再坚持一会！医生马上就来了！”诺奇米对着从外面拖进来一个伤员大声喊着。 艾伦和希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加入了战斗，两人一起应付，倒也没有特别的吃力。 虽然希波和艾伦仔细叮嘱了诺奇米不要跟出来，但是诺奇米觉得在能力范围之内，自己总要做些什么，他不要一直躲在艾伦和希波的身后做一个懦夫！ “谢谢……”那个海军似乎是被打中了腹部，血不断地涌出，纵然诺奇米一直按着也没有用。 “振作点啊，千万别睡过去！”诺奇米的双手紧紧捂住伤口，但是血还是从指缝里流出来。 “快点来人啊！这里有伤员！”然而在炮声枪声和人声之中，诺奇米的喊声实在是太过渺小…… “好了，小朋友……已经够了，你去帮助……其他人吧。”那名海军似乎想抬起手来摸摸诺奇米的头，但是他已经做不到了，大量的流血让他的身体渐渐失却了温度。 “我……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儿子。”海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却越发地温和。 “千万别闭眼！振作一点！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诺奇米不停地跟他说话，但是那海军的眼睛还是慢慢合上了。 “要是……能再见他一面……” “那该多好啊。” 带着一丝歉疚，他最后这样说。 诺奇米愣住了。 那名海军，死了。 心跳已经停止，脉搏也不在了，已经没有用了，他已经死了。 一个人的死亡，总是这样的容易。他以前救不下来父母，救不下来布吉岛的岛民们。 现在，他还是救不下来一条性命。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无力？ 为什么人类会这样的脆弱？ “谁……谁来救救我！”此刻海面上已经飘满了死人和伤员，大多数是海贼。于是落了水的海军开始射击海贼，还有还手之力的海贼也开始屠杀身边的海军。 到处都在争斗，到处都有死亡。 “小弟弟，危险！”那一边，一个海军大叔扑向了正在战斗的艾伦。 两个人刚刚趴下，一颗炸弹就爆炸开来。 海贼们已经疯狂了，根本不顾及已经登上军舰的同伴们的死活，只是不停地向着军舰上开炮、继续开炮！ “喂，大叔你没事吧！”艾伦的额头破了，腿上也受了伤，但是那个大叔身上的伤似乎更重，后背一片焦黑，混着血水把原本洁白的海军制服染成了黑紫色。 “艾伦！”希波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砍死了将要攻击艾伦的一个海贼，“小心点！” 半兽人大叔也杀进了海贼船上，他的“狮子怒吼”之下，海贼很快就丧失了行为能力。 但是一个人力量在庞大的数量之前依旧是有限的。 诺奇米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他眼前满是鲜血，那种红色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自己……究竟能够做到什么？ 战斗总算是结束了。 海军的救援很快赶到，再加上伊莎特莱拉和那个大叔的强力阻击，海军方面的损伤情况并不算是很严重：死亡43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原本被三个人擦得干干净净的甲板上现在一片狼藉，木头和木头的缝隙里还残留着不少的血迹。 尸体全部盖上了白色的布，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海军，还有海贼。 生前，他们高举着武器彼此厮杀，而现在他们一起安静地躺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争斗。 这些尸体根本不可能运回本部，为了大海而生的男人们，注定又要长眠于这片广阔的大海。 西方一抹鲜艳的火红，海面也一片平静，两只海鸥不知何时默默在船边盘旋着。 艾伦默默地站在一块白布之前，白布下面的那个大叔刚刚在炮弹的轰炸下拯救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他却没有撑到医生的到来。 希波略带担忧和歉疚地注视着艾伦，她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所以也不开口。 突然，一双粗糙的手拍到了艾伦的肩膀上，“他的名字叫，詹姆斯，今年才26岁。” 感觉到艾伦的身体一颤，大叔终于叹了口气，“你知道这群人为什么来当海军吗？” “他们有的有自己的家庭，有的可以有更加安全稳定的前程，但是他们都来到这里，穿上了军装。你知道为什么吗？”大叔的脸也被那灿烂的晚霞染红了。 “大概，他们也有要保护的东西吧。”艾伦强忍着泪水，道。 “啊，是啊。”大叔说，“为了守护。只不过成为了海军，所肩负的就不能只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了，而是整个世界。每一份和平与安宁都需要牺牲，每一份责任都需要担当，他们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站了出来。这就是海军。” 在暗潮涌动的时代中逆风而行，在无边的暗夜之中燃烧自己，用原本脆弱的躯壳为百姓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给在懵懂和伤痛之中的人以保护和希望。 面对罪恶，不退让，不妥协，所以才被民众深深信赖。 奉献、勇敢、正直、牺牲，所以海军才被称之为——正义！ 艾伦抬起头来。 “大叔，我明白了。” “所以说，回去把衣服都洗了，地板要重新再擦。干不好不许吃饭！！！” 所以说，地板要擦的干干净净，衣服要叠的整整齐齐，因为每一个明天都是那样的措不及防，因为每一份和平都需要血与泪来浇灌，因为每一次战斗都是要普通士兵赌上生命。 这就是打杂的，对这些男人，这些军人，所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 “是！”三个孩子敬了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 “我爸爸可厉害了，他可是海军哦。”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站在同伴之中，很骄傲地说，“我以后也会成为和爸爸一样伟大和海军！把坏人全部都打跑！” 还有两个月，爸爸就回来了！ “宝宝乖，等你出来了，爸爸就会回来看你的哦。”一个孕妇为自己当海军的丈夫织着围巾。 马上就要入秋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呢？ 神像之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媪正虔诚地跪着，每一天，她都会在这里为26岁的儿子祈福，她的丈夫也是海军，已经牺牲了，如今儿子也去当兵了。 漫天的神明啊，老婆子我别无所求，请一定保佑我的儿子詹姆斯一生平平安安…… 平平安安啊…… ………………………………………………………………………………………… “全体都有！”伊莎特莱拉站在船头，因为晚霞的原因，没人看得到她脸上的表情。 “鸣枪。” 队列整齐的海军向天空射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流泪。 白色的布包裹着遗体在倾斜的木板上慢慢滑下，他们的家人朋友，从此只能在梦中追忆他们…… 海水迅速浸没那白色的影子，遗体就这样缓缓地下沉、下沉……向着已经沉睡了无数人的深海！ 下沉、下沉……大航海的梦想、正义的信念…… 海鱼在不停地穿梭，血腥味透过白布引来了rou食的鱼类。 一口咬下。尸骨无存。 然而他们将于此长眠。 “收队！” 两只海鸥追着夕阳而去，大海，依旧一片静谧。 ………………………………………………………………………………………… 感谢老哥mm卑微的耗子的章推，他的作品《海贼王之大暗黑天》超级好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