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要挟
第四十一回要挟 “我们夫人最妒。”渠娘说道,“对相爷管得严。” “你们相爷没有怨言吗?”赵广汉说道。 “哪能没有,只是他哪里敢当夫人面说呀,以前丞相夫人就喜欢和霍大将军夫人交往,这难免有些秘密不是小的知道的,其实这物以类聚,她最怕的就是男人沾花捻草,这长得有些姿色的女人难免要被夫人多责骂几句,何况闽君是服侍相爷的,更少不了唉骂了,至于打没打。我没亲眼瞧着,不过丫鬟们都说有。” 听了渠娘的话,赵广汉想到了一件事,这后院女人之间争斗难免。 渠娘看了看周围,还是闭上了嘴。 赵广汉放了渠娘走后,觉得自己抓住了魏相的错,但是大家都是同僚,上回魏相针对自己的门人,这回为荣蓄的事会不会被魏相咬着不放,这孙老板可是确切知道魏相收了荣家的状子。 魏相不在京城,但是他总要回来的。渠娘刚走,丞相大人的车就停在了衙门前,魏相回来了,而且是专门往这里来绕路的。 “丞相来访为了什么?”作为京兆尹的赵广汉说道。 “我从杜城而来,最近在忙陛下陵寝之事,杜城一带富户多,丈量土地的前期工作必须要弄清楚,不能亏了百姓。这回回来,专门来你这里打声招呼,如有有关那一带诉讼之事,移交到我这里就是了。” 这陵墓建造要征地,杜城周围可也不见得有成片的荒地了,陵墓定然要涉及搬迁。 “不知丞相去杜城前,是否遇上过一个荣姓疯老头?” “有,告你刑法过严,错杀了他的儿子,我这人不好当面回他,所以就安慰了几句。你放心,此事我不会说的,你做恶人的难处我知道。”魏相说道。 “相爷,我也有件事想告知你。”赵广汉说道,“你家夫人是否对家里的婢女过于严厉了?” “哦,容我回去问问。”魏相说道,其实家里发生什么事,他并不知情。但是看来广汉知道了某些事,夫人陪伴自己也有二十来年了,品行自己看得明明白白,但是如果真有事发生,也是无法阻止赵广汉的调查的。 “其实这件事说不大就不大,不是吗?谁家不打奴婢?”赵广汉说道,“你那边帮我,我自然会让告状的妇人走。” “这件事和那件事不应该同等对待吧!”魏相说道,赵广汉起身说还有讼事要办离开了内堂。 魏相觉得赵广汉有点逼迫人的感觉。但是自己那么容易就答应了岂不是掉身价吗?被人知道自己与他一起徇私枉法岂不是没了面子。这等小事他还真没放心上。 魏相从京兆尹府出来就直接去了皇宫,这天子在未央宫等着他的回复呢! 回复完事情后,天子突然问了一句:“荣蓄的案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魏相望着天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知道天子从何处得到了荣蓄父亲向自己告状的事。只听天子说:“这件事要是能安置好苦主,让赵广汉去说上几句,他们必消气。” 真能行吗?年轻人想得太美好了,赵广汉是什么人?他能低头向姓荣的老头吗? 天子看他目露难色,笑道:“我去和赵广汉说,他以前也干过私底下安抚囚徒家属的事,其实明面上他要立法树威,暗地他还是会抚恤那些人的。” 京兆尹衙门口是城里热闹的地方,这里是往往要忙到太阳西斜关城门的时辰。曹司录神了了懒腰,准备回家。 “曹平,你最近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关于博平君家的案子,老太太说他家管家最近打了伤了手下的人,对于王家的名声不怎么好,如果有苦主来告,你想法让他们和解就算了,千万不要闹上公堂。” 曹司录说道:“知道,就是不要让他们递状子。那么今日丞相家丫头的状子已经递交了是否要让人去调查?” “搁一下吧,希望魏丞相能给我们一个交待。”赵广汉说道。 曹司录答应道,然后就出了衙门。 