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群攻
,不是还请了大夫和给了『药』钱么,还给了饭钱呢,可见是真的对藕官好的。 所以贾宝玉就说:“我就知道紫鹃你为人最好,不会欺负小丫鬟的。” 紫鹃可不是让人算计了不还手的人,继续笑靥如花的说:“可是我不欺负小丫鬟,偏有人欺负到我头上了,宝二爷也不管么?只管藕官那些小丫鬟?我受了气也不能告诉我们姑娘的,宝二爷也知道我们姑娘心最细,人最善,我吃了亏,她难受,偏有不忍心和人争辩去。宝二爷也不替我做主。 年在老太太院里住着,大家天天见着,我也只当宝二爷和我们姑娘一样的。那时候,宝二爷对紫鹃也是好的,紫鹃只当宝二爷对我也如同对袭人,晴雯一般,谁知道却是紫鹃自不量力了。紫鹃终归不是自己人,如今搬的远了,见得少了,紫鹃更加连宝二爷的小丫鬟也不如了。” 紫鹃这体本来声音就柔甜美的,偏有收了林黛玉和雪雁的影响,有些吴音的绵软,最适合这半嗔半怨的口气,别说贾宝玉就是换个人来,也不由心都能软上一层的。 这是紫鹃最近新琢磨的技巧,要是紫鹃前世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无论学生时代,还是职场纵横,虽然外形美,但是相处之后,一般人都不会再注意她的『』别。还真没不曾用过女人的弱嗔言。 不过紫鹃想通了,前世男女虽然有别,但是权利地位上还是平等的,就是某些况下有『』别歧视,但是毕竟不是体力工作,只要你能做的比男人都好,一样不会输给男人。可是这里完全不同。女人必须活的像女人才能生存。紫鹃这人擅长适应环境,适者生存。 别说什么宁折不弯,又不是什么大义道德问题,不过一种生活态度。 贾宝玉听了这话。马上都咒发誓,并无此意。 紫鹃就说:“怎么不是?宝二爷不是为了藕官质问紫鹃的么?” 贾宝玉赶紧澄清:“不是,不是。我只是听说了,担心她一个小孩子,在这里也没个亲人,有些担心她。她是你们稻香村的人,我自然问你的。不是说紫鹃你对她不好的。紫鹃你自然是好的。” 紫鹃听到某些人的脚步声了,就说:“宝二爷这不出门的,对藕官的事知道的很多啊。 不会是袭人说的吧?不对,前里,袭人还说怕宝二爷您劳心,怎么可能说这个给你?难道是晴雯,或者麝月?也不会啊,虽然晴雯心直口快。麝月伶牙俐齿的,可是都是一心一意为宝二爷着想的,袭人想到的。她们怎么可能想不到?怎么会说这些宝二爷不听,让宝二爷不高兴? 那么宝二爷听谁说的?” “当然是芳官那小蹄子,还能有谁?”晴雯的声音在后响起。 紫鹃就说:“你们也是,宝二爷这人,就是这点习惯,最听不得小女孩子家家的受罪,不管是为了什么,听了就难受,谁都知道的事。 你们也不拦着什么芳官圆官的,那藕官这次本来没什么。这次是告上了我。偏我自认对那藕官仁至义尽,请了大夫去看的,『药』钱也留了,饭钱也给了。这宝二爷也才放心了,要不你们怎么办?你们自己开导着,还是打我一顿给什么藕官出了气。好让你们宝二爷高兴?” 贾宝玉赶紧起来,作揖说:“紫鹃,真的只是误会,我没说你怎么样对藕官的,更不会让人打你的。” 紫鹃冷笑:“宝二爷也打不着我。其实这么说起来,宝二爷原也不该为了我们稻香村的小丫鬟质问我的?就是我们姑娘也不会为了我处罚个小丫鬟,就『bī)』着问我的啊? 宝二爷什么人,我自然知道,可是架不住人挑拨的。不知道那个人在宝二爷跟前搬弄是非,诬陷与我的?我追问了这半天,宝二爷也不肯说的,这回护之,紫鹃是不是应该感动啊。 记得宝二爷还跟着老太太住的时候,紫鹃就是和袭人,晴雯她们玩笑,宝二爷也不曾偏袒过的,现在果然人走茶凉,紫鹃离得远了,见得少了,就这般了。” 晴雯听了这话,不由怒从心起:“这芳官蹄子,平时什么不做,就知道搬弄口舌,无事生非的,宝二爷你偏信她的,这不连紫鹃都得罪了。冤枉了紫鹃也罢了,难道也不给林姑娘面子么?” 麝月也进来说:“可不是,宝二爷你就听那蹄子挑拨吧,这次质问了紫鹃,难道还想要去质问宝姑娘不成?那蕊官的,偷了宝姑娘的镯子么,难道宝姑娘也得顾着她无亲无靠的,就由着她么?” “蕊官偷了宝姑娘的镯子?什么时候的事?”紫鹃赶紧问,不过出去了大观园一趟,就王熙凤那么近的地,却耽误了这么多事。 贾宝玉吃惊也问:“怎么回事?蕊官怎么会偷了宝jiejie的镯子?” 麝月就说:“刚听说的,前宝姑娘的一只玉镯不见了,当时只当放错了地方,也没在意。偏刚才让莺儿偶然发现蕊官偷了。” 贾宝玉更加吃惊:“不会弄错了吧?