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拜师！王睿门生
王淑婷眼睛瞪得的大大的，看着周瑜在那里狼吞虎咽。 这和她心目中所想的形象可相差甚远啊，按道理说像周瑜这样如兰之境的公子，吃饭应该很是文雅守礼才是，哪有这般吃像不堪入目的。 顿时皱了皱秀眉，倒也没有说话。 周瑜吃饭的动静也引起了王睿的侧目，他不是拘礼之人，也不是那些满口子曰的教书呆子，相反走惯军旅的他对周瑜这种吃饭情形很是满意。 王淑婷看着看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和玩闹的性子，道：“你就不能慢些吃啊，看你的样子，倒像是好久没有吃过饭似的。” 周瑜刚将一块鸡腿啃了个干净，喈喈一声赞叹，心道：“好吃。”看了王淑婷一眼，笑道：“小姐倒是聪明，我确实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餐了。” 王淑婷瞪了一眼周瑜，笑嘻嘻的道：“那你也不用这么狼吞虎咽吧，吃像好难看”说着还不忘捏捏鼻子，可爱的模样让周瑜也不禁玩性大起，他做了一个颇为潇洒的姿势，笑道：“非也，非也，小姐有所不知，正所谓人有美食之享则能忘其行，有佳音相伴则能忘其哀。有如此的美食相伴，至于吃像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王淑婷咯咯笑的合不拢嘴，什么跟什么呀，这家伙倒能胡诌。一时笑的忘了行止，当王睿瞪了女儿一眼之后，王淑婷才忙收住笑，可看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更让人觉得滑稽。 闲话不提，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众人才吃完。侍候再侧的侍女将碗碟都收拾干净之后，王淑婷和她的母亲便告辞离开，将时间交给王睿众人。 王淑婷哪是个消停的主，一边告诉自己的母亲要回房间绣花，一边偷偷地带着侍女又跑回了客厅门外，想看看父亲和周瑜说什么。 屋内众人自然不知道，门外还“潜伏”着一个好奇的少女。王睿沉吟片刻道：“前些天接到朝廷塘报，凉州又起大乱，韩遂杀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拥兵十数万起叛凉州，凉州刺史耿鄙战死。刺史府司马马腾亦拥兵从贼，凉州以非朝廷所有啊。” 周瑜心里了然，凉州终东汉一代，时叛时降，可这一次大叛之后，时日更长。 蒯良道：“主公，凉州之事，朝廷自有法度，非我荆州所虑。” 蒯越也是点了点头。 王睿眉头一皱，说实话，他是一个正统的忠臣。一颗忠心可昭日月，一颗诚心可动天地。尽管如今天下已经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在他的心里，这天下，这社稷，这刘氏的江山，依旧是他拼尽全力应该去维护的。他长叹一声，道：“是啊，如今这天下，真是多事之秋啊。” 王睿又将目光转向周瑜，这可是自己非常看好的一位后生，以他的才能假以时日定会震惊天下的。道：“公瑾，现在江夏蛮部可还安分？” 周瑜向王睿行了一礼，道：“江夏蛮部自签订和议之后，倒是安分了许多。咸宁军堡已经筑成，商路也已经开辟，他们并没有撕坏协议的动作。”周瑜说到此处，稍微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不过，他们内部的争斗现在已经发展到白热化的阶段了，李氏部落和黄氏部落的冲突越来越多，据末将估计，大概不出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就会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到那时，就是朝廷彻底平定江夏蛮部的最好机会。” 王睿抚着胡须，还没有说话。蒯良便在一旁道：“看来周将军是胸有成竹啊。” 周瑜笑道：“末将不才，三年之内必叫江夏蛮部完全成为朝廷编户，交税纳粮，不在为害。” 王睿在主坐上看着周瑜侃侃而谈，越看越是喜欢，心里又起了其他的心思。周瑜是庐江太守陆康的得意门生，自己虽然文采一般，但武略却也有独到之处，于是便笑问道：“公瑾啊，我欲收你为弟子，不知你的意思如何啊？”王睿是武人出身，虽说官居高位已经很长的时间了，但说话还是直接的很。 “嗯？”周瑜竟一时听岔了，没反应过来。 还是蒯良在旁边笑道：“公瑾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主公这是欲收你为得意门生了。” 周瑜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倒也清醒的很，他已经是陆康的学生了，按照时人的话说已经有了派别，这倒也不是说就不能再拜别人为师，只是最起码也应该陆康同意才能显得尊重。忙道：“多谢主公垂青，只是末将已拜陆伯伯为师，这个。” 周瑜话还没说完，王睿已经笑道：“你陆伯伯哪里你就不用cao心了，该说的我会去说，你只说你的意见，同意还是不同意？” 王睿此时脸上倒是严肃的很，全没有一点笑意。长久居于上位养成的威势不怒自威。 周瑜稍一沉吟，起身向王睿恭敬的行了拜师礼，口中呼道：“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王睿立即喜上眉梢，笑的合不拢嘴，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室内气氛倒是融洽的很。 