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焦头烂额
焦头烂额 开坛作法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小草和姜女郎的去向在数十日后也有了定论。 秦王听说有人哭倒了长城,异常震怒,下令要将那姜女郎押到面前,亲自处罚。 而小草,因为有人顾忌她是长生宫的方士,恐怕会遭到妖术的打击报复,无人敢提。 “不行!”小草当即表示反对这一决定,“要处罚,就带我去!你们别难为阿姜。” “不!小草,让我去!”短短几日,姜女郎瘦削了许多,但目光却是明亮而执着,“我想要当面问问秦王,他到底是怎样的脑袋,怎么能想出这么多的鬼主意!” “可他……他不会轻饶你的!”小草还有一句忍着没说,你又没有自保的本事,去了不是送死么? “小草,我一定要去!若是我死了,你能替我收尸么?”姜女郎确实是不想活了。 “阿姜——” “你不要再说了,让我去!你要不让我去,我现就死你面前!”姜女郎的态度异常坚决。 小草知道她那火辣执拗性。只得妥协,“那我陪你一起去!” 来的时候两人成行,走的时候却是数人成列。来的时候是自由身,走的时候却是秦王指定的囚徒。幸好扶苏以还未定罪,又是女流之辈为名,格外照应,给她们准备了马车,而不是囚车。 姜女郎哂笑道,“我这可也过了一把做大官的瘾了。” 难为她还笑得出来,小草却是忧心忡忡,愁眉苦脸。姜女郎明显的已萌死志了,要怎样才能激起她活下去的**呢?唯今之计,除非让范建复活,小草有些犹豫,那禁忌之术可不简单,她还没这么大的胆cao作。在颠簸的路途,小草日日冥思苦想解决之道,可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草儿,跟你说件事。”姜女郎一脸兴奋,“我昨晚又梦见杞梁了!” “那他跟你说什么了?”小草是明知故问,她已经让范建在梦里劝劝姜女郎了。 姜女郎嘟囔着,“总不是那些话?也没什么特别的。” 看来也没收到什么效果。 实在不行,到时就是把阿姜打晕了扔出去,也不能让她白白送掉性命。小草暗自叹了口气,只希望到秦王那儿时,事情可以出现转机。 秦王已经到了东海口,在来接囚犯的侍卫。小草很是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洛贲对她俩使个眼色,悄悄走到小草旁边,低声道,“这没你什么事,你快离开!少一个是一个,回头我会想法来找你,有我在,保管阿姜不会吃什么亏。剩下的,我们一起来努力!” 过来接姜女郎的那队士兵估计已经让洛贲给收买了,都没吱声,反正指定的人犯只有一个,剩下这个就当顺水人情送掉完事。 洛贲不动声色的把小草推开,“你先去徐宫主那儿!” 徐宫主?小草纳闷了。再顺着洛贲手指方向往水里瞧,可不,那么大一艘五层的楼船,除了徐福的寻仙号,哪还有第二条? “师……师父?你怎么还在这儿?”按照行程,徐福早已经大江入海流了,怎么会还滞留在东海的入海口?居然和秦王撞到了一起,这可真是要人老命,小草就是想做什么。也得有所顾忌了。 徐福脸拉长得跟苦瓜似的,“小草,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刚要入海就遇到了大鱼挡了路,只好停了下来。那鱼也怪,我们停它就停,我们一动它就出来,这该不是妖孽作怪吧?” 还有这等事?小草第一个念头就问,“那南卫仁呢?” “喏!他不在那儿想法引鱼离开么?”徐福向下一指,一扁舟正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果然是南卫仁驾着小船在海里投放着什么。 “啊!说来也怪,以前没听他说起过,原来小南的水性这么好,连驾船也很是熟练,简直就跟从小在船上长大的孩一样!” 徐福啧啧称赞了几句,扯了些闲话,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才把小草拉到了一旁低声道,“听说姜姑娘哭倒了长城?” “不是!是雷电击倒的,只不过她在那儿哭范大哥,便被人说成是她哭倒的了。” 徐福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人一哭就把长城哭倒了,那长城不成豆腐做的了?这些人哪,怪力乱神,以讹传讹,真是无知之极。”他摇了摇头,“那你们也是傻,干嘛就傻乎乎的跑回来了?这路上干嘛不找个机会溜掉?” “阿姜不肯。她非要找秦王理论,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真是个实心眼的姑娘,跟秦王有什么道理可讲的?那不是拿自己脑袋往虎口里送么?”徐福渭然叹息,忽又想到,“我告诉你,那个苏挽歌也来了,不过我总觉得他这次来得有些古怪,还特意向我打听你来着,你自己小心点,最好别在他跟前露面。” 