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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几分真几分假

    白棠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中伤父亲。

    “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要用死去的人来说事!”

    白旗河依旧笑得不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转头冲着应氏说话。

    “她不信呢,我说的话,她都不信。”

    应氏似乎也知道其中内情。

    “她怎么可能会信,白旗万可是先帝亲口夸赞过的九岁神童,为白家光宗耀祖,而且为了一个女人痴情到丢了性命。”

    “对,对,他们就喜欢说这些好听的话,白家的人,每一个都死要面子。”

    苏子澈从旁冷眼看着这两口子一说一唱,故意气白棠。

    他走过去,握住了白棠的手。

    “不要去听他们的胡话。”

    然后,很不客气的命人把应氏先拖下去。

    “既然已经确定是碧逑国的jian细,好好审问她,看她肯说多少。”

    应氏听明白,这是要用酷刑的意思。

    她在两人的压制中,拼命想要挣扎。

    “陵王,陵王想要同祝驭国的灰鹰王合作,为什么不想想,同碧逑国合作,才会更好,灰鹰王那个蠢货,一事无成,只会坏了陵王的大事。”

    “堵了嘴,我不想听疯妇的话。”

    苏子澈面无表情,根本不为所动。

    “陵王,陵王,你的大事要成,只有我们才能诚心协助,唔,唔……”

    应氏的话,没有说完,有人索性卸了她的下巴,把人拖走了。

    白旗河眨眨眼:“为什么带走她,独独留下我?”

    “因为我想知道白棠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子澈背着手,对白棠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不要出声。

    白棠无论是反驳,还是抗拒,只会让白旗河更加以为拿捏住了什么要害。

    只有一个外人来问,效果反而会好。

    白棠明白阿澈的意思,她忍住了到嘴边的话,默默退到一边。

    墙角边,连翘还跪坐在那里,没有被跟着应氏带走,她惊慌失措的抬起眼来看向白棠。

    白棠也正在低头看她,两人目光相触,连翘哭累了,眼泪都快流干了,眼底都是求饶的意思。

    没有用的,白棠想说,涉及到乌香的案子,罪过太大,没有人可以无事脱身的。

    “你,陵王,怎么会有兴趣来打听我们白家的旧事。”

    白旗河侧过头来,阴测测的看着苏子澈,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对了,你和白家有仇,你身中奇毒,是当年,父亲还在太医院当值时,亲手种下的,你是不是很恨白家,否则的话,你不应该只是一个陵王。”

    这番话非但大逆不道,而且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白家果然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苏子澈意外的是,知情人居然是白家的么子,连老夫人都不怎么清楚的,白旗河从哪里获得的信息。

    看情形,怕是那个应氏透露出来的消息。

    他幼年时,身中奇毒的真相,宫中也不是封锁到彻底的消息。

    苏子澈早就明白,在宫里永远没有绝对的秘密,所以流露出来的话,一点没什么好奇怪的。

    碧逑国的jian细在宫里头,肯定有,还不止一两个。

    只是,白旗河的话中有话,显然苏子澈最近的动向,也被这些人捕捉到了几分。

    “说吧。”

    白旗河还等着苏子澈的发作,没想到就得来这两个字。

    这个陵王,实在是深不可测,叫人根本无法看透。

    “如果我不想说呢?”

    白旗河还以为自己真拿捏着什么要害,想要谈谈条件。

    可惜,他的对手是苏子澈。

    白棠在苏子澈身边,抬头看着他的眼神,看着他举手投足间的从容。

    一时之间,心中空白一片,居然没有因为白旗河的那番话而慌乱了自己的节奏。

    苏子澈淡淡看白旗河一眼:“那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

    这句话说得极有分寸,极有玄妙。

    白旗河这边有苏子澈想要知道的秘密,却想死捏着不松口。

    那么,他有的是法子让其开口。

    不在他面前说,那么就等到白旗河愿意开口以后,让下属再代为转达,其实对苏子澈而言,没有任何的不同。

    他有耐心,而且他的属下,并不会让他等太久。

    白棠只觉得阿澈握住她的手,紧了一下,分明是让她别着急。

    白旗河不是骨头很硬的男人。

    一个家人口中的无用之人,意志力薄弱到被见不得光的利益,一击而破。

    苏子澈其实挺赞成白宗元的决定,知子莫如父,怕是这一句不中用,不仅仅是指其身体上的缺陷。

    一句话落音,立时又有两人上前来,左右捏住了白旗河的肩膀。

    手底下了很重的力气,白旗河直接就呼痛大叫起来。

    白棠偷偷鄙视了一下,刚才连翘的指骨被踩断都没他喊的大声。

    连个丫环都不如。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了吗,要是我死了,就没有人会告诉你了。”

    白旗河想让白棠服软,冲着她大叫大嚷。

    “她不知道这些,一样活得挺好的。”

    苏子澈的手已经转移到白棠的肩膀上,轻轻搭住。

    他掌心的温暖,透过衣料渗透进来。

    白棠像是茅塞顿开,眼前骤然开朗。

    是的,她的父亲虽然死得早,留下的却是好名声。

    不管白旗河知道多少,想说,或者不想说。

    白旗万都是她的父亲,没有什么差别。

    再说了白旗河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天晓得。

    白棠的嘴角慢慢凝成一道很浅的弧线,她的手探到阿澈的手,按在上头。

    与他的温暖相比,她的手发凉,掌心还有很黏的汗。

    苏子澈没有挥开她,有些时候,不是你情我浓的时候,才需要彼此。

    他深知这样的道理。

    白棠低下头来,不再去看白旗河的反应。

    早说晚说,怎么他还想不通透,人已经落在这里,真以为还能全身而退,毫发无伤不成。

    白家的这几位叔叔,没一个好心肠的,偏偏对待自己的处境时,有种不合时宜的天真。

    白旗河的嘴倒是没有被封上,卯足了劲头,喊的一声比一声凄厉。

    “阿棠,白棠,他和我们白家有仇,你真以为他会帮你吗,他是在玩弄你,他就是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