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子自有主张
就在在仲山甫和程伯休父为矢国的事情各持己见的时候，内侍在殿外喊道：“矢国国君求见---” 矢国国君姜无余求见。 周天子姬静也不想再听二人的辩解了，于是对内侍道：“宣矢国国君姜无余上殿。” “宣矢国国君姜无余上殿---” 在内侍的传唤声中，矢国国君姜无余快步走上大殿，“臣姜无余拜见王上---”姜无余跪拜道。 “爱卿平身。”周天子说道。 矢国国君姜无余起身后，周天子问道：“爱卿有何话尽管说。” 话还是那句话，只不过换一个说法罢了，于是姜无余说道：“臣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如果散国不能守住陇川，那就交给矢国来守护，矢国愿意替王室驻守西北边境。”矢国国君姜无余说道。 既然一个人已经认定某一件事情了，在没有十足阻力或者是理由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就像现在的矢国国君姜无余。 从昨天的上殿情况来看，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周天子的态度。既然没有极力反对，那就是默认。于是姜无余就更有信心要回陇川了。 “嗯---，你对陇川的要求孤王已经跟诸位爱卿商量过了，当下的散国确实没有能力守住陇川这关中的西北门户。”周天子说道。 听完周天子的话，姜无余不由得有些欣喜，既然连天子都认为散国没有实力守住陇川，这么说陇川回归矢国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谁知天子的话音一转说道：“虽说散国当下没有能力守住陇川，但是当初王室已经把陇川划给了散国，就应该给散国更多的信任和机会，留出更多的时间让散国壮大自身的实力，如果再过一年时间，散国还是不能够守得住陇川的话，孤王自然会考虑陇川的去留。” 听完周天子的话，刚刚还信心百倍的姜无余一下子就蔫了。看来今年要想要回陇川是没有希望了。 “啊？”听完周天子的话，不要说是矢国的国君姜无余，就是天子身边的重臣仲山甫、程伯休父以及虢公季都感到有些吃惊。 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今天天子怎会想出如此解决办法呢？ “王上，散国实力不济，如果不及时解决的话，今年冬季来临，戎狄南下，散国肯定是守不住的。到时候，不仅仅是散国要遭到戎狄的入侵，就是王室也会遭受到戎狄的威胁，此事不能再拖啊！”仲山甫见状立即说道。 “对对对，王上，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戎狄说南下很快就会赶过来的，如果不及时解决陇川的问题，一旦戎狄南下关中可就危险了。”矢国国君姜无余也跟着说道。 姜无余知道如果不趁热打铁的话，到了明年陇川指不定会是什么情况呢？ 但是已经做出要再给散国一个机会的周天子也是有自己主意的轻易不会为之改变的。 既然天子不愿意改变注意，于是虢公季出面替周天子解围道：“诸位，天子既然已经答应再给散国一个机会，那我们就等等再说。至于戎狄南下陇川的安危问题，王上自有主张，诸位不必再多言。” 听完虢公季的话，诸位大臣不再说什么了。 再仔细想一想，或许周天子的办法是最有效的办法了。一则把程伯休父的脸面放下了，陇川继续归散国所有；二则也把仲山甫的意见尊重了，先给散国一点时间，如果一年后还没有实力守住陇川的话，王室可就要亲自处理西北的防务了。 最后也把矢国国君姜无余的要求放下了，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就陇川交给矢国，但是人家天子已经说了，一年后会处理陇川的问题的，不至于给姜无余太难看。 既然天子的意见已经下了，其他人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只好退朝。 退朝后，周天子把虢公季留下了，“爱卿以为孤王对此事的处理如何？” 虢公季笑了笑，“精明不过天子，臣自愧弗如。” 天子听罢淡淡的笑道：“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一边是卿士仲山甫和矢国姜无余的要求，另一边是大司马的坚持。虽说大家都说是为了王室，但是孤王知道他们都是各有各的想法。但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直接将陇川划给王室，时机尚不成熟，而且还会将两边都得罪了。最后孤王只好将此事拖下来。再给散国一次机会，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虢公季听罢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王上知道只要秦人继续待在陇川，王室是不用担心这个地方失守的。” 周天子听罢，望着虢公季笑道：“还是你懂孤王啊！其实孤王心里明白的很，他们拿戎狄南下说事无非是想占有陇川罢了。他们心里也很清楚只要秦人继续待在陇川，王室西北边境是不用担心的。” “聪明莫过天子。”虢公季对周天子赞道，随后虢公季又说道：“王上，事已至此王室尚需及时处理以下两件事情。” “哦--，那两件事？” “一个是命人前往散国，告诉散公姬钊让他提前做好迎战戎狄南下的准备，如果今年戎狄再次越过散国来到镐京城下的话，就要追究散国的责任。” 听完虢公的话，周天子狠狠的说道：“散盘子在位几十年，散国一天天的弱下去，一国之国君把国家弄到这个田地不能不说他治国无能。孤王看这事情确实不能再等了，需要敲打敲打散国了。” “第二件事情就是天子应该做好接管陇川的准备，以臣之见就算是王室敲打了散国，但散国的实力在哪儿放着，可以说是心有劲儿力不足，就算是发举国之兵也未必能够对付的了北方下来的戎狄大军，到时候还要指望陇川的秦人来抗击戎狄。” 虢公季继续说道，“王上，局臣所知陇川可是秦人租借散国的，如果散国跟秦人之间为了陇川的归属问题发生争执，最后到发生战争的地步，到那时影响的可就不是散国一个国家了，甚至于王室的安危都会受到影响。所以臣请王上提前做好接手陇川的准备，只要是陇川的所有权到了王室手中，该给谁可就由王上决定了。” 虢公季是个聪明人，虽然他也想拿到陇川这块地方，或者是把陇川直接交给自己的女婿嬴康，但他就是不明说，仅仅是点到为止。 毕竟有些事情说的太明了，反而会引起周天子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