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纵横家
距离妃雪阁的十多天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对于袁洛川来说却特别难受。 在这个年代可没有计程车给你坐，想去哪都得靠自己走路，好一点的条件可以骑马，但就袁洛川目前的情况来说，根本买不起马，就算买起了马你也得要他会起骑啊。 现代人的出门走不了几步就会想交通工具，要么公交车，自己有钱的就买小轿车，不然就是出门几分钟的路程，那能叫路吗？ 袁洛川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以前古装戏中打仗时手下来报：“报！敌人离我军只有一百二十公里。”这个时候弱势方的头领就会表现出焦躁的感觉。 每到这个时候袁洛川就会觉得很扯，一百二十公里是什么概念？走路会走死人的好不！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原来这一百多公里对古人而言真的不算一回事，行程途中，每次袁洛川累得大喘气时，身边的人一点事没有，大气都没喘一口，反而向袁洛川投来嫌弃的目光。 黄老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洛川，你这是娇生惯养造成的啊，平时在妃雪阁一定是没锻炼的，这样出门怎么能行，要是碰到山匪，敌军，那最先死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啊。” 袁洛川暗暗的摸了把汗，想道：“这算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吗？没想到自己切生的体会了一把自然选择学说啊。” 袁洛川对着黄老说道：“那黄老你有什么办法吗？我看你们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大气都没喘一口，是有什么秘诀嘛，教教我好不好？” 黄老拍了拍袁洛川的头，说道：“你小子，这还有什么秘诀，多走就是最大的秘诀。你试试从韩国走到燕国，保证你也能这样。” “啊。”袁洛川歇菜的哎了一声，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出妃雪阁了。” 说实话，这倒是袁洛川的真实想法，只不过地方不是妃雪阁，而是咸阳而已。 妃雪阁再华丽，后台再硬，终归是要灭亡的。 咸阳却不同，最起码嬴政在位期间，咸阳是不会受战乱之苦的，不过要是被嬴政抓壮丁去干苦力，那估计袁洛川死的心都有了。 黄老听见袁洛川这么说，颇有感触的说道：“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 “身处乱世的漩涡之中，能有几个人是可以独善其身的，每个人都在向往人间乐土，可哪里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墨家不是有一个机关城，用了上百年时间修造改进，可也不是只敢藏匿大山之中，重重机关布守，可那和囚牢又有什么区别？” 黄老的话让袁洛川心头一震，墨家机关城，黄老知道这个地方，这难道已经是个人都知道的存在了？ 袁洛川看似随意的回答道：“只要自己强大了，那天地什么地方不是人间乐土啊。” 黄老显然没想到袁洛川会这么说，有点惊讶，但掩饰得很好，继续说道：“那你觉得什么是强大？” “天地之间，任我逍遥；天地之人，皆对其敬仰，畏惧；以一当百，当千，当万。当天下。”说这话时袁洛川眼里透露出的是绝对的火热，原本塑造大侠的他，来到一个新的世界，这又如何不勾起他心中的英雄梦。 黄老努嘴示意袁洛川看过去，袁洛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可右手衣袖却是空空的，随风摆动。 黄老说道：“此人名叫李旭，凶名在外，在韩国时落草为寇，一身外家功大成。虽是山匪，但经常劫富济贫，造福一方，在他的那片势力无人能撼其左右。可最后还是被姬无夜收拾了，右手断了，从此再也无法用剑，甚至生活都难自理。” “那他以前的山匪兄弟呢？”袁洛川问道。 “墙倒众人推，他能捡一条命就算不错。” 袁洛川沉默了，他知道，这就是战乱年代的残酷，这就是自然法则。 黄老说道：“每当你以为你自己天下无敌之时，总会有另一个人出来让你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结果要么就是你死，要么就是他死，如果你能活下来，那你会更加废寝忘食的修炼，直到你再次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如此循环往复，到死时才悔悟，自己一生到底做了什么？” 袁洛川能够感受得到，黄老没那么简单，他一定经历过什么，没想到“出门遇乞丐，一只烧鸡行贿赂，乞丐一感动，必胜绝学归我有”的小说套路出现在了自己身上，不过穿越都出现了，这点小狗血袁洛川见怪不怪了。 “那是他还不够强！真正的强是我要来谁也挡不了，我要走谁也拦不住！一人之雄才伟略，万万人之智慧不敌。” 黄老却说道：“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的人。” “纵横家算！”袁洛川有些激动的说道。 纵横家可以说是在袁洛川手里诞生，然后被人们所了解的，因为在玄机的时候，纵横家这一块的资料是袁洛川整理的，相信很多人都是经过《秦时明月》才真正由衷敬佩纵横家的强大的。 黄老却对此不屑一顾：“纵横家？苏秦，张仪，孙膑，一介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天地任我逍遥？” “可他们智慧滔天！”袁洛川反驳道。 “天下终归是秦国的，三人中除张仪，另外两人辅秦？” “庞涓虽勇，不过有勇无谋罢了。” 袁洛川不服，说道：“你这是偷换概念，那今朝盖聂，卫庄呢。” 黄老撇了撇嘴，说道：“偷换概念是什么意思？？那再说说盖聂，卫庄，一人在秦，一人原本在韩，可现在韩国灭亡了。全部屈居人下，怎可算天地任我逍遥？” “可他们以一当百，当千不假！” “那万呢？十万呢？百万呢？天下呢！” 袁洛川哑口无言了。 黄老整理了心绪，说道：“苍生涂涂，天下莽莽。诸子百家，唯我纵横。鬼谷纵横强大不假，可再强大也不过个人力量，在这样的乱世中，个人强大有什么用！可以说，你觉得厉害的纵横家在我看来还不如一个农家！” “可在乱世中能进退自如的的不多，盖聂卫庄算两个，他们想隐世，谁也找不到他们，他们想乱军丛中取上将首级，那谁也没办法阻拦！”袁洛川眼神坚定的说道。 这次换成黄老沉默了。 过了许久，黄老才说道：“你真的觉得纵横家很好？” 袁洛川回答道：“纵横家是不是很好我不知道，最起码我可以选择的话，我一定会加入纵横家。” 听到袁洛川这么说，黄老大笑道：“人鬼谷子的两个弟子已经招收完毕了，你小子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 袁洛川原本的满腔热血瞬间被消灭了：“黄老，您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对此，黄老只是哈哈的大笑了两声。 “对了，黄老，你说你一种田老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诸子百家的事啊？”袁洛川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