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君归来
临近春节,安德曼先生带着如君回到了县上,他没有到酒厂自己的家,而是直接带着孩子到了安阳村。 如君正如安德曼先生在信中所写的那样,手术非常成功,他成了一个正常的健康的孩子。他有一双十分灵动的大眼睛,黄头发,他刚六个月,比同龄的孩子个子高。安德曼先生说他回到意大利后家里后专门请了保姆照顾他,要不然他一个大男人真拿那个小东西没有办法。 我们为安德曼先生的回归很高兴,当然了,我们最高兴的是如君,他出生时的劣根已经完全没有了。我大哥专门从县上赶回家,他不放心如君的手术,二姐不在了,她的孩子只能由我们来照看。 夏荷将她已经和我们认了兄妹的事情向她父亲作了汇报。安德曼先生很是欣慰:“这样好,这样好,这样我也能对得起去世了的银花。” 他发现我们家里多了一个年轻姑娘,问夏荷:“这位姑娘是谁?我不曾见过?” 夏荷笑道:“她是安喜以前同事的meimei,在这里给我作伴,你怎么能认识呢?” 安德曼先生说:“这姑娘看着面善,好象认识了很久了似的。” 夏荷将王美丽的情况向她父亲作了介绍,安德曼先生说:“我这次最主要的事就是把孩子送回来,我也不希望他从小接受西方教育,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况且他mama在这里。不过,孩子送回来了,我还得立即回国。本来我是不回来的,既然我答应过你们,孩子做了手术就把他带回来,我得说话算话。” 夏荷撒娇地说:“爸,你要回去我没意见,可是总不能太着急吧?至少应该在这里过了年再回。” 安德曼先生笑道:“我们庄园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刚好你还有美丽姑娘作伴,不如就让她帮你照看孩子,我付工钱给她,你看可以不?” 安德曼先生把目光转向王美丽。 我看了看她,她沉思了一下,笑笑:“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不知张大哥他们同意不?” 大哥看了看我,我看了看我妻子阴丽华,丽华说:“按理来说这孩子应该由我来照顾,不过我现在身体不大方便。” 大哥发了话:“我看这个意见可行,只是委屈了美丽姑娘,看孩子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她还是一个姑娘家,能干得了这个吗?” 王美丽说:“看孩子也不是什么出大力气的活,我能行的。” 为了如君的回归,我们决定庆祝一下。三个女子做饭,我们其他人唠闲话。我大哥早已给如君做了一个木质的车子,放他在车上坐着。“牛郎”和“织女”还有新生陪着他玩。这孩子一点都不认生,立即就和他们混熟了。 我们特地给亲人奉了饭。饭后,安德曼先生抱着如君在我和我大哥的陪同下,给我二姐上了坟,让孩子给她磕了头。我不知道我二姐看见了儿子如君会是什么心情,她是为他而死的,这个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没有mama,不由不让人怜爱。 我大哥和安德曼先生一起回县城去了。我和丽华回了我们两个人的家。 他们分手的时候,安德曼先生给了我大哥一笔钱,说是给如君的抚养费。当然了,他会在合适的时候来看他。他象个谦谦君子一样地向我大哥表示了深深的歉意,他告诉他如君生理上的问题他咨询了很多医学方面的专家,但都没有找到答案,不过,他相信这种“返祖”现象属于人类正常的生理变化。他为我二姐的英年早逝感到痛心,深感对不起我们一家。 这是我大哥传达给我的安德曼先生的原话。 王美丽作为一个姑娘家,承担了抚养如君的工作。我家的旧居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竟然日益变得温馨热闹起来。如君和“牛郞”、“织女”相处甚欢,两只小动物总是陪在他左右。美丽在干家务的时候,就把如君放在小车子上,“牛郎”、“织女”,便在旁边看着他。 夏荷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织女”都会把她送到院子门口。我渐渐对这个灵性十足又带着神秘气息的动物失去了戒备。新生也渐渐地习惯了“牛郎”在我家呆着。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带着它回到自己家中睡觉。 春节的时候,我三弟新平第一次见到如君,他对这个黄头发白皮肤的外甥很是好奇。他看着小狗小猫用嘴舔他的脸,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他对如君与那两只畜生相处其乐融融颇为不解。人牲是有区别的,可是他们看起来却比其他人的关系显得特别默契,难道他能听懂它们说话?其实我内心也是疑惑的,我心里暗暗称奇,他是带着“尾巴”而生,难道也属于“动物”一类。 三弟不停地问我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我揺了摇头:“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孩子喜欢小动物是正常的,连大人都喜欢。” “可是我总觉得不大对劲,感觉这其中大有深意。” 开春了,离高考就剩下几个月时间,三弟对考大学信心十足,他说他相信这么多去世的亲人一定会保佑他。况且,我和我大哥都是有工作的人,他怎么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土地上劳作一辈子。 对于他未来的就业方向,他郑重其事的将我和我大哥叫在一起,他说他还是一个学生,对社会了解不够,对于将来从事什么样的工作还得征求我们两个哥哥的意见。 大哥吸了一口烟,当然了,他当了国家干部,吸的是草烟。皱着眉头,在烟雾缭绕中说:“我看你还是学医吧?” 三弟的理想是当一名外语老师,他想出国留学。 “为什么要学医?” 我赞同我大哥的意见:“学医好,治病救人,比干什么都强。” 三弟不同意:“我不想当医生,整天和病人打交道,多累啊。” 大哥不高兴了:“你让我们给你拿主意,拿了主意你又不乐意,这还叫我们来说啥哩?” 三弟挠了挠头,反问我:“不对啊,今天你们俩的意见惊人的一致,这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