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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挥毫尺素上

    第二百五十九章挥毫尺素上

    夜,早已深了。

    黑黢黢的窗外,点点烛光的木屋内,似乎成了两个世界。

    只不过,木屋内的男人,却像正处于黑暗之中,就连被从窗口吹来的风拂动的烛火都不如。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像是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他的心打了结。

    日子过得很快。

    后天,就是满半年了,也是当初右京与小田好次约好的日子,在那他根本不了解的尸斑毒后,他孱弱的如同一只待宰的稚J。

    在这样沉重的压力下,人很容易忘记一些其实算不得重要的事情,好比新婚那一夜桐圭的变脸。在当时的右京看来,这自然是极为要紧的事,可当桐圭的名字重新入了他的耳,他很无奈的发现,自己曾经想要忘却桐圭的念头是多么的愚蠢。

    她或许算不得是绝美,但她的音容笑貌,是那般的甜美,温暖的几乎要融化他好容易构筑起的防洪大坝。谁说的千里之堤毁于蚁X,她的笑一样能做到。

    这是一件非常无奈的事情,也是所有陷入情关的男女们最难闯过的一关。

    因为一些事情,二人之间有了隔阂,明明都清楚对方的心思,可谁都不愿意去打破,只是单单的等着,等着。

    可爱情是等不了的,因为时间是无情的。

    等着等着,等来的,只有红颜变白发,沧海成桑田,那个你最爱的微笑姑娘,永远也不能对你再次展露她纯洁到撼动你心神的笑容。

    对于桐圭,右京是舍不得的,比自己的命更舍不得。

    他何尝不想再去一趟小田府,和桐圭当面说个清楚,但每当他这念头一冒出来,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瞬间推翻。

    归根结底,他没有自信。

    虽然右京现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扶桑武士中的佼佼者,但在面对桐圭时,他依旧没有自信。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最要紧的,是他不知道桐圭对于他是刹鬼这件事,究竟是持着什么样的看法。

    这是极为重要的一点。

    所以他愁啊。

    不像是西边那个庞然巨W的国度内的那个男人,可以一夜白了头,面目全非,也不像那些卖弄文采的S人墨客,能够一酒诗百篇,说愁说愁喜却来。

    他是一个粗人。

    虽然他或许并不粗犷,但他依旧应该归于粗人这一档,因为他很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如和桐圭初见时,羞涩的像是一朵带苞的含羞草,被桐圭一碰,便会紧张的合上自己的保护,只在那一条细小的缝中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右京无奈地躺在榻榻米上,痴痴地扬着脑袋,望着空荡荡的房梁。

    早就说过,这间破旧的木屋是右京家祖传的,虽然的确是残破的有些不像样,但却承载了右京多年的回忆,最要紧的,是他曾经和桐圭在此处待过许久许久。

    望着高耸的房梁,他不由得犯了痴呆,神色不禁迷惘起来,于是他没有注意到,从大开着的窗口忽的刮起了一阵疾风。

    两只漆黑的箭S了进来。

    右京顿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一个鲤鱼打挺,却被自己绑着布条的腹部给疼得躺了回去,龇牙咧嘴。

    龙马的刀口,带着的是当年那些龙的怨念,右京想要康复,即便是凭着他这副刹鬼的身体也不容易。

    但即便是肚子再疼,他怎么能放任这两只箭朝着自己S来?

    这不是箭,是两只尾如剪刀,身黑肚白的飞鸟。

    这是久居于右京屋檐下的那对燕子。

    在半年前,因为某种原因,这对燕子痛失了自己的六个蛋,也是全部的孩子,所以它们并没有和别的燕子一般,跨越南北去为过冬寻个温暖的所在,它们留在了近江,准确来说,是留在了右京和桐圭的身边。

    在右京前往京都的日子里,便是这对燕子伴着桐圭度过了诸多的岁月,可以说这对燕子对右京与桐圭二人早已是熟悉无比了。

    看着这两只燕子,右京忽然又掠过了一丝难过。

    当初,桐圭就是因为这对燕子,才成天来这木屋里的。现在人不再,燕依旧,此等场景叫他如何不伤悲?

    等等?

    右京忽的坐了起来,像个见到了蜜糖而急得鲤鱼打挺直坐而起的孩子,因为过于激动,他连腹部的伤口都忘了,直到坐起来后才猛然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怎么能不激动,因为他终于想到了能够联系到桐圭的办法。

    在这个书信交流并不通畅的扶桑,人们的交流总是依靠于带信的邮差,虽然他们或许并不叫这个名字。

    而右京因为某种缘故,知晓了在西边的那个庞然巨W般的国度内,有一种极为迅速的通讯方式。

    名唤——飞鸽传书。

    眼下,右京这里自然没有鸽子,可是他有这两只相熟的燕子啊!

    于是在激动之下,他蓦然地坐了起来,一手一只地极为迅速地抓住了两只燕子。

    因为早与右京相熟的缘故,这对燕子并没有闪躲,只是雄燕很明显地表达了对于右京突然动作的不满,很是气宇轩昂地啾啾了几声。

    右京傻傻地笑了几声,也顾不得自己还没有好全的身体,找来了一块较为干净的白布,从屋子的最角落,寻来了一支满是积灰的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毛笔,就这样趴在坚硬的地板上写了起来。

    不得不说,右京的字着实写得不怎么样。

    因为他许久都未曾碰过这只毛笔,生疏的手法又怎么能写出绝世的大作?

    他不是要写大作,但他写得格外认真,一笔一划,都堪比他挥出的最为精彩的刀。

    他要写的,是情书,他这辈子的第一封情书。

    雄燕在厚实的木质地板上来回得跳着,不断地叫着,对右京这举动表示了深刻的不解。

    而雌燕却静静地站在白布边上,看着那一只笔在右京的手足不断地动着,写出右京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副作品。

    写着写着,白布不够了,右京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从衣衫上撕下了一块,继续写着。

    人总是会在某个时间段,陷入一往情深的创作当中。

    .......

    这最后一句,是小色自己的话,现在的成绩还是那样,我只能靠着最低最低的600块过日子,600块,怎么过日子?想哭,哭不出来,还在坚持,是因为不愿放弃,只是一往情深的创作吧,虽然或许没有识货的人,但起码我知道,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