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力
楚驿大喜,舒缓眉头,笑道:“你看,这不就进去了吗?把东西带上吧。” 吕布脸色稍稍好看,轻哼了一声,带上了楚驿让准备的东西。 蔡琰笑吟吟地领楚驿来到厅堂上,只见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正坐在那里,楚驿便知那是蔡邕了,连忙行礼。 “晚辈楚驿见过蔡子。” 蔡邕似笑非笑:“不敢当,你就是那个对我不齿的六岁小儿?” 楚驿打量了一下对方,见他虽近年迈,但精神矍铄而且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便知他并没有生气,笑着道:“晚辈一黄口小儿,童言无忌之处还请蔡子宽宏大量。” 蔡邕微微一笑:“你是哪家的娃娃,既来拜师,束脩何在?” 楚驿见蔡邕如此慈善,也不想对他撒谎,笑道:“我本并州弃婴,自幼被我阿姊家收养。后来鲜卑寇并州,养父战死,阿姊便带我来江东避祸。而小子在江东之时,常听人说蔡伯喈老大人名动天下,德才无双,心中常常向往之,后来又听闻,蔡老大人被jian人所嫉,已身至江东,便央求阿姊送我前来拜师。至于束脩,自不敢忘。” 听到楚驿这话,吕布面无表情的把提前准备好的十条rou干拎出来晃了晃。 蔡邕由些惊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你小小年纪倒是谈吐不凡,想必是出身名门之后了?” 楚驿道:“晚辈出身寒微,家中更无长辈,剩我与阿姊两人。” 蔡邕原以为以楚驿的谈吐修养,必然是名门世家才能培养的出,一听楚驿出身寒微,不禁有些诧异,不过儒家讲究有教无类,他也不以为意,笑道:“你既来拜师,那之前可学过些什么?” 楚驿恭敬道:“儒、法、道、兵各家典籍弟子均有涉猎。” 蔡邕有些惊奇,哈哈一笑:“真是好大的口气,那我问你,《大学》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是何解?” 楚驿想了想:“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蔡邕听罢鼓掌笑道:“好小子,倒是小觑了你!我再问你‘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对此你有何见解?” 楚驿犹豫了片刻,答道:“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蔡邕微微颔首,他心里的最佳答案并不是这个,但在他看来,一个六、七岁的娃娃能答到这种程度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了。 “罢了,不用考了。”蔡邕摆了摆手,心里起了爱才之心,笑道,“你既有这等才学,为何一定要拜我为师?” 楚驿心中一凛,知道对方已经意动,只要接下来的的回答能让对方满意那么这事就成了!那一瞬间,楚驿脑中百转千回,想出无数个理由。可与蔡邕那深邃的眼光相交之下,楚驿心里突然一颤,一种莫名的压力向他袭来,楚驿又急忙将那些编好的理由全部抛之脑后。 渐渐的,楚驿额头冒出细汗,沉声道:“晚辈,想要扬名!” 蔡琰一怔,吕布也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楚驿居然把心里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蔡邕笑容渐敛,面无表情:“为何想要扬名?” 楚驿咬了咬牙,沉声道:“晚辈,想要为官!” 拜蔡邕为师就是楚驿对未来计划的第一步。 在东汉想要做官,要么有靠山,要么有背景,要么有军功,要么得有名声。楚驿和吕布不是世家子弟,背景是没有的了。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军功也很难得。所以他们现在只能找个靠山,然后再刷点名望! 名望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东西,你只要足够大的名望,走到哪都会是座上宾,在接下来的诸侯割据之中就会有着一定的地位。想想那个祢衡,险些喷的曹cao生活不能自理,但就是因为有些名望,曹cao还得捏着鼻子礼遇他! 蔡邕表字伯喈,乃是当代硕儒!名望也就荀爽、郑玄等寥寥数人可比,相交好友也是遍布天下,可谓是一座巨大的靠山。若是能做他弟子再得其赞誉,那么名声自然就会有了。 而且他的家中藏书上万卷,本人也是博学多才。