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程老爷
确定胡六哥儿没事，齐秋霜也没心思留下来，带着齐书扬又回到山上。刚才的动静挺大的，齐书凡只怕心里着急呢，得跟他解释下。 不过这时间已拖延了好一会，再不快点只能下午去县里了，就怕菜苗卖不出去。 “霜儿，刚我看许多人上山，很是慌乱，怎回事？”齐书凡虽说放牛，但手里也拿着书在看，他是不能读书，不过书房的书有些还是可以借的，但要爱惜，否则一顿骂少不了。刚才的动静不小，他有注意到，不过齐秋霜走得急，他没来得及问。 齐秋霜将胡六哥儿被毒蛇咬了的事轻描淡写说了下，不过她还是给齐书凡说了下被毒蛇咬到后的处理方式，毕竟他一直在山上，难免有不小心的时候。 齐书凡没有多问齐秋霜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只是认真地记下来，“霜儿，你和扬儿也要小心，明日是大集，今日会热闹点，别被碰伤了。” 齐秋霜对小集大集没有太大的概念，一旁的齐书扬给解释了才知道，初二小集十六打集，转眼间，都农历四月了，算算时间，再过上半个月一个月的，桃子李子就能吃了。 大桑村离庆阳县近，要买东西随时都可以去，但对有的村子来说，太遥远，所以才有小集大集的产生，所以县城会非常的热闹。 菜苗齐书凡和齐书扬已经弄好，齐秋霜看了看，又将之前种的木耳菜割了六捆，掂掂重量还是不轻的。 两姐弟将包好的菜苗放在一个小竹篮里，又放了点杂草掩盖，而桂果放背篓，上面堆着木耳菜以掩人耳目，说真的，她不希望桂花树被人发现，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两人走的还是窑村的路，他们不怕村人知道，怕的是齐家其他堂兄堂姐捣乱，将他们劳动成果给毁掉。 看时间，看影子，时间应该快午时了，等两人走到县里，差不多午时正中，正是吃饭的时候，姐弟俩累得气喘吁吁，肚子更是咕咕叫。 齐秋霜掏出两文钱让齐书扬去买两个包子，两人稍稍填了下肚子，就去找程飞熙，当然，他们不可能去程家找人，好在昨日约好了，在茶楼那边见。 “齐姑娘，你可算来了，咦，六哥儿呢？”程飞熙在茶楼等了一上午，都没见人影，有些不耐烦，不过为了桂果，还是将情绪给压下去了。 但到底是小孩子，情绪收敛还不到位，齐秋霜感觉到，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她拖了时间让人等，“六哥儿上山被毒蛇咬了，来不了。” “他没事吧？”程飞熙微微皱眉，算了，下午再去探望，“对了，你桂果带来了吗？” “嗯，少爷要在这边验货？” “你跟我来吧。”程飞熙想了想，父亲现在应当是在五味楼那边，这个时辰，应当刚吃完饭，“需要我帮忙背吗？” 齐秋霜知道程飞熙只是客气，摇了摇头，跟在他后边走去，好在路并不远。 他们是从后门进的，后院里几个伙计和大厨正在吃饭，猛地见到程飞熙，都吓了一大跳，忙起身行礼。齐秋霜和齐书扬两人虽然刚吃了个包子，但毕竟没饱，这菜香味很是馋人，只能努力地做到目不斜视。 也许穷苦，但有些东西不能随便放下。 程飞熙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考虑那么多，他现在有些小兴奋，如果这桂果符合要求，那岂不是说过不久他又能尝到那美味了？ 他们程家一家都是好吃的，有一张挑剔的嘴，产业也都是跟吃食有关，更致力于寻找各种秘方配方，几十年下来，程家的积累可想而知。 “爹，还记得昨晚我说的吗，东西我带来了，你快瞧瞧。”程飞熙带着齐秋霜和齐书扬从后院进入前院，拐过一道走廊，敲开了一扇门。 程老爷打开门，见到门前的三个小布丁，心里有些诧异，他本没放在心上的，“小姑娘，可否让老夫看看那桂果？” 齐秋霜点点头，放下背篓，将表面的木耳菜拿下来，打开麻袋，让程老爷检查。 “色泽均匀，形态圆润规则，气味内蕴，果核纹路也好，果真是百年老桂，符合方子上的描述。”程老爷检查了几棵桂果，很是满意，连连叹道。 “小姑娘，这桂果可还有，程家全包了。” “这是剩下的了，之前都卖予德仁堂。”齐秋霜估计程老爷给的价钱会比德仁堂的高，不过她也不后悔，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明年不还有吗。 “真是可惜了，进了德仁堂，估计都被炮制了。”程老爷摇摇头，不过眼底有着兴奋，好材料难寻啊！“小姑娘，明年，这棵桂树上的桂果，烦劳你留着，价钱不是问题，一斤二十文，你看如何？” 齐秋霜点点头，“多谢程老爷，这些桂果是末梢的，您按德仁堂的价给就成了，一斤十二文。” 程老爷点点头，“熙儿，你带这位小姑娘和小少年去休息会，钱等会我让伙计送去。”他见齐秋霜不时地揉肩膀，且从两人的脸色和双脚，肯定是从山上下来就赶来县城，还未吃饭。 这点重量对大人来说没什么，但对这两个孩子来说却是很难的，能走到县城并未见抱怨声，可见品性是可行的，儿子与之接触也不用多加阻拦。 齐秋霜点点头，将麻袋拿出来，又将木耳菜放进背篓里，拿过齐书扬手中的篮子，跟在程飞熙身后进了另一间小屋子。 等伙计送上几样饭菜的时候，看份量，是为他们两姐弟准备的，齐秋霜沉默了会，没多加拒绝。 程飞熙见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都忘了问你们用过饭没，快吃吧，别跟我客气。那桂果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齐秋霜点点头，“多谢。”她没想到程老爷这么细心，但这是人家的好意，她也不拒绝，她相信，以后她弄出来的东西，绝对值得这顿饭的人情的。 程飞熙怕齐秋霜和齐书扬尴尬，就推门出去，让他们姐弟俩好好吃一顿，自己则到了刚才的那间屋子。 “爹，这些桂果，能够酿多少酒？”程程飞熙有些兴奋，想到那久违的美酒，就恨不得酿酒的时间转眼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