王淑婷在门外看着里面发生的事情，小嘴一撅，低声嘟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我爹爹收你为门生还推三阻四的。”嘴里如此说着，一双清澈无比的秀目却是在周瑜身上上下打量。 正打量间，忽然一个甜甜的声音道：“周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连老爷都起了惜才的心思。” 王淑婷下意识的对道：“是啊，却是俊朗的很啊。”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夸一个男子，不由得脸红过耳，这才抬头，一看竟然是环儿在那里笑语盈盈的望着自己，一时间不由得大羞，低骂道：“死妮子，竟然连本小姐都敢捉弄，看我不收拾你。” 环儿那还敢待在这儿，吓得赶紧跑掉，王淑婷也就追闹着去了。 等周瑜从王睿府里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自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周瑜一大早收拾完毕，练了一会剑法，才歇下来。却是蒯越蒯异度来访。周瑜不敢怠慢，毕竟是刚收到自己麾下的顶级谋士，自己可不能怠慢了。忙到驿馆门前迎候。 两人又用了些饭，这才说起话来。 蒯越还是那么精神，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是看不见的那种深沉。 周瑜其实对蒯异度选择自己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如今的自己年龄不大，而且官职又小，无兵无势，无权无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投身于自己而放弃王睿呢？ 蒯越似乎看出周瑜自己在想什么，笑道：“主公可是还再想在下投身门下的缘故？” 周瑜抬起头看了蒯越一眼，面色倒没有一点笑意，冷峻的脸庞此时带着莫名的坚毅。道：“先生勿怪，虽说在老师府中先生已经为我解惑，但我心里依旧有几分迷惑。以先生之名，先生之才，若在老师手下，自是居于荆州顶尖之人物。某如今年龄尚幼，况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夏口督，鄂城县令，先生委身于我，恕某愚钝，实不解其中之意。” 蒯越收起笑意，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盯着周瑜，道：“主公可知我与兄长为何隐于山中，躬耕垄亩，而谢绝出仕的原因吗？” 周瑜稍稍皱了皱眉头，这个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以前我们也没见过，这不是白问吗？于是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蒯越脸色此时变得严肃起来，道：“在下与家兄虽不敢说是有笑傲天下之才，但在这荆州七郡却也自问才不输人。大汉江山，四百年的社稷，到如今已经烂到骨子里了。自桓灵二帝以来，宦官、外戚，士人争斗不息，尤其是宦官，外戚相继专权，鱼rou百姓，妄兴刀兵，这朝廷，这天下，实在已经无可挽回了。在这样的乱世当中，我兄弟却也不想做那无谓的挣扎。” 周瑜心中了然，不过就是看着天下无道，不想白白的浪费自己的才华罢了。不由得在心里哀叹一声，这些古代的知识分子，就是矫情啊。 周瑜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弛下来，他冷冷的道：“先生此言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蒯越脸上显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并没有回答周瑜的质问，而是道：“三年前的黄巾之乱世人只是看到他已经被朝廷镇压，却没有看到黄巾之乱才真正的开始，真正的乱世也才开始罢了。” 周瑜也不再说其他的话，而是问道：“那先生又为何选我？” 蒯越露出一张笑容，道：“为主公一句话” “哦？不知先生所指是？”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周瑜起身，向蒯越做了一揖，并没有说话。 蒯越也忙站起身，向周瑜回了一礼，道：“在下不才，愿凭一己之弱力，助主公实现大业。” 周瑜这时候笑了笑道：“愿与先生一起努力。” 这就算是正是确定主臣关系了。蒯越也不藏拙，道：“主公可知王使君收徒之意？” 说实话周瑜还真想不通王睿突然要收自己为弟子的用意。于是摇了摇头。蒯越又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道：“不知主公对王小姐看法如何？” 周瑜忽然有所明悟，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蒯越。蒯越点了点头。 周瑜心里却像翻了江，倒了海一般。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到荆州就受邀参加王睿的家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晚王睿突然要收自己为门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王睿对自己很是满意，想把自己当做女婿来培养！ 我的天！ 我也太迟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