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街审案
“王爷，韩沉已被居心叵测之人收买，我见他来通知我和万熊之时，眉宇间有些杀机，只怕会对王爷不利！”李虎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征心底一惊，“这个韩沉难道敢光天化日之下刺杀自己？” “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那韩沉本来就阴险毒辣，不得不防啊。”李虎继续道，语气中隐隐有些担忧。 “呵呵，一卑劣小人，有何惧哉。”王征浑然无惧的说道。 此时，万熊总觉得王征身上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气势，反正他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而李虎，一脸惊叹，暗道王爷小小年龄便一身浩然正气，真是人中龙凤。 “你二人先去换一身寻常衣服，咱们王府大门口集合。” “喏。” 目送二人离开后，王征立即动身了。 ........................ 樊城，有些冷清的迎客楼里，一间上等雅间之中，两个面目狰狞，身材壮硕的男人，都拿着一封信仔细浏览着。 “哈哈，这个樊城王当真不知死活！”其中黑衣服的人冷笑道。 “我说哥哥，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人，知道咱们缺银子，主动送上来了。”另一人穿白衣服的，也道。 如果有江湖人或者巡捕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他们来，他们是樊城道的江湖大盗，号称黑白双煞。都善使钢鞭，掌上功夫也是不俗。乃是樊城地界，为数不多的二流高手！ “嘿，哥哥，有了这五万两白银，到时候买点圣地炼的‘圣元丹’，你我定能突破后天境界，到时候别说樊城道了，就是整个南州，咱们也能闯荡一番咯！” “可不是，咱们当年初出茅庐就是三流好手了，后来得了机遇，偶然成了二流高手，这次定能一举成为一流后天高手！” “可惜喽，后天之上还有先天，先天之上还有宗师，宗师之上又有个武圣的说法。哥哥，你说咱们还有希望吗？” “老弟，咱们三流的时候你就说过这种丧气话，如今呢？只要咱们一起努力，说不定哪天成了先天高手了，到时，嘿，圣地的那个小娘皮，老子一定叫她知道厉害。” ‘咚~咚咚~咚‘此时，外面忽然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黑衣人脸色一动，朝白衣人点头示意，二人同时从怀里摸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而后，黑衣人道：“进来吧。” 一个小厮开门进来了，那小厮战战兢兢，弓着腰不敢抬头，颤声道：“两...两位江湖大爷...小的...小的看清楚了，那樊城王出来了。” 面具下的二人大喜，那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倒出一粒黑不溜秋，臭不可闻的丹药，道：“这是解药，吃了吧。” 小厮接过丹药，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他根本不敢吃，这怎么看怎么像毒药。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牛头铁皮面具，和一个马脸铁皮面具，不知何时，已经几乎贴到自己的脸上了！ “你吃不吃？”黑衣牛头道。 “不吃也得吃！”白衣马脸道。 “哇~~”小厮一下子被吓哭了。“呜呜~~我吃~~吃。”小厮死死闭着眼，一横心吞下了丹药。 “嘎嘎嘎~~” “呼呼呼~~~” “死吧死吧。” “死定了死定了。” 一黑一白，见到小厮吃了丹药，竟手舞足蹈，怪笑起来。 那小厮，如一滩烂泥一样跌倒在地上大哭，不过哭了没几声，就彻底没音了。 “嘿嘿，哥哥，留个尸体未免不太好，干脆连酒楼一起烧了了事。” “不可不可，免得节外生枝。” 黑衣牛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放在地上，又提起小厮的尸体，奋力揉捏起来。那小厮当真如一团烂泥，很快便被揉成一个rou团。 他再用那黑布抱起来，打个死结，提起来，两步走到窗前，奋力扔了出去。 正巧，酒楼后是一条河流，尸体便落在了河流之中，转瞬便被河流吞噬。 “还是哥哥想的周到。” “走吧，杀人拿银子去。” 却说王征，领着万熊和李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王府中走了出来。路上，有行人碰到三人，立刻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声‘王爷千岁’，而王征则道：“免了吧，本王微服出巡，不宜声张。” 李虎愣了愣，心底充满不解，哪有这样微服出巡的？