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何为兄弟(1)
上个章节,有些错误,改了一下,重新发了一遍,结果,接着发这个章节,就发不出来,接个电话,发得又晚了,看来手动还是不行,接着用存稿箱吧! —————————————————————————————————— 看着身边向远方不断张望的休屠,昆脱忍了又忍,还是张口问道,“我若出征,你也会这样吗?” 休屠轻笑,“你是大孩子了,昆脱,不能总是这么别扭。” “我已不是孩子了!你象我这么大时,已有了三家营地,还带着两百个奴隶兵出征,打败了月氏国大军。”昆脱的脱口而出,让人觉得仿佛这些都是他亲见的一般。 “那不一样的,”休屠争辩道,“建营地是真的,我二哥也是在你这么大开始管理营地的,如果你愿意管理营地,我可以把营地交给你打理,再或者你也可再建个营地,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帮你!”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干什么!”昆脱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那种又妒又怒的情绪过于表露。 “出征是绝对不行的!”休屠一口回绝,“没有人能在七岁时出征的,我那次也是违令出征,还差点儿惹下大祸,给冒顿添了很多麻烦。”不仅如此,去年的遇险,也给休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这次虽然也得了带冒顿出征的将领,休屠却连争都不争,主动提出来留在营地。 “我可是有单于口谕的,我并没违令!” 昆脱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儿,休屠就忍不住怒火中烧,毫不避讳地大声喊道,“你母阏氏是个疯子,你要是觉得她说的对,你就回单于庭,以后也不用听我的了!!”说罢,转身走回了帐篷。 进帐篷后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昆脱跟进来,休屠心内不安,她生的是矢菊的气,气的是矢菊为了争权夺利不顾昆脱的安危,小小年纪就被派出来征战,可她对昆脱发什么脾气?!这事本就不是昆脱能左右得了的,而且昆脱其实还是最大的受害者。 去年秋天,她和冒顿遵单于口令回到单于庭后,头曼先是百般安抚,又摆出一副心疼呵护的样子,休屠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果然,头曼以他们出征两年太过辛苦为由,让他们多休息一阵子,另一方面,却派独龙奇,接替他们,继续向南推进。 休屠和冒顿都心里明白,这是独龙奇和矢菊看他们打得太顺,为了钳制他们的势力,不择手段地抢功,但也没什么办法。 好在休屠知道,现在和他们接壤的燕、赵具亡,他们如果继续南征遇到的对手只能秦国,也不觉独龙奇会占多少便宜,就只是对冒顿百般安抚。 冒顿对休屠特别惧怕秦军十分不解,他认为,秦军现在和齐国开战,正是稍纵即逝的好机会,他完全相信休屠的谶言,秦国会灭掉所有的国,统一外族人,而齐国已是最后一国了,让他放手,真是不舍。 可冒顿就算有一肚子的气,也无法发作,只能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对矢菊和独龙奇恨得不行,对头曼的怨怼,也步步加深。 休屠理解冒顿的心情,只靠安抚是不行的,而且现在整个单于庭都被矢菊搞得乌烟瘴气,休屠看着气闷也不愿意多呆,想来想去,找了个机会向单于进言,带冒顿向北征战。 北部虽地域广大,但是对领土没有什么概念的头曼,并不想对这片贫瘠的土地多花什么心思。 休屠鼓动唇舌,伶牙俐齿地劝说,又用厚利做为诱饵,说如果不让北方安定下来,强盛的休屠部落就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肥rou,势必不断遭到侵扰,他们会损失惨重。 只有平定了北方,休屠部落才能连年给单于庭进献丰厚的财物,让单于庭养活更多的骑兵,最后连狡兔有三窟的道理都搬了出来,才让头曼最终下了决心,可给兵力却少得可怜。 休屠边腹诽着头曼的吝啬和占便宜没够,边庆幸终于有机会带冒顿离开,又争取到了让冒顿成长的空间,却还是低估了矢菊的贪婪。 明明独龙奇也在向南征战,无论是兵力还是生活条件都胜过他们许多,可偏偏让头曼传了口谕,让昆脱随她一同出征,恬不知耻的借口居然是,昆脱自小和她亲厚,休屠巫女带着二殿下,她这个做阿妈会放心! 真不知道天底下有哪个阿妈,会为了抢功劳,让年仅七岁的儿子带兵出征,就算是想给冒顿和休屠添乱,也算准了冒顿和休屠不敢让昆脱有闪失,也不想想北方的苦寒之地,和冒顿对昆脱的厌恶,得让孩子受多大的委屈?!得有多大的贪心,才能让她做出这种送亲骨rou进虎口的行为?! 昆脱真是太可怜了! 休屠坐不住了,出门去找昆脱,只见昆脱依然站在刚才他们眺望的小土丘上,竟是一步未动的样子。夕阳下,他挺立的身姿,带着种决绝的姿态,那么执拗又那么孤寂,仿佛必须全力以赴地和什么做着对抗。 休屠心中隐痛,这样的身姿不该出现在这个小小少年身上,他父母双全,地位尊宠,上有长兄遮风挡雨,下有成群奴仆的曲意呵护,他本该无忧无虑,只应因过度顽皮而受点儿小小责罚。 然而这一切,他有吗?他真的有吗? 夏日的微风吹开昆脱身上华贵的薄锦外袍,那翩然的片片白色将他环绕,映衬得他更添了一份与世隔绝的遥远,他还只是孩子,他本不该这样。 压下心中的难过,休屠跑过去,轻轻拉起昆脱的手,“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本来不关你的事。” 昆脱听见休屠急匆匆的脚步声,便已转了身,他额头上白色束额带华美漂亮,一块上好的玉石缀在额带正中,温润宜人。他看着面前的休屠,露出淡淡笑容,一双眸子澄澈清新,如高远的秋日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