蕊官那么柔柔弱弱的,看着也聪明的,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有什麽误会也说不定?” 紫鹃就冷笑一声:“宝二爷真是对这班小戏子们上心,刚才说我虐待藕官,怎么说我也罢了,毕竟我一个丫头,也不用在意。再说那藕官是我打的,也是我让她去她干娘家的,我也只能认的。 可是这宝姑娘被偷了东西,难道宝二爷还说是宝姑娘陷害的蕊官么?可能么?何况宝姑娘什么人啊,大家闺秀,宝二爷的亲表姐。宝二爷为个小戏子就怀疑自己的亲表姐?“ 贾宝玉哪里敌得过紫鹃的俐齿伶牙的指责。晴雯和麝月也素来知道贾宝玉的本『』,本来也习惯,偏让紫鹃这么明里明去的说出贾宝玉对这班小戏子上心,先得罪了紫鹃,这又怀疑薛宝钗,这叫什么事啊。 晴雯先开口:“宝二爷是糊涂了。怎么还能有误会啊?难道莺儿看错了?自己姑娘的头面又不认得?紫鹃就在这里,你问问她能不认识她们姑娘的镯子?” 紫鹃再接再厉,因为听着外头袭人好像回来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别问我。我和莺儿一气的,专门欺负那些唱戏出来的女孩子的。” 麝月说话素来有条有理:“紫鹃从小就跟着老太太,什么样的人,宝二爷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再说还有林姑娘呢,怎么就为了个芳官的话,怀疑起紫鹃会无故欺负那什么藕官的小丫头? 难怪紫鹃要寒心呢。这么多年的交,过去大家一起的时候,紫鹃也没少服侍二爷的,偏二爷宁可信那芳官的话,也不信紫鹃这么些年的交。不说紫鹃,就是我们也寒心的。 如今听说个蕊官,就怀疑起莺儿来了,莺儿不如紫鹃就是咱们府里家生子。老太太用过的人,可是也来了这些年,不能说不知根知底的了。怎么二爷就想着有误会。不说那蕊官没见识过宝姑娘的珍贵首饰,一时犯错呢?”麝月口才好,条理清晰,说话句句直中要害。 晴雯就在一边冷笑说:“如今咱们二爷只看见芳官了,只听那芳官说的,芳官的同类自然是好的,都是莺儿不好,居然睡晕了头,把自己姑娘的镯子放到蕊官包袱里,是不是?”晴雯不擅长讲理。但是才说到讽刺,却一般人不能及她。 贾宝玉并无多少辩才,被这么三个俐齿伶牙的丫鬟围攻,自然回不上话,对麝月、晴雯还是要挟一下赶出去,偏紫鹃不能。人家不是他的丫鬟。再说贾宝玉智商再有问题,也知道这事也不能给王夫人,怎么说都是芳官等人没理。 不过贾宝玉擅长耍赖:“她们也不过是小姐妹分,芳官又不敢去问紫鹃你,就托我问上一问,偏你就没完没了了。我累了,头也疼,不想说了。” 最后一句很有用,躲在外头观虎斗的袭人马上进来,服侍贾宝玉躺下,麝月和晴雯也不敢再说了。紫鹃冷笑一下,告辞而去。 出了不远,发现贾环正在山石后头等自己。说了起来话,紫鹃发现到底是出去念了书,见了世面,和一起颇有不同。贾环自己也感觉自己颇有进益,不应该把眼界都放在荣国府里面。 贾环就说:“现在才知道紫鹃jiejie说的见世面,我只当我生在这豪门世家,什么世面没见过,结果果然是井中之蛙。这学里,虽然很多家境贫寒,或者资质不好的学生,但是都有志向,哪怕只是做个店铺掌柜,也是有目标的。 想在宗学里,倒是有兰儿他们几个是想着科举进仕的,可是这科举何等困难,志向虽大,反而容易自暴自弃了。反不如这些小户人家踏踏实实的,反而知道做什么。” 紫鹃听了想银子没白花,孩子就是的受教育,这贾府里没人教育贾环,贾家宗学那就不用说了,连薛蟠都能教坏十倍的地方,贾环学成这样,也不能全怪赵姨娘。紫鹃就问:“既然这样,那三爷的志向可是有了?” 贾环有些惭愧:“还没确定,只是羡慕同学有明确志向。如果说科举,虽然是正途,但是,比我聪明有我的人何其多,我怎么可能有希望?做其他的,家里怕是不许。” 这个不用担心,你家很快就要完蛋了。紫鹃就说:“环三爷也不用妄自菲薄,现在的同学固然功课比你好,但是人家一直正经学习的。环三爷在宗学里哪里有人家的环境啊,现在才开始自然落下了,以后也许会比他们更好也说不定。三爷还是慢慢看看,再确定志向不迟。” 贾环听了很是高兴,甚至有些激动,也难怪,这孩子长了这么大,也没听说什么鼓励的话。 贾政那人就是心里喜欢自己家的孩子也不会夸奖的,连林黛玉和三都一样,何况贾环这个亲儿子。王夫人常年挂口头上就下流种子,下流坯子的,贾环现在还没作『』犯科。已经辜负王夫人她老人家的期望了。赵姨娘倒是深儿子,可是被扭曲了『』格的下层女子,哪里会教育,只会打击儿子罢了。 紫鹃就又鼓励他几句。因为怕人看见终归不好,两人就告辞了。 