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风暴之后
她不知道剑风云说的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是要杀出一条血路,还是要拼死一搏,又或者要开始用什么玄异的手段逃命? 反正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死,虽然相处的时日很短,但是她那从小就很好的观察力,让他从剑风云的神圣观察到了一种气质,准确的说是一种行事的风格。 那种风格就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几乎从没有做过。 无论是在五神秘境之中,还是五神遗迹上,还是五神城,又或者是朝神星城、九玄矿星,他好像从来都是一副平静的模样,除了偶尔而的愤怒,一切仿佛他都预料到了。 这有些可怕,不应该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所具备的心境,但是他的确就是有。 如果他知道,这具二十几岁的皮囊下住着一个曾经在下界经历了数千年无数人情冷暖的灵魂,也许她会不这么想。 下界的修行体系或许会比星河差一些,但是人性在哪里都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刻分外的漫长,街道上的几道脚步声已经十分贴近。 天灵圣女的目光锁定在剑风云的身上,她在猜测,一会儿剑风云会怎样抓着长剑,怎样动手,或者要怎样施展真法。 一缕缕紫色的发丝在她的眉前飘荡,如果不是在这个角落的缘故,以她的容颜,相信很多人会上来搭讪。 当然,如果不是这个角落,也许许多人已经认出了这个白衣青年。 剑风云打了个哈欠,那看向窗外的目光就那么收了回来。 要动手了么? 天灵圣女心中莫名有些波动,就像是面临这种困境的人是她而不是对面的青年一样。 “所有幽凰卫,立刻回来!” 她没有等到剑风云出手,却等到了一声暴喝。 这一声暴喝宛如天上的惊雷,准确的说它的确是从天上传来的,从它可以听出,愤怒,焦急,甚至是那种恨不得立刻爆发的狂躁。 这是一个神圣境的强者在开口,天灵圣女大约可以猜测出来。 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位神圣境的强者如此失态,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修行心境就这么毁了? 除了剑风云,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位神圣境的存在如此暴怒。 可是剑风云就坐在她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眯上了眼睛,似乎在享受酒足饭饱后的惬意。 那好不容易要靠近灵宴阁的幽凰卫突然一愣,而后全部踏空而上,化作一抹蓝芒冲上天空。 柳木神城内,升起数千道蓝芒,像是一场盛大的烟火。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烟火,而是幽凰神朝的怒火。 午后的云彩已经消散的差不多,碧蓝的天空之中那头钢铁巨兽带着两抹蓝光缓缓远去,就像是从三华星城出发的时候一样,甚至还要再快一点,就直接没入星河之中。 直到它离开了有几百个呼吸,才有胆子大一些的人开口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幽凰卫怎么说撤就撤走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有什么大事吧。” “难道那个剑风云并不在柳木神城,而是出现在了别的地方?” 有人说出了真相,但是这并不算是真相,所以大多数人不以为真。 他们猜测可能是五神城那边的妖帝墓发生了什么变动,然而他们却疑惑,妖帝墓有什么变动应该早有消息传出来,不会这么突然吧。 一刻钟后,街道再次热闹了起来,那些来不及收拾的摊位上又有了摊主,一些已经收拾走人的武者又出来摆摊。 当然,许多已经关门的店铺也重新开起来,不少人从店铺中走出去,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确定了那艘传说之中的幽神舰已经离开,而后就大声的议论起来。 他们开始议论幽神舰的外观,议论幽神舰来这里的目的,议论幽神舰突然离开的原因...... 好吧,他们还议论了许多,比如最后出声的那一道暴喝到底是幽凰神朝的哪位可怕存在,许许多多的话题,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被许多人这么议论着。 这一场持续了将近八个时辰的无声风暴过去,似乎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柳木神朝内,所有的人,该吃吃,该喝喝,所有的店铺改开着就开着。 “小二,加汤!” 灵宴阁内不止一桌的客人发出了这道声音,他们突然有了胃口,那些话题像是最好的开胃菜一样,说着说着便吃了起来。 他们议论的声音比之前谈天论地的时候更大,坐在角落处都显得有些吵杂。 不过,天灵圣女看着窗外那一碧如洗的天空,咬了咬牙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吧,感觉有点可惜,她可能错过了一个可以脱离魔爪的机会,又感觉有点失望,也许是因为她方才所设想的场景一个都没发生,坐在对面的青年依旧那么平静。 与来时一般,那一桌桌客人所谈论的话题他们两个都不关心,仿佛与外界隔绝一般,这个角落若是作为痴男怨女幽会的地方应该不错。 “幽神舰到底是为什么撤走的?” 这一个疑问,应该是天灵圣女和所有人一样的疑惑,不过她不能问剑风云,因为她知道,问了对方也未必会说,而且,她有预感,不用多久,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会揭晓。 她想了一下,对剑风云又升起了几分好奇,他从始至终都是这么平静,难道他从踏入柳木神朝开始就料到了会有现在这一幕? 不会吧,谁可以将神圣境的存在都给算计了,而且还是七大势力的神圣境强者。 她打心眼里是拒绝承认这个最有可能的事实的。 这所有问题的答案,在柳木神城之内,除了剑风云,也就是那个负责域与幽神舰接洽的城主知道了。 当然,那位城主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比旁人多了那么一点,只是那一点就足够他猜出大概来。 剑风云似乎睡着了,就那么靠在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任由一头发丝在脸上随风而动。 星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