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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捡到漏了

    停车场摊位不多,大概一百五十多个的样子,一般来人,都发红色的牌子,等到红色发完,保安就要看是询问了,是买还是卖,如果卖,不好意思,位置没有,如果愿意等,还是会发红牌,拿了红牌,那就随缘等着了,如果是买家,就发个黄牌,黄牌有数字,等到了一定数量,再来人,告诉别人仓位已满,愿意等就等,不愿意,就去前面逛逛。

    赵山河拿了黄色的号码牌,在心底说了声加油,开始捡漏。

    “哥们,看看,这乾隆用过的扇子,怎么样,看着落款,看着印章……”有小贩殷勤的招待,赵山河停步,接过来,扇了两下,热风习习,没有“岁月”气息,他说:“正好天气热,三十,卖不?”

    “我去,行家啊,不多说,五十,我总的把今天门票钱得找回来。”赵山河撇撇嘴,丢了五十,一手狮子头转着,一手扇子扇着,继续闲逛。

    “大兄弟,看铜钱?这都是俺男人整地的时候挖出来的,一大罐,你看,喜欢就收了呗。”一个裹着头巾的中年妇女叫住赵山河,赵山河掏出黄锦做的袋子,狮子头丢进去,又挂在腰间,搓搓手,蹲下来,抓了一把,慢慢放下去。

    就听到铜钱“叮叮叮”的声音,赵山河仿佛在侧耳倾听,实际在感觉里面“岁月”气息。

    “多少?”赵山河拍拍手,站了起来,摇着扇子问。

    “这一堆五百。”中年妇女讨好地笑着回答。

    赵山河撇嘴,“一枚多少?”

    中年妇女一咬牙:“一枚二十块。”

    这堆铜钱,最少有三十多枚的样子,这意思想让赵山河全部收了。

    赵山河不说话,蹲下,扒拉扒拉,挑出六枚,“我也不黑你,这枚给我朋友女儿拿去做鸡毛垫子。”

    中年妇女咬了咬牙,也不说话,默默用牛皮纸把赵山河点的铜钱包好,收了一百。

    “回见。”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赵山河调侃,走了。

    赵山河算了捡了个小漏。

    其实这堆铜钱中,能够拿到前面买三、四十一枚的,怎么说都有七枚,这是赵山河根据铜钱里“岁月”多少得出的结论。

    装乡下妇女卖钱币的这位也是老手,一看赵山河挑选的架势,已经猜到是行内人,可古钱币这么多,赵山河又没一个个看,只是听了个响,她料定赵山河会买了回去自己挑,所以才报了这个价,可她运气不好,碰到赵山河,而且是变身为貔貅的赵山河,只能认倒霉。

    今天晚上的房费和吃饭钱搞定了,接着是不是应该搞块卡地亚蓝气球,而且是大表盘的。赵山河琢磨着,拿着铜钱,到了二层小楼,掏出身份证,保安过目后安排人跟着他,给他开了七号房间,然后背身过去,等待。

    这里的保险箱出租业务非常的俏,如果不是赵山河有了先见之明提前交了一千租了一个,这时捡漏东西多了,他还真没地方存放。

    放好铜钱,赵山河再次来到黑市。

    “这位朋友,来,看看我家鼻烟壶。”又一个中年男子给赵山河打招呼,赵山河拿了一个,鼻烟壶青花样式,上面画的是老翁垂钓图,简单几笔钩画,栩栩如生。

    赵山河心道有点意思,揭开壶嘴,凑近闻了一鼻子,撇撇嘴,不动声色,问:“多少?”

    中年男子一看有戏,利索回答:“好说,赶着回家,一百三,以前卖一百五一个的。”

    “这东西景德镇烂大街,你这里还卖一百五,八十一个,我拿三个,这个老翁垂钓图,弥勒开嘴笑,还有这个狂派标志,我丢车当摆件。”

    “兄弟,这东西是景德镇的不假,可这东西易碎,走的顺丰,过来运费都得一两百,你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能不能卖,不能我走了。”

    赵山河也不留恋,起身就走,被这中年男子拉住,连说:“好好好,就这三个,我就奇怪了,一个鼻烟壶还做个变形金刚logo,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想的……”

