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轮回巫女在线阅读 - 第三六章 何为兄弟(3)

第三六章 何为兄弟(3)

    昆脱轻轻拍了拍休屠牵着他的那只手背,“你可别为了我的事儿,再去和冒顿吵,他已经够讨厌我的了,万一你再惹恼了他,他说不定就能不管不顾地直接把我赶回单于庭去,那样我受的责罚就会更大了。”

    “不会的。”休屠的声音里满是不确定,“兄弟之间有什么可吵的呢?吵的话,也不会记仇的。”这么苍白的语言,休屠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休屠心里明白,就因为是兄弟,所以单于位,才成了他们必须为敌的理由。而昆脱想,就因为是兄弟,他们的身份,才让休屠成为他们都可一争的对象。

    休屠轻轻解开冒顿左臂上的布带,用嘴不断地对伤口吹着气,小心翼翼地问,“还疼不疼啊?”

    冒顿“嗤——”地一声笑了,“都结痂了,还疼什么啊,是你偏得给我这么缠着,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休屠也不理会,还是细看着那道伤口,还好处在不怎么活动的上臂,虽然结得只是一层薄痂,要是不做剧烈运动也应该没事儿,“那我就不给你裹着了,天气这么热,露着也好,可千万别沾水啊……”休屠边絮絮地说着,边用手指细细地在伤口周围柔柔抚过。

    随着这只若软无骨的小手的抚弄,冒顿只觉一阵舒适的颤栗,迅速袭遍全身,麻麻的感觉散开后又聚集在小腹一处,涨涨地痛了起来。还没想到要做什么时,就已虎臂一展将休屠带入了怀里。

    “哎呀,你小心——”休屠的一声尖叫被堵在口里,鼻尖撞在冒顿yingying的胸口上,一阵酸楚,眼泪就滴了下来。

    肌肤上的微凉,让冒顿一惊,见了休屠的泪光更是不知所措。

    休屠先查看了一眼冒顿的伤口,才没好气儿地捶打了他一下儿说,“你撞了我的鼻子!”

    “哦哦,是我的不对。”冒顿伸出手指想给她揉揉鼻子。

    休屠转过脸去,“不要!你哪里都是硬梆梆的,被你碰一下都痛。”自己抬起手来,轻按了按鼻子,不住吸气,化去眼中泪水。

    冒顿的手讪讪地停在空中,不知该安放到哪里,又想起执缰射箭的手,本已粗糙不堪,再加上无数细小伤口,和经年不散的血腥之气,也难怪休屠会嫌弃,“我以后不碰你就是。”

    “嗯嗯。”休屠含糊不清地应着,用脸在冒顿胸前蹭蹭,把脸上的泪水弄干。

    这无心的动作,让一股股热流在冒顿体内乱窜,小腹肌rou阵阵痉挛,他却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僵直地挺着。

    休屠听到冒顿胸膛内心跳如鼓却杂乱无章,抬头见到冒顿紧咬牙关紧闭双眼,鬓角两侧汗水涔涔而下,想起自己刚才的话,深感不安,急忙安慰,“你生气了?我不是说,再不愿和你亲近,我是想让你轻些慢些。”又抓了冒顿的大手,贴到脸上,也不顾脸颊被擦得微痛,“看,这样就好了。”

    冒顿的手指轻触到休屠花瓣般的嫩唇,一声痛苦的低吟就没吞住,在喉间滚滚而动,终是形成了一句怪异的悲鸣破唇而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休屠先是一愣,继而惶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身子刚一挪动,身下的冒顿又是一僵,气息紊乱,粗重如牛,就皱眉探手,在他身下一撩而过,验证完毕,轻叹一声,原来如此!

    弓满如月的冒顿哪还经得住如此试探,脑子里“哄”地一下,翻身而起,将休屠压在身下,身子颤动不已。

    休屠只觉身上如石山般的重压,将胸腹间的气息挤迫而出,想是挣扎不出去了,也不是没想就此给了他,可这具身体不过十岁,就算这里婚龄早得不象话,可这男女之事,起码也要等到十三,就算出于健康考虑,也不能由着他胡来。

    她还想在这一世多陪他几年,怎么也要陪他渡完那些磨难,要是因为这个害得自己百病缠身或就此夭折了,不仅得不偿失,冒顿恐怕也会难过终生。

    休屠本打算用厉声尖叫让冒顿清醒一下,又怕帐外护卫再猛冲进来吓坏冒顿,也怕这情景传到单于庭,给冒顿惹来杀身之祸,只好讷讷提醒,“阿不,想点儿别的,想别的!”

    “嗯。”冒顿的声音象是回答,又似呻、吟,身体稍抬,可刚从休屠身下抽出手臂,一阵凉风从下面拂过,酸胀的痛让他难受无比,就再次俯了身,抵住休屠绵软柔韧的大腿,才稍有缓解。

    休屠趁机深吸了一口气,脑子清楚了不少,见冒顿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知他也不是失了心智,正在极力忍耐,冒顿是不忍伤害她的,想到此处,心里也是不忍,不过还好,只有三年而已,早晚是他的,现在帮他转移下注意力就好。

    想了想,休屠捡出那件,思虑很久都没敢对冒顿提起的麻烦事儿来说,“下次出征,你带上昆脱吧,本是亲兄弟,你这个做大哥,应该多照顾他的!”

    冒顿不语。休屠却能感到,压在她身上的身体,那种火炭般的灼热渐渐消散,让她在轻松之余,又有些怅然所失。

    过了一会儿,冒顿慢慢起身,坐在休屠旁边,休屠抬眼看去,只见他刀凿斧削般的坚毅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面容倒是不甚清晰,再次因失去对冒顿的超感而感到力不从心。

    休屠动动手脚,全身都有被压碎似的酸痛,只好一块块地把自己从毛皮褥子上拾起来,就没看到,在她身后,冒顿伸出的,打算扶起她的手,有着怎样的迟疑和挣扎。

    “二锅头。”冒顿平淡地喊着,声音不辨悲喜,在二锅头进账的同时,起身离去。

    已是秋季,黄绿色的长草轻擦马腹,刚才进休屠寝帐前,冒顿还觉得天高净远,一派开阔,为何现在出了她的寝帐却只见处处萧杀,生出难言孤寂?看来还是修炼得不到家,没做到完全的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