小草点头应下,现在人多,又不好施法去船上找南卫仁了,只得先回船舱去见另外两人。 小良和宝柿一见着她都围拢上来,“小草jiejie,阿姜jiejie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消息传得还真快,一下人人皆知。 小草按着给徐福的说法给他们解释了,小良当即握着拳头道,“阿姜jiejie太可怜了!秦王这样还要处罚她,实在是太没有天理了!” “阿姜姐现在被抓了去,咱们得赶紧想个法救她啊!” “救是一定要救的!你们放心,咱们绝对不能让阿姜白白送死。小良,这一包是范大哥的骸骨,你好生收起来。” 小良接了包袱。又附在小草耳边道,“你们走了之后,还来了个病怏怏的姑娘找你,南大哥让那姑娘就藏在你们原来那间房里,还不许我们说。那jiejie很是古怪,不吃不喝,成天打坐。” 有这等事?小草当即进了船舱。 这一见,可更意外了,“花仙水!” 花仙水原本白皙的脸,现在变得异常惨白,象被风吹雨打后的花朵。格外憔悴。 小草锁了门才问,“你……你怎么弄成这样?是谁吸了你的法力?” 花仙水很明显的功力大退,别说远不如从前,就连小草,可能也比不上了。 花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眼却露出无比的幽怨和愤恨之意,“我们全都上了他的当,着了他的道了!” “谁?” “苏挽歌!现到如今,我也不怕老实跟你说了。我们要秦王修建那阿房宫,又要打造十二铜人,全是为了修炼天魔阵。苏挽歌跟我们说,只要这个阵法练成,我们就可以真正的遮天蔽日,不受五行三界的约束,各人的法力也能得到空前的提升,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岁!” “这是假的?” “不!这是真的!这阵法是上古开天辟地之时传下来的,我在仙界之时也曾经听说过。可没想到,苏挽歌为了让这阵法固若金汤,故意教给我们有问题的炼制方法,在十二铜人全部炼成之日,骗我们演练天魔阵,却趁机将所有人的法力吸走大半,并将我们的元神分别禁锢在了我们各自修炼的铜人当!真是好毒计啊,让我们死不了,又得受活罪。想要挣脱封印的禁锢,就必须修炼,而我们修炼得越强,这阵法就越强。而他却可以在我们未挣脱之前趁机吸取我们的法力,当前是一劳永逸,坐享其成,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那你们可以不修炼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都想不明白? “不修炼?”花仙水愣了一下,“若是不修炼,很快就会老死掉,有谁舍得自取灭亡?而且铜人之,有我们辛辛苦苦提炼的凶煞之气,可以护得我们周全。实在是极好的修炼之所。” 小草觉得颇不可理喻,“既然辛苦修炼了,也是为他人作嫁衣,那还不如自取灭亡,不过回复本尊,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那样,就不能做任何事了呀?” “可被禁锢着,除了修炼又能做什么事呢?还不如自由自在的回复本尊,何必要做个被人cao纵的木偶?”小草懒得与她纠结这个话题,她想起个更重要的,“那你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花仙水脸上有淡淡的得色,“我打一开始就不相信苏挽歌会那么好心,所以没按他的法提炼凶气,在他发难之时,我才侥幸逃过一劫。对了,我来还想告诉你一声,千万别被苏挽歌抓到,除了独孤,你是他要找的最后一丝法力。” “为什么?”小草很纳闷,我的法力不高啊? “他曾经说过,你的法力很纯净,只有加上了你的法力,整个天魔阵的阵法才会圆满。具体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小草暗自点头,怪不得师父说他特意打听了自己的消息。 “对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来找你,还有一层是听说徐宫主要出海,想跟着他出去避避风头。” “你为什么不去找舒符?” 花仙水微微有些赧颜,极轻的声音道,“我给他发了消息,可是,没有回应。” 舒符不象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啊?“那要不要我帮你找找他?” 花仙水立即摇头,“算了!他都不想见我了,我再找他也没什么意思。”要是自己找不来,却让别的女找来,那是更大的难堪和打击了。 小草不再勉强,这焦头烂额的局面,还有许多更急迫的事情亟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