    一边嘀咕,一边给赵山河装好,随后给钱走人,赵山河琢磨着,又走了回来,问道:“你这鼻烟壶里的鼻烟什么材料,给我说道说道,我好去找找,我老爸就好这一口,做这个东西的师傅应该不好找吧。”

    是的,赵山河看中的,不是这种劣质的小学生玩意儿,而是鼻烟。

    鼻烟壶这东西,最早是印第安人玩的,清代传到中国,鼻烟壶呢,小可手握,便于携带,顿时风靡全国。

    所谓鼻烟,是在研磨极细的优质烟草末中,掺入麝香、冰片、薄荷等名贵药材,并在密封蜡丸中陈化数年以至数十年而成。

    将这个东西放在鼻烟壶里,平常盖着,等到人没劲了,吸闻两鼻子,对解除疲劳起着一定的作用。

    所以呢,鼻烟这东西,越陈越好,就像老酒。

    “嗨,兄弟,你问这个还真问对人了,我祖上啊,专门给一品大员和皇上做这个鼻烟的,不说多的,我家乡下老宅子后院埋的蜡丸,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怎么有兴趣入手?”

    “我说大叔,淘宝节目看多了吧,信手拈来,别扯这些没用的,直说多少钱,如果老爸用的好,回头还找你。”

    “一百。”中年男子一副便秘地表情,痛苦纠结中说。

    “切。”

    “哎哎哎,你别走啊,这样,你说多少,我觉得合适,我卖。”中年男子拉住赵山河,说道。

    其实啊,哪里是什么家传啊,御用啊那些吹破牛皮的概念,无非是他去乡下收货,收了个大罐子,回来清理的时候,发现里面都是蜡丸,网上一查,知道这东西里面是鼻烟,叫做鼻烟蜡丸,然后才有了做鼻烟壶的打算,不过现实是残酷的,鼻烟壶这种东西,小众,他是外行,也不愿意花精力去弄些精品配鼻烟,这样才到鬼市来处理掉得了,还好碰到赵山河这个大肥羊。

    最少在他认为,赵山河就是肥羊。

    “最多三十,再贵了,我买这玩意,我不如给老爸买条盖针,拿出去也不掉档次。”

    “三十就三十,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赵山河脖子一梗,上戏了,好像在跟中年男子较劲一样,后者一听,眼睛亮了,“除了被我用掉的,还有一百多颗,这样,三千全部拿走。”

    “我靠。”赵山河蹙眉,开始套路。别人看来,他不愿意花这个钱,可说出去的话……

    “你看,兄弟,这价是你说的,多少也是你定的,如果我告诉你,我那里本来有两百多颗,后来丢鼻烟壶里卖了不少,那你得后悔死。”

    “我真他妈的后悔死。”赵山河看着这中年男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疼其暴殄天物。如果说之前古铜钱给“岁月”带来的是清水,那么鼻烟给“岁月”带来的是冰镇,而且摇晃过的可乐,绝对够劲。

    根据“岁月”带给身体的感觉可以这么理解,古铜钱一个在前面卖个五十顶天,这蜡丸,一颗最少得过五百,一百颗,五万到手。

    按照这个懵逼中年人的说法,早点碰到,十万块人民币,雷都打不掉。

    卡地亚算什么?直接可以上江诗丹顿。

    “拿来吧,真他妈的。”

    看着赵山河垂头丧气的样子,中年男子脚下带风跑到后面的保险中心,提着一个塑料袋就回来,递给赵山河,道:“劳驾,三千。”

    “拿去。”赵山河一副很不爽的表情,还在摊位拿了三个鼻烟壶,一个印有毛.主.席头像,一个写着“好好学习”,一个写着“天天向上”。

    赵山河又转了一圈,一百多买了个现代的瓷器仿品,小心翼翼把蜡丸放在里面,还找来蜡油,点燃软化后抹在盖子和器皿接口处,这是密封,为的是里面香味散发。

    这都是他临时百度学到的保存鼻烟方法,不能用金属容器,因为太冰,会使蜡丸坚硬,反倒不好;瓦罐呢,容易受到潮气侵蚀,只能用烧制的瓷器。

    搞定后,又去了趟保险中心,赵山河决定回学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