最重要的是,后来他还会被董卓重用,这也是楚驿选中他的关键! 而且,楚驿原本对蔡邕的女儿蔡文姬也有着非分之想,所以想去近水楼台……咳咳,当然这话不足为外人道…… 蔡邕眼神微眯,盯着楚驿的脸,紧追不舍:“你又为什么想要做官?” 楚驿深吸了一口气:“晚辈之前说过,晚辈本是并州弃婴,天幸被阿姊家收养,才不至于死于荒野。可是前些年鲜卑寇边,义父被胡人杀害!当时我虽不满周岁,可也记得阿姊在义父墓前哭得痛不欲生,那时起晚辈就心中发誓,无论鲜卑还是其他胡人,我都要为大汉扫平他们!阿姊既然有不输于卫、霍二位将军的勇武,我就要让阿姊能提一支精锐报仇!不仅仅是为了义父,还有其他被胡人残害的百姓!” 蔡邕眼中射出一丝精光:“那么小你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你想往上爬,是要和你的阿姊一起为大汉戍守藩篱,震慑诸胡?” 楚驿拜道:“然也,但那只是一开始的想法,随着晚辈年纪稍长,也知道欲攘外必先安内。而今庙堂之上外戚秉政,萧墙之内宦官酿祸,忠臣良将多遭排挤,谄谀之臣身居高位……” 说着,楚驿猛地抬头,直视着蔡邕的眼睛,一字一句:“故,晚辈欲学陈仲举老大人,先攘除jian凶,扫尽沉珂,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蔡邕忍不住鼓掌道:“好!好!子华,你把这些腊rou拿到庖房去吧。” 一名家仆应诺,从吕布手上接过腊rou便出去了。 楚驿大喜:“蔡子是愿意收下我了?” 蔡邕哈哈一笑:“你远道而来拜我为师,又准备了拜师的束脩,我若是不收下你,岂不是叫六岁小儿耻笑?” 楚驿干笑了两声。 蔡邕又训诫道:“我看你少年奇才,就像那藏匿于山间的和氏玉,只要稍加打磨便能惊艳于世!但玉不琢不成器,拜我门下之后你要勤下苦功,不可松懈!” 楚驿谦虚道:“愿尊蔡子教诲,但弟子和蔡子比起来可谓是驽马比骐骥,燕雀比凤凰!虽然有时也卖弄些小聪明,但那也是因为无知的河伯没有见过北海的无边无际!” 蔡邕摇头笑道:“谦逊是好的,但也不必如此自贬。孔子云: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不如今……对了,你想学些什么,当今天子喜欢能做文章之人,你要学文赋吗?” 楚驿刚要开口,突然一个激灵,随即义正言辞:“楚辞虽美,然屈原悲愤自尽,论秦虽雄,贾谊却郁郁而终。子虚虽壮,相如只是一世庸碌。文章盖世又有何用?管仲萧何可有惊艳之文?然其上可致君于尧舜,下可安民于水火!学生又如何想学诗赋?只是想要向蔡子学习安邦治国之道!” 蔡邕起身拍掌道:“好!你能有如此志向,甚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随我来吧,拜师总是要有拜师礼的!” 楚驿这才舒了口气,随即有些幽怨地看着蔡邕的背影,这还没入门就挖坑让我跳,还好我机灵啊…… 行了拜师礼,蔡邕笑呵呵地指着蔡琰:“你既是熹平四年生的,那琰儿正好大你一岁,以后喊她师姊便了!” 楚驿行礼道:“见过师姊。” 蔡琰笑吟吟地还礼:“见过师弟。” 蔡邕微笑着看着两人行完礼,问楚驿道:“你的心智之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楚驿愣了愣:“弟子也跟阿姊学过武,只可惜并无甚天赋,至今也还是未入流……” 吕布从楚驿三岁起就督促他学武,可无奈的是楚驿的学武天赋真的很一般,而且本人也对练武一事缺乏兴趣,每次吕布教楚驿武功他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要是吕布一旦狠下心来强迫他学,楚驿就立刻没皮没脸的撒泼打滚耍无赖,总之就是不干!久而久之吕布也就不再强迫他学武了。 蔡邕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真气,心智之力又称灵力,是根据一个人的才学智力自然生成的力量,一般只有智者才会拥有。” 楚驿疑惑地看了吕布一眼,吕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蔡子说的可是这个?” 楚驿笑着伸出手,一团火焰便从他手中升起,然后楚驿把手掌合起,火焰随即熄灭。接着楚驿手一挥,屋内立刻呼呼起风。再一挥,风即刻消弭。 蔡邕微微愣神:“厉害啊,你还能做到什么?” 楚驿想了想:“改变天象?” “什么?”蔡邕愕然,失声道,“你能改变天象?做一次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