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功过
第五十五回功过 冯奉世奉命护送西域使节归来复命。带着大宛特别献上的龙马。 这几匹龙马很是珍贵,就是汗血宝马。卫公子很喜欢这些马,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这些马儿。 “西域战马品质好,这大宛进贡的名马能够就大量繁殖就好了,我们汉军就能够勇往直前了。” “卫公子莫非想贩马?”冯奉世说道。 “其实贩马也不错。”病已说道,“冯使节大宛名马能不能借我一匹?让我去沽个价。” “卫公子,这是大宛贡马,哪能借给你。”冯奉世说道,“公子故意放走匈奴王,我不知道公子算不算忠心向汉?” 病已满脸通红,其实自己当着别人面放走人已经让众人用另外的眼光看着他了,大宛马嘶鸣着,管理这些马的小吏把病已往外推。冯奉世的笑脸让病已浑身不舒服。 “戎娘,戎娘!”病已觉得这件事需要去找她才能说得清。 戎娘蹲在帐篷的一角,低着头。 病已一步跨到了她的面前:“戎娘jiejie,我伤害您了吗?” 戎娘含着泪说道:“您怎么会这么说话呢?那是我的命,我报不了仇是我自己的事。”戎娘心知肚明,天子不让自己伤害匈奴单于定有原因。 “jiejie,你要原谅我,小不忍则乱全谋。” “公子,你放心,我不会怪谁的。”戎娘站了起来。 病已望着戎娘,因为他需要戎娘拉着自己的手在大营中走一圈让大家不要排斥自己。 “戎夫人!”冯奉世能股给戎娘足够的尊重。 “卫公子是我京城的故友,是可以信赖的人,匈奴单于虽然户外我有过节,但是公子并不知晓,他也是怕我冲动。”戎娘喜欢直接对冯使节说出自己的意思。 “戎夫人既然信得过卫公子,我就让底下人别为难公子。”冯奉世说道。 冯奉世回来,天子在朝堂上宣布想封冯奉世,以表彰他的功劳。 魏相等人那也是主张按功领赏。 “他有何功?”萧望之说道,对于萧望之的言论很多人都不喜欢,但是也堵不住他的嘴。 萧望之上奏道:“奉世奉使有指,而擅矫制违命,发诸国兵,虽有功效,不可以为后法。即封奉世,开后奉使者利以奉世为比,争逐发兵,要功万里之外,为国家生事于夷狄,渐不可长。奉世不宜受封。” 少府萧望之单独认为冯奉世奉旨出使有其任务,却擅自假托皇帝命令违背旨意,征发诸国兵马,虽然有功劳,但不可以用他做后人的榜样。如果要封赏冯奉世,就开了以后出使的人的方便之门,以冯奉世做榜样,争相发动军队,邀功求赏于万里之外,在夷狄各族中为国家滋生事端。 “冯奉世是赵充国推荐的,做事果断,这次又是替大汉立威,你何必顽固不灵?”天子似乎更卖这些臣子的面子,对于儒家出生的萧望之所说并不挂心上,这光禄大夫照封。 “君王做事无原则。”萧望之不禁不满起来,自己是天子请来的,可是天子未必真听自己的,十句话能有一两句采纳就不错了,这官当得真憋屈。 冯奉世虽然封了大夫却总觉得萧望之也有道路。所以虽为御史大夫却仍不爽。天子却劝他放心:“儒生之语并不是真理。” 天子西行,不被载入史书,这背黑锅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自己不能说奉命,于是只能让人猜测而已,自己其真能那么鲁莽?冯奉世知道此时天子不会真来处罚自己,但也不好伤萧望之的心,公开表示赞成。 天子在等消息,在等来自西域的消息。也在等待一个人。 卫婕妤服侍在天子身边,只觉得他不怎么睡得踏实,一夜几次翻身,却始终没有说出心里话。 “人会做错事,错了就难心安。”病已说道。 “陛下,得安乐且安乐,何必多想。”卫婕妤说道。 “你不在位怎么可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病已说道,“朕居此位,却是不安感。骑上了虎背如何下得来?刘贺如今不知怎样了?” “昔日国君亡国,岂有独活的道理,这位叔叔却是耐心极好,” “耐心好岂能丢位?”病已说道。 卫子君自小入宫,已经习惯了宫中的人情冷暖,世事无常,如今自己能得到陛下的青睐,这就是最大的福分,有了儿女更是宫中最大的福分,有时候宫里的事情也算讲不清楚的,好在病已对自己很是宽容。皇上要封后,宫中人皆以为是张婕妤,也许张家的兄弟都可以跟着分候,对于张婕妤的来历,众人是装糊涂的,她姓张,但是并没有明确说是张安世家的,她顶替的一个已故的女人的身份,她嫁过不该嫁的人,自己也更不敢奢望那个皇后的位子。在宫中不用打听也会得到消息,华婕妤和王婕妤两人,自然是皇后的首选。可是偏偏有人指望皇上封张婕妤。 张彭祖可以随时进宫,他这回带来的可是父亲的口信,陛下一旦决定皇后的人选,恐怕就难以改动了。宫里的人都知道张婕妤进宫后很得宠,因为晚上找她侍寝的机会最多,皇上一直想再与她有个一男半女,而婕妤为人也低调,大家都喜欢她,只是她这人有点软,是属于小鸟依人类型的。 张彭祖直接来到了宣室殿,服侍在皇上身边的卫婕妤于是连忙退下了。 “你这么晚到我这里,你那些夫人没有意见?”病已说道。 “有正事!”彭祖说道。 “你难道不可以明早再奏?”病已说道。 “不想当人面说。”彭祖说着就躲进了被窝,“天寒地冻的,没事找你做什么,还不是家里老头子逼的。”说着就把手伸到了病已的肚子上,冰凉透顶。 “没人逼你沾我便宜吧!”病已说道。 彭祖缩回了手:“对不起,习惯了。”其实小时他在冬天经常把手伸到病已的衣服里取暖,如今这开始有了意见,父亲怪不得说自己不应该在病已面前太自由,他是天子,天子的盛怒要让人倒霉的。 病已看到了彭祖脸上那一丝异样的神情,于是抓住了他的手:“外面很冷吧!我们可不是外人。有什么正事就说吧。”说着抓着他的手,把他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彭祖回过神来说道:“陛下,我父亲说不要立姓张的嫔妃做皇后,他恐怕百姓有所怀疑。” “怀疑什么?” “我父亲说陛下亲政,国泰民安,不能让人觉得陛下依靠的是臣子的力量,更不能让人觉得他想左右朝政。” “张婕妤并非是你们张家之人了。” “她不足以为一国之母,她当初竟然连个霍禹都管不住,只怕将来难为陛下分担。” 彭祖说得很有道理,这皇后之位不是随便哪个女人可以担当的。 “回来一切都变了,故人少了。”病已拉着彭祖的手。 “陛下何必伤感,这次西域之行,陛下不是新结识了冯使节?”张彭祖安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