紫鹃想现在的贾环有事做,有心事想,有志向等着确定,自然没有功夫要什么茉莉粉,蔷薇硝的,倒是省了一场闹。可是不知道彩云有没有偷王夫人的东西给贾环。现在况不同,那些小戏子们不知道还牵连进去没有,所以不知道贾宝玉还肯认下不肯。 回到稻香村,早有纤迎出来问:“紫鹃jiejie听说蘅芜苑的事了么?” 紫鹃就说:“听说一点,说什么蕊官偷了宝姑娘的镯子?” “可不是,偏被莺儿发现了。这不就闹了。”纤八卦说。 紫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这事有些蹊跷,难道是因为红楼梦小说上没有写。所以自己总以为不太可能? 虽然有贾宝玉房里的小丫鬟盗窃事件发生,不过姑娘房里这样的事,反而少。毕竟没有人想贾宝玉一样纵着丫鬟的。这蕊官也不傻,怎么就会偷自己姑娘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姑娘房里的值钱东西,无论首饰摆件,大丫环都是有记录的,怎么偷了不被发现? 紫鹃想起一事来,问:“宝姑娘丢了镯子,怎么就在蕊官那里找到了?难道是莺儿馊了蕊官的东西?”抄家这事王夫人干,她的宝贝外甥女也可能喜欢。何况真的丢了东西,只是翻翻自己丫鬟的东西也不算过分。 纤却摇头说:“好像不是。我听说是莺儿想要按咱们府的规矩,让蕊官把要紧东西,给她收着,结果蕊官就紧张起来,莺儿就起来疑心,然后怎么就把蕊官的奁盒碰倒了。就看见那镯子了,从桌子上摔下来,都碎了。” “蕊官那么傻,把偷来的姑娘的镯子放奁盒里?”紫鹃不可思议。 纤就说:“那紫鹃jiejie说她能放哪里?墙洞子里么?放包裹里和放奁盒里不是一样的么?再说藏在不穿的衣服里面,万一不小心带出来,就摔了。还不如放奁盒里。不过这次是天网恢恢呢。” 紫鹃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她偷个镯子有什麽用?出去卖,也得外头有可靠的人,自己留着带,也不可能啊,没机会带不说,放在边太危险了。” 纤却不以为然:“那些小戏子们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一时起意也说不准,也许没想那么长远,只是当时看着好,就拿走了。那些小戏子们哪有什么章法啊,比如藕官那事,换我们谁会做啊?”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想想藕官、艾官等人那天的表现,好像她们就该着不干活的,加上红楼梦上对芳官的种种行为的描写,绝对是个分不清现实的人。 蕊官虽然在红楼梦小说上算是循规蹈矩的——起码没写她的问题,可是红楼梦上她过的很好,没准宝钗也赏了她什么首饰的,所以就没发生什么。现在薛宝钗了她的足,她不能出去玩,没准就拿了薛宝钗的镯子当玩物也说不定。 虽然紫鹃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事,自己也管不了,不过听个闹的,紫鹃就问:“宝姑娘打算怎么处理蕊官?” 纤回答:“现在还不知道呢,不过大『』『』和三姑娘都知道了。尤大『』『』也知道了呢。” “这样,那她们估计的商量一下怎么处理吧。毕竟是老太太赏的人,不好就直接这么赶出去。”紫鹃说。 第二天果然得到消息,薛宝钗自愿息事宁人,所以只说蕊官病了,让她去她干娘家休息,什么时候好了再进来。这个好不好,当然是薛宝钗定义,所以估计进不来了。但是毕竟不是直接赶出去了,也算给贾老太太留下面子。果然是薛宝钗。 紫鹃顺了一下鬓发,说:“不过这样的话,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蕊官是再进不来了,可是名誉上她还属于蘅芜苑,还有月钱可以领,所以她干娘也不能太为难她吧。” 纤看紫鹃一眼:“真是紫鹃jiejie心好,这时候还想着那蕊官以后过得好不好。” 紫鹃就笑笑:“是我瞎想了,还不是刚才去给宝二爷请安,这宝二爷非追着问那藕官,生怕我把藕官送到她干娘家委屈了她呢。” 纤听了就笑:“真是宝二爷的做风。” 紫鹃也笑笑终归没说什么。这些小戏子们,从紫鹃处理了藕官,一般还算安分,怎么就出来个偷镯子的,紫鹃有些奇怪。 —————————————————————————— 真对不起大家,昨天晚上我家网络断了,所以没有更新。今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