孙老板的小酒坊里打上两斤酒,然后就往家里去。 “曹司录!”有人叫住了他,他转过身一看原来是病已,身边美人相伴。 “我老婆张氏。”病已说道,“要陪我走走。这位是衙门里的曹司录,我的好友加师傅。” 张细君连忙行礼。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们去老太太那里,我外祖母家,我外祖母让我帮他处理个事,他家管家鲁莽,打伤了人,让我去看看。”病已说道,这王商告诉他此事就是让自己出面摆定。 “其实这管家仗势欺人给主人造成不必要麻烦得事很多,京城里不少人家都是恶奴甚于主人,这大路上竟是恶奴欺负百姓,这家规不严,必酿大祸,其实一个家也如一个国,有法比无法好。”曹司录说道。 病已点点头,对张细君说道:“宫里的规矩,你有空好好看看,该修改的就修改了,免得那些人做不当的事,要知道赵广汉忙不过来,衙役们放得也晚了。这小事能家里处理了就不用闹上街了。” 张细君说诺,曹司录看着这位女子笑着说道:“你这个老婆似乎与其他的不一样,温文尔雅,大家闺秀。” “你莫非要说平君嫣儿野吗?昔日平君嫣儿他们都是长安街上混大的,我这位可是权高位重的豪门子弟。”病已说道。 “你不要胡说,我也是陪着嫣儿jiejie,彭祖叔叔玩耍的,只是这位大哥不认识我。”细君说道,“那时你结亲,我却被嫁他人为妇。要不是那件事,我早就是病已哥的妻子了。” “什么事?”曹司录好奇问道。 细君这才发现自己多嘴了。 “没什么事,他家嫌我穷呗。”病已说道。昔日自己端午祭祀献舞多丢脸,不过曹司录却是明白人,他见过卫夫人,知道病已少年时荒唐事不少,这正常人家也会嫌弃的,何况高门。 “豪门重门第,病已本是龙子,只是蒙尘,众人不知。”曹司录说道,“上回,我们饮酒都说起卫夫人的《踏春》无人能比。至今我都记得,夫人在丝带中如同天女飞舞。那舞的最高境界与臂力似乎有点关系。汉人女子不够强壮。” “最近我那里来了一个家人子,我看可以练一练,她身上应该有胡人血统,我看她跳得可以,这中国人原本体力比胡人要差,特别是南人,个头瘦小,虽身手灵活可力量不足,如今一些高大的勇士往往是胡种。”病已说道。 “入我大汉就是汉人,你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凤眼隆鼻,又是燕地齐地人的后裔,明显夹有异族的血统,不似土人。”曹司录说道。 “你反了!”张彭祖突然进来了,“陛下是上等人的容颜怎么被你说成下等人了?古书上记载的孔夫子也是齐鲁人,修长身材,上等人不用暴晒,当然白皙,胡人皮肤粗劣,特别是美女,你看我们汉人才是脂滑如丝,你瞧瞧这脸上手上腿上……”说着就把手放在了病已得脸上抚摸。 细君忙打断了他:“叔叔够了。” 再看曹司录一脸不高兴:“我想说的是胡人入汉地就应遵从汉法,融入汉家,你说的竟让人歪想。” “我们兄弟可没那么讲究,”彭祖说完更放肆了,一只手从病已脖子里伸了进去。 “好了,有外人在,这是公共地方,要开玩笑也不能当着杨司录面。”病已发话了,“我这个发小从小就不喜欢守规矩,他和嫣儿是一伙的。” 彭祖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和长乐是一伙的吧,整天假正经,还说我不肯配合你们,不适合为官。这做官我还真不稀罕,藏污纳垢,我都找不出一个正经人,只是有人相对装得好一些,就像你们大人赵广汉。” “彭祖,你不许说广汉,他是你前辈。”病已说道。 “别扯,我不步他后尘。”彭祖说道,“我是能逍遥则逍遥,你想逍遥我乐意就陪你,不乐意就不陪。” 正说着话,外面一阵喧闹。于是大家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