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争执
霍克惊讶于教宗霓下的睿智与冷静，殊不知教宗的惊讶甚至比他更大，教宗惊讶于的并不是霍克的智慧，而是感受到了霍克身体中澎湃的魔力。 准确的说，是身体中所有本源的力量汇聚成的洪流，虽然还不算是顶尖高手，但是霍克还年轻啊！至少从表面上来看，霍克只有十六岁。 年轻就是资本，不论是魔法还是武技，在年轻时都是进步最快的，像霍克这个年纪，有如此成就，日后必然会屹立与顶尖强者之林。 教宗在那车上闭目养神，脑海里想到了什么似得，“嗔，你进来一下。”教宗用几乎有些请教的语气说到。 只见马车外，那个相貌丑陋，獐头鼠目的家伙走到了马车跟前，掀起门帘便径直走了进去。 也不见教宗身边的信徒有哪个去阻拦他的，如果霍克此时看到那被叫做嗔的人的眼睛，他一定会发现，那是一双和当初将军相似的眼眸。 睿智，冰冷，阴沉，果决，但这些都是一闪而逝，登上教宗的马车后，原本獐头鼠目，嚣张跋扈的嗔，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对教宗恭谨有加，低着头很是一言不发，就连原本丑陋的相貌此时看起来都有些诡异的英俊了。 何塞看了一眼登上马车的嗔，“前辈不要如此拘谨，您也是我的半个老师了，怎么能让您对我施礼呢。” 如果有旁人再次一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教宗多大年纪，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吧，能被他叫做老师的人竟然还活在世上，而且虽然相貌有些丑陋，但看起来还很年轻。 “霓下，你是主我是仆，礼数不可废，老奴当初对霓下多有亏欠，发誓终身跟随霓下，自然要以敬语相称。”嗔不急不缓的说道，就宛如一个忠实的家仆。 教宗见状也不坚持，显然是如此劝慰过他多次，“好了，先不提这些，说说你对那个年轻人的看法吧。” 嗔迟疑了片刻才道：“那个孩子很不简单，在和您对话的时候看似言辞犀利，常常出言不逊，可是在整段对话中他的心跳与呼吸的节奏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平静的比普通人睡眠时还平静，如此表现老奴猜测他是有意为之以迷惑霓下，很可能他口中说出的都是言不由衷，故意做出一副嚣张跋扈的姿态来让我们安心。 若真如此，此子日后必成大患，如此年纪，这般心性，日后至少也是一方诸侯。” 何塞没有想到嗔给霍克的评价会这么高，也不禁心中凛然，刚刚他可是并没有看出霍克在交谈中有什么做戏的成分的。 单是这份演技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压制下心中的震惊，何塞继续询问道：“那在您看来这个小家伙的修为又如何呢？ 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似乎是那些老一辈人的弟子。” 嗔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我的实力不如你，所以感觉不出那么细腻，但是你说的的确没错，他身上这功夫的确有几分那群老东西的意思。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他身上的力量并不是属于那个混蛋魔法师一脉的，而是来自福克斯家的古代传承，虽然断代多年，但是那种所有气息都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听了嗔的分析教宗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霍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得天独厚。 只有这些老而不死的人精才知道那些老一辈的功法有多么珍贵，说不得就只能暗中坐掉他了，即使那个老不死的魔法师发疯也顾不得了，何塞心中忍不住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另一边，霍克已经和周子怡一同离开了茶楼，笛卡尔也没有继续送他们，而是匆匆忙忙的下去吩咐了些什么。 这次的两人并没有牵手，中间隔着一尺的距离，就那么走在返回的路上，途中更是一言不发，气氛的沉重，连看到他们的路人都下意识的避开。 唯恐两人发飙自己遭受池鱼之灾，最后还是霍克忍不住了，很是没水准的问了一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没有回应，反而是身边的周子怡更加快了几分脚步，霍克也赶忙跟上，对于这位的喜怒无常他还是深有体会的。 跟上之后继续追问道：“今天的事情的确很难对付，你……” 没等霍克说完，周子怡已经再次加速，又一次将霍克甩在身后，无奈霍克也只能跟上，心中腹诽，这样的性格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追上的霍克刚要开口，前面却传来了周子怡冷冷的声音，“你追着我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许再跟着我了。” 霍克也有些恼火，“子怡别闹了，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也不是不分轻重缓急的人……” “你还好意思说？”周子怡有些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今天是干嘛的，说好的是请我出来陪你的，那你呢？ 只因为那个教宗来了就不理会我了？你知道我期待能和你出来单纯的玩一天，期待了多久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他就绝对不会这么做，即使是教宗在面前也是一样。” 说到最后周子怡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显然是心中的不满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如果是原来的霍克，这时候一定会大喊一声，女侠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然后在好言相劝的安慰她，最后再带着她重新出来玩一次。 可是即使总有一模一样的记忆，两个人格就是两个人格，现在的霍克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认错的。 “你知道什么？你清楚教宗是谁吗？你知道教宗到底有多可怕吗？你知道让教宗盯上我们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会任性，你这样只会惹来数不尽的麻烦，我做得有错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你啊！ 你说我和他不一样，没错啊！我和他的确不一样，我不会像他那么对你言听计从，但是我和他对你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只是我们表达的方式不同，这有什么的吗？他的确是宠着你，可是那样就真的好吗？那样你们就能安稳的在一起吗？ 别天真了那样子只会让你们在彼此的甜蜜中沉迷，然后被你们的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他的替代品，我同要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喜欢你，但不代表我就要臣服于你，别拿我和另一个人格做比较。” 霍克说完之后有些喘息，显然是这些话早就憋在心中了，自从和周子怡一起出来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很怪异。 就像是有一层隔膜一样，而且周子怡每每对他近乎命令的说话方式也让他很难受。 心中对她的感情像是烙印一样在心中挥之不去，但是却难以接受她对自己的态度，然而却总是下意识的听从她的。 这种下意识的服从让霍克感觉很难受，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可是当他把心中的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却感觉心中空唠唠的，仿佛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样。 那种整个心脏都要停跳的心痛让霍克难受的无法呼吸，转过头尽量不让周子怡看到自己脸上痛苦的表情。 他觉得那样的自己就像是输掉了一场对自己至关重要的比赛，输给了周子怡，更是输给了本来意识的霍克。 可就在这时嘤嘤的抽泣声从他的背后传来，那声音中能听出是背后的女孩在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却最终还是忍不住。 周子怡的心中又何尝不难受呢，这是自己曾经的挚爱吗？那个只会宠着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霍克已经不在了。 而面对着这个霍克，同样的外表却截然不同的性格，终于用事实告诉了她，他们并不是一个人。 而至少现在，那个原来的霍克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如果他不能苏醒，自己就将永远的失去他。 这是一种混合着恐惧的痛苦，坚强如她也再不能勉强自己把这个霍克看做是曾经的爱人了。 听到背后的抽泣，霍克也是全身一震，虽然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服软，不能就这么输给她和他，可是身子却不争气的已经转了过去。 伸出双手拥抱向那哭泣的女孩，他不允许自己看到她哭泣，这就像是灵魂中的烙印一样，无从改变。 可就在霍克回身的时候，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周子怡一把打开了，霍克抱向自己的双臂，猛的擦干眼泪。 转过身就向远处跑去，霍克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钟，伸出的手还保持着刚才被打开的状态，心中五味杂陈，似乎是愤怒，又或是焦急。 再或者是心痛与莫名的嫉妒，凭什么他就能在她身边，莫名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了霍克的脑海，一阵烦躁的感觉让霍克疯狂的想要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