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盗羊
厚厚的大雪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棉被，掩埋了一切，整片草原放眼望去，一片白色，像是进入了一个纯白的世界。 如果是来旅游，司斋一定会淡定平静的欣赏这美丽的雪景。 但此时…… 他只想吃草。 苏武在那边忙活活的挖着自己的床，主要是为了床下那满满的蛇rou干。 司斋则带着一群小羊，踩在厚厚的雪上，轻而易举的跳出了那曾经困着它们的羊圈。 凭着记忆，司斋带着羊群，到了羊圈不远处一个大雪包之前，然后开始指挥着小羊们用蹄子刨雪。他没记错的话，这雪包底下就是一捆捆干草。 雪层近一米厚，司斋他们又是用蹄子刨，估计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刨出干草。 所幸的是刚下完的雪很松软，用蹄子可以轻易的扒开。 要是再待上几天，上层的雪会融化，化掉的雪水渗透到下层的雪里，在稀疏的雪之间填充上雪水，尔后结冰，会将雪层结的更加紧实，那时，可就难刨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刨的快的小羊已经刨的可以看到干草了。 而那厚实的雪层，也在小羊们不懈努力下，变得越来越薄。 将近中午的时候，干草堆终于被刨出来了，而在他们的身后，刨出来的雪积在原本就越一米高的雪层上，堆成了大约两米高的一圈雪墙，看上去还挺壮观的。 司斋叼了一捆干草，走到一边，先把捆草的细草绳咬开，咬起一口干草，羊嘴左一下右一下的嚼着。 由于被雪覆盖的原因，干草有点湿湿的，嚼在嘴里难得嚼出了点味，饥肠辘辘的肚子总算好受了点。 其他小羊有样学样，也各自叼了一捆干草，干啃了起来。 而不远处的苏武，已将床以及床底下蛇rou干什么的挖了出来，此时正在那忙活着除雪，重新搭帐篷。 司斋看他那忙碌的样，心道：还不如做个雪屋呢。 雪屋是因纽特人居住的屋子，半圆形状，完全是用雪做出来的，里面结实又暖和。 贝加尔湖这边近五个月的冬季，以后下雪是常有的事，化雪倒是不太可能。这种情况下，做个雪屋是最适合的。 不过，估计苏武也不懂什么是雪屋。 司斋老老实实的吃着草，吃完草就带着羊群围着干草堆休息了，暂时把这里当做新的羊圈。 …… 自苏武的帐篷向东半里，这里有一个名为丁令的部落。 丁令部落并不在三十一个部落之中，而是依附于其中一个大部落。他们这种部落，换到现代就是那种小村落，而那些大部落则是市、省。 今年的丁令部落有点难熬，他们部落人丁稀少，所以新任大单于征兵时，部落里并没有出人。 因此，他们部落不得不将部落里半数的牛羊充了军，这个冬天过去，也不知得饿死多少族人。 此时又经了这场大雪，不少牛羊不知所踪，老迈的族长愁的头发都白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部落的年轻人去参加征兵呢！ 就在老族长唉声叹气的时候，出去帮族人忙的三儿子回来了。 三儿子一进来就先咕咚咕咚灌了碗热水，虽然这时喝点酒更好，但他们这儿马奶都奢侈得很，可舍不得用来做酒。 三儿子喝完水，见自家老子还在那儿皱眉想着什么，不由打断他：“爹，我帮狗子家除完雪了，他家的羊丢了3只，还有一只埋在雪下冻死了，就剩2只羊了。你看，咱是不是接济接济？” 听此老族长皱了皱眉，半晌，叹了一声：“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几个来咱家吃吧！” 三儿子点了点头，突然道：“爹，要不……咱把那个苏武的羊给偷来？听说他那儿有不少羊啊。” 老族长立刻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他那些羊都是大单于赐给他的，咱们偷了就是对大单于的冒犯！让人知道了，咱们部落就完了！” 三儿子撇了撇嘴：“咱们现在这样，还不是那个大单于害的，要不是她征了咱们那么多牛羊，咱们能这么难熬吗？就苏武那些羊，还不够咱们给军队那些羊一半多呢！算起来，咱还是吃亏呢！” 老族长叹了口气：“这事还是怪我，要是当初我同意部落的年轻人去参军，咱们也不至如此，听说那些参加了的部落，都带回不少牛羊啊！” “切，咱们虽然没出人，但也算出牛羊了吧，凭什么那些战利品牛羊，一点咱们的份都没有啊！” 老族长无奈道：“这事你还不懂，那些给咱们这些小部落的牛羊，实际上是那些大部落截下来了，这是惯例了。” “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大单于就不管管吗！” 老族长摇头苦笑，心道：没有大单于的默许，他们又怎么敢这么干啊…… “哎！”三儿子眼睛亮了起来，炯炯有神的看着老族长：“爹，你说咱们这些常年放牧的人，都差点被这雪给埋了，那个苏武一点经验都没有，会不会比咱们还惨呢，说不定……就被雪埋了，或者冻死了？” 老族长皱了皱眉：“你是说……” “我的意思是，咱们去他那边看看，他要是死了，咱们就把他的羊带回来，那时也没有人会查这批羊的下落了。”三儿子又补充道：“而且听说他那还有一只神羊，可以在没有牧羊人的情况下牧羊哩。” 老族长对儿子的最后一句话没在意，因为这事听起来太玄乎，一点真实性也没有。不过对于前面那句，却思考了起来。 那些羊的确是大单于赐给苏武的，但现在正值战争时期，估计也没人回去关注苏武这么个落魄使者。 而且就算关注，苏武死了的话，人们关注的焦点也在苏武身上，谁会在意一群‘走失’的羊呢？ 老族长想了想，下了决定，看向自己的儿子：“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你从部落里带几个牧羊的好手，去苏武那儿把能搜到的羊都领回来。” “不过你记住，要是苏武活着的话，你们就给我赶紧回来，不得干多余的事，明白没有！” 三儿子别的没听进去，只把父亲同意的话听进去了，忙拍拍胸脯，喜道：“好嘞，交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