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收割民心（求票，求收藏）
去年燕国大旱，百姓颗粒无收者十有八九，以至大江南北的流民随处可见。 燕国以帝王为尊，其下依此是亲王、武官、文官、商贾世家、平民百姓、无家可归的流民、活奴、死奴。 其中没有任何地位尊严可言的活奴与死奴，大多数来自于无家可归的流民。有的流民吃不起饭，为活命只能选择卖身。也有一些，是被捕奴队伍抓住后，强迫签下卖身契。 近几年来，奴隶市场异常火爆，游走在燕国南北的捕奴队伍人数也越来越多。 赵元眸不傻，没有了普通百姓，他还治什么天下？是以赵元眸打开国库，开仓赈济流民。 清晨，龙口渡边缘，一列三千人的队伍，押解着大批大批的粮食，正渐渐朝南州开拔。 “何将军，昨晚的小妞怎么样？”队伍最前方两个骑着骏马，装备精良的将军边走边闲谈起来。 “哦，还行。王副将你的如何？”何将军猥琐的笑了笑，一挑眉头问道。 “别提了，干巴巴的，一点都不爽。”王副将一脸不爽的道。 “哈哈哈~~~下次本将军给你挑选个水嫩的。”何将军大笑道。 “嘿嘿，龙口渡不愧是整个南州最为富庶的地方，繁华程度，比中原丝毫不差。”王副将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城池，嘿嘿笑道。 “咱们这次能接下这个任务，可是我伯父的功劳，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和我一起去答谢伯父。”何将军道。 “那是那是。”王副将搓了搓手，“何将军，你看这次咱们贪多少合适？” 何将军思索了一阵，道：“这次咱们押着三十万石粮食，我看就拿走十万算了，不宜太多，让人察觉出来，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好......” 两人谈着贪污灾款的勾当，不知不觉行至一个山丘旁边的路上。 山丘上树木森森，寂静无声，连平时早起的鸟儿鸣叫声都没有，很是诡异。 而他们前方的官道上，不知道何事，出现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穿质地上乘的白色长袍，手握折扇的少年。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剑眉直飞鬓角。 只见他轻摇折扇，温润儒雅，真一个翩翩少年郎，浊世佳公子。 此人好死不死的挡在运粮队的毕竟路上，何将军二人很快就看到了他。 何将军提着长枪，喝骂道：“前方何人？还不快快滚开！” 那翩翩公子好似没听到一般，依然摇着扇子，闭目养神。 “哼！王副将，去给我杀了他！”何将军脸色难看，冷哼一声道。 “愿意效劳。”王副将狞笑一声，纵马上前，提刀直取少年。 少年忽然笑了，笑的声音很大，“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武力值只有91点的弱鸡。” 他的声音未曾落下，从山丘的树林里飞出一支速度奇快无比的羽箭，王副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连同战马被羽箭的力量掀翻在地，当场毙命。 随后山丘树林里传来一声炮响。 “众将听令，莫要放走一个！” “杀~~” 树林子里似有无数伏兵，喊杀声震天动地，冷冽的杀意直扑运粮队。 何将军脸色刷白刷白，丢了长枪，掉转马头就跑。不料没跑几步，便觉心口一痛，一支羽箭透体而过，竟被射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 “贼人......贼人竟敢...竟敢在秦武的地盘....地....”何将军临死前，望着隐约可见的龙口渡发出不敢置信的喃喃声。 护粮队早已被吓破胆，丢盔弃甲，亡命逃窜。 厮杀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运粮队便被屠杀一空。双方的战斗力，简直是天差地别。 “主公，不曾走脱一个。”一名身穿亮银甲，阔面重颐，英俊不凡的将领走到少年面前，恭敬道。 少年轻摇折扇，悠然自得，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嗯，做得好。” “挑选五千个兄弟出来，换上护粮队的衣服，把发了馊的粮食分发给各个县城，剩下的兄弟，押着这三十万石粮食，返回樊城。” “遵命。” 那少年起身，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大地，神色似有些不忍，喃喃叹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能怪我残忍，若被你们传出去，我会被天下人唾弃，到时候我自己都万劫不复了......为了开创一个盛世，残忍就残忍吧。” 南州共有两个郡，一个是樊城郡，另外一个则为灵河郡。 灵河郡之所以称之为灵河，是因其河流密布，又传言河流的源头有神灵居住。不过，因干旱问题，灵河郡的河流全都枯竭了，同其他地方一样，田地颗粒难收。 