见了人就说本王微服出巡，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李虎想不通，一旁比较憨的万熊更是想都没想。 “王爷，这是张家，张家世代经商，家主是张有财。” “这是老王家，家主是王无亮，曾被一名县令举荐，上京考官，但没考中。” 三人每路过一家大户门口，李虎便介绍一番。 听到上京考官后，王征眉头一簇，燕国有类似于华夏古代科举制的考核系统，也有些像汉代的举孝廉，只不过略有不同罢了。 燕国的科举其实是在指定时间内，地方官员向朝廷举荐一名人才。这些人才汇聚帝京，先经过当今丞相考核，考核通过后，皇帝再进行考核一番，而后选出可用之才，委以重任。 这个制度的好处尽归官员大族所有，坏处很明显——寒门子弟几乎没有出头之日。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不得皇帝赏识，有面圣的荣光，以后出仕会容易很多。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轮到外人？ 王征一路走一路思索，突然而变成传来一声有些刺耳的声音。 “哼！狗官！” 王征一愣，环顾四周，尼玛，这一圈下来，也就他是个大官，万熊李虎虽然是个武官，但以他们的地位，根本入不了品级。这声狗官不是骂他又是骂谁？ “我即位才几天？老子招谁惹谁了？”这一刻，王征的心理是委屈的。 “大胆！”万熊李虎大怒，大步冲到一个卖墨水画的摊位前，一把揪出一个面色苍白，身穿灰色破旧麻衣的年轻人。 王征心底一愣，那个被揪出来的人，没有双脚，竟是个残疾人士。 “请王爷发落！”万熊李虎把他扔在王征面前，恭声道。 那个人被扔在地上，一言不发，盯着王征的眸子里，充满无尽恨意。 “这位先生，为何辱骂本王？其中可有什么误会，或你有什么冤情尽可道来，本王给你做主。”王征和颜悦色，朗声道。 王征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试问谁被平白骂一句，还能和颜悦色呢？只是，这么多民众看着，他总不能当场报复他吧。 “我是要成为一个万古圣君，一个万古虚伪圣君，怎可因小失大呢。” 那个人不屑的冷哼一声，一偏头，极尽傲娇之色。 “嘿，给你的颜色你还开染坊了是吧！你不说，小爷还不搭理你呢。”王征被气乐了，从未见过如此傲娇无理之人，他道：“也罢，看是双腿不便，想来生活已是极尽苦难，这次便饶恕你不敬之罪，你走吧，下不为例。” 那个人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他的脸上很快狰狞起来，满目愤怒。“你夺我良田，逼死我妻，强占我妹，罪孽馨竹难书！我一介小小寒门，更是无处伸冤，苍天无眼，苍天无眼！！” 那人越说越激动，陡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出来，双目中更是凶光大盛！ 王征大惊，万熊和李虎更是骇然色变，齐齐怒吼一声，“贼子安敢！” 然而，意外出现了，那匕首并非刺向王征，反而是刺向他自己的咽喉！说时迟那时快，万熊一把掐住那人的后颈，李虎劈手夺过匕首，一拳砸在那人右肩上，‘砰’的一声，那人的右臂便软绵绵垂了下来，直接脱臼了。 看着面色凄惨，状如死狗的卖画人，王征的脸色阴沉至极。他在脑海之中，迅速翻找有关霸占良田，逼死人妻的记忆，但是，根本没有！ 该死，人用老子的名头干了诸般恶事！ 王征彻底怒了，如果那人是想要刺自己，那极有可能被他得手！二人的距离，实在是很近很近。 如果那人真的自杀成功的话，那自己头上，光天化日下逼死庶民的恶名，是洗也洗不清了。 “王爷，如何处置？”李虎看着双目几乎喷出火来的王征，暗骂自己大意，同时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征沉思片刻，恨恨道：“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他环顾一周，四周的平民大气不敢喘，气氛异常压抑。 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黄金令牌，这乃是代表他自己的王爷令，见之如见本人。他递给李虎，吩咐道：“去把县衙门里的巡捕招来！” “喏！”李虎领命，拿着令牌迅速离开了。 王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今日，就在这集市之中，本王开堂审案！有冤伸冤，本王给尔等做主！” “此摊位本王暂时租用，是谁的摊位？”他来到一个挂满玩偶的摊位前，问道。 “回...回王爷，是...是民妇的。”人群中，一名妇人磕磕巴巴的应声道。 “为了审案，希望大婶能理解，这是十两纹银，全当租借费了。”王征从怀里摸出一个银锭，不容分说塞给妇人，那妇人不敢拒绝，其实多半是不想拒绝，十两纹银她半年也赚不到。 吩咐万熊把桌面清理了，王征端坐桌前，‘啪’的一声，以手击桌，沉声道：“下跪何人！有何冤情，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