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搜相府
第四十三回搜相府 天子让金安去赵广汉那边做说客，自己就离开了相府去博平君府上了，金安的脾气很直，但是天子却不准他说是自己的意思。这可是一个难事。渠娘站在仍站在门口，看见他来回走动，于是问道：“金公子有什么难事？” 金安也不敢直说，于是说道：“我有难事，劝人是我弱项。” “你直说就是了，我这人就不喜欢绕弯。”渠娘说道，“我家老爷就喜欢我直说，” 金安一想也是，于是还真跑到赵广汉这里直说：“魏丞相家的事你最好不要闹大，给丞相留点面子。” “是吗？我觉得他怎么都像仗势欺人。”赵广汉说道，“我是个偏不信邪的人。” “能给我点面子吗？”金安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小子，你有什么面子？后生小辈，你不懂法制吗？王子与庶民犯法须同等对待，如果丞相家没事何怕我查，这他三番四次托人来说，我反倒认为这里必定有事。” 金安无话可说了，这是个倔头，自己似乎越说越乱。于是只好把话茬开：“陛下对大人很是欣赏，说大人办事公正严明，如今京城治安甚好。” “你不晓得，京畿之地共有三处，我抓贼，而左冯翊右扶风他们却与我不一心，jian人逃窜，我无能为力，丞相如能说服陛下把它们都交于我，这事可以商量。” 金安可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于是说道：“回头我和丞相说说。”于是跑回去对天子复了命。 “朕怎么可能让他有那么大的权力呢？”天子说道，“由他去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没人再来理会赵广汉了，所以这件事几日都没人再提起了。赵广汉觉得魏相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魏相家难道没事了吗？他咽不下这口气，他手上的几件案子可以随时拿出来针对自己，自己在京兆尹任上却一直升不了官，几年了，不就是这些老臣压着他，如果借此挫败这些人也好。 魏相以为事情过去了，却不想这天刚从宫里回来就遇上了赵广汉带人来府上。 “我是应苦主的要求，前来请你家夫人去衙门问个话。”赵广汉这话说得很是婉转，但是魏相觉得这是他在要挟自己，他的脾气也是硬，于是回道：“京兆尹大人尽管带我夫人去问话，我不是徇私小人。” 赵广汉觉得此话话中有话，回答道：“我这是为苦主要公道，丞相可要理解我的苦衷。”于是带人扬长而去。 魏相心里憋得慌，自己老婆都不能保护，算什么男人，于是几杯酒下肚，却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于是换上了寻常的衣服让小厮带上点饮食往京兆尹衙门而去。 这天也黑了，衙门门也关了，好在这侧门还是方便的。看牢狱的衙役也不敢阻拦魏相探监。这牢房也分为上等和下等，上等牢房条件应该说还可以，不过夫人并没有在那边，而被投入了下等房，和那些奴婢关在一起。 “赵广汉问话了没有？”魏相最关心的就是这事情。 “拉了几个丫头，还没轮到我。”魏夫人说道，“大家都是同僚，相公得罪他了吗？” 魏相再看被打得皮开rou绽的翠儿小丫头躺在一角实在可怜，看来她受重刑了，不由得泪流满面，这翠儿丫头虽是渠娘的女儿，但脾气完全不像她娘，自己就是亏欠了她。翠儿忙说道：“老爷，我们都不会乱说，您和夫人可以放心。” 夫人怜爱地望着翠儿：“自从她jiejie远嫁，我听相公您的话，把她当作自己女儿一般疼爱，没想到刚调到身边就遭难。” “夫人，自怪我运气不佳，娘一直说我是晦气鬼。”翠儿说道，“我知道我的命。”翠儿似乎很疼。 夫人提醒道：“相公你要多备些伤药才是，这里严刑逼供厉害，衙役们那边的药又贵。我们这些女眷几个受过这样的苦啊。” 言下之意明天估计夫人就难逃一顿酷刑了。魏相娜肯干，去求赵广汉不是自取其辱吗？想来想去，想到了邴吉，于是往邴吉的大夫府而来。 邴吉都已经准备入睡了，但是听说魏相来访，于是起身，他对魏相一向尊敬。但是对于魏相想让他去天子那边说说此事却婉言拒绝了。 “赵广汉不糊涂，他会还你清白，我如果去说，众人就会当你们两人不和，这种事情影响大了，恐怕对朝廷不利。” 魏相知道他也是个谨慎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叹气出来，还是回家准备些药给夫人吧。 赵广汉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了，自己一时糊涂，把丞相夫人逮到了衙门，严刑逼问夫人身边的丫头都说闽君是自己寻死的。这看来事情也许不实，可明天一早放魏相夫人回去恐怕也不对，兴许那些丫头都是魏相夫人身边的死党，不如再去那边抓几个家人问问，总有口风松动的，于是打定主意决定先扣着人再去抓些人回来审问。 第二天一早刚准备出门，邴吉家来了一个小仆人说是来告状，告的是邴吉昨晚打了他。赵广汉哪有心思处理这等事，问了几句，令人把他轰走了，这才带人去相府，这魏相已经去上朝了，他胡乱抓了几个家人，那管家更不敢说什么。 人是抓回来了，可是问话却不怎么顺利，没有一点证据，这过了午后，也没见什么新发展，这时候，闽君的娘却出现在京兆尹衙门。 “府尹大人，求你让小妇人的撤了诉状吧。”王氏说道，陪在她身边的男子是京城人士王禁，就是京兆尹府的书记官，记录庭审文档的。他说道：“小的侍婢不懂事，他来告状我才知道，前两日不是我当值，所以才出了漏子，她的女儿也不懂事，负气自杀，当初人是小的活着带出相府的，所以不能怪相府里的任何人，您要知道做错事受到处罚那是件很普通的事。这件事都过去了大半年，没想到这女人还惦记着，竟给大人添麻烦了。” “这麻烦还真大了！”赵广汉不禁说道，这不是明摆着自己针对魏相吗，这魏相府上自己带人去了两次，浩浩荡荡的队伍真是够惹人眼了。如今要放掉魏相夫人，不就是承认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吗，自己的面子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