灵河郡的府衙内，正堂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各个愁眉不展，冷汗直冒。 “刘郡守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一个身穿县令官袍的老人问道。 灵河郡郡守高居主座，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暗道朝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赈灾粮全是发馊的粮食，根本不能吃啊。 “郡守大人，您倒是给个痛快话，这粮食，到底发还是不发？”又有一名有些江湖气息的官员问道。 刘郡守露出为难之色，闭口不言，心里却辗转反侧。如果发给难民，朝廷一定会把他们揪出来当替死鬼，如果不发，朝廷一样会给他们安上一个贪污赈灾粮的罪名，始终是个死字。 难道让自己掏腰包发？这怎么可能，现在粮食贵的要命，一石就要三至四两银子，三十万是......把这里的官全压榨干净了也不够。 苦笑了一声，刘郡守想到昨天还满腹欢喜，想着贪下一万石粮食，谁料到打开一个麻袋一瞧，全是馊了的粮食。 见刘郡守迟迟不肯说，那名有些江湖气息的官员忽然摘了帽子，扔在地上，有些恼怒厌恶道：“哼，这官，老子不当了，朝廷的作风可真让本人开了眼界。”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了。 两外几名官员心底挣扎了一番，最终选择保住小命，纷纷摘了帽子，转身就走。反正天大地大，只要自己藏起来，改名换姓，朝廷也很难找到。 刘郡守面如死灰，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在樊城郡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樊城县衙内，陈涌正指着北方破口大骂。 “可恶！可恶！该死的赵元眸！”陈涌面前堆积着一大堆馊粮，馊气冲天。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王爷来了。”樊城刚刚任命的县丞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高喊道。 陈涌闻言，立即整理一下衣冠。 “什么味？怎么这么臭？”王征刚一踏进县衙，就闻到一股馊味，眉头一簇，当即捂住了鼻子问陈涌道。 陈涌恨恨道：“主公，您看看，这是朝廷发来的赈灾粮，这...这能吃吗？” “能不能吃，不是我们说了算，是人家赵元眸说了算。”王征笑了笑道。 陈涌一愣，有点不敢相信，“那主公，您的......您的意思是把这个发给百姓吗？” 王征摇摇头，“不，把这些全都扔到大街上，宣告乡亲前来观看，等乡亲们来了以后，本王亲自将之焚毁。” 陈涌不解其意，只听王征道：“你照做就是。” 随后王征便走了出去，陈涌只能按照王征的吩咐，命人通告乡里，前来观看朝廷发来的赈灾粮。 樊城中心，最宽阔的官道上，发馊的粮食堆积如山，数以万计的百姓们围成一圈，有大骂，有抽泣，有沉默。 这段时间以来，陈涌一直为樊城鞠躬尽瘁，处处为樊城百姓着想，他们可没有怀疑陈涌偷梁换柱。 “都让一让，王爷来了。”万熊高呼一声，民众自发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王征一双剑眉紧紧锁着，脸色极其阴沉。 “陈涌！！枉本王对你信任有加，你...你竟敢...竟敢干这种事！”王征一把揪住陈涌的衣领，怒喝道。 陈涌一脸懵比，心中一动，他立即摆出一副无畏生死的模样。 “王爷，若能用下官一条命，换樊城百姓的活路，下官愿意一死！可这粮食，真是朝廷发下来的，下官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王爷，我们相信陈县令。” “是啊王爷，陈县令是个好官。” “陈县令不会这么做的。” 四周百姓纷纷开口为陈涌求情，王征见此，松开陈涌，道：“既然百姓相信你，那好，取火油火把来。 不多时，万熊带着人，抬着火油，拿着火把来了。 王征面朝百姓，道：“朝廷不给我樊城子民活路，我给！只要本王一日不死，我樊城百姓，便一日有粮食吃！” 之后王征命万熊把火油尽数倒在发馊的粮食上，让大家退远一些，一把火将之烧成灰烬。 “陈涌，你立刻前往王府，和总管打开王府府库，开仓放粮！” “遵命。” 王征又面对百姓们说，“若朝廷派发的赈灾粮真是馊粮的话，那其它县城的粮食也一定是馊粮，本王要去查证一番。若为真，本王散尽家财，也要赈济灾民，若为假，哼哼，陈涌，小心你的狗命。” 陈涌道：“王爷请便。” 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樊城郡，无论哪个县城都上演了类似情景。 于是，朝廷对樊城郡的威信，消失殆尽。樊城百姓，无不对赵元眸恨入骨髓。 反之，百姓对王征歌功颂德。 至于灵河郡，不好意思，那不是自己的治所，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