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愣到底
“秦胡亥这废物，我真懒得搭理。”杨素法师根本不当一回事，他摆摆手，道：“胡姬，今天唯一有些奇怪的是，那青玄为何为秦清说话，帮助她，让梦幽昙他们在傲来国都留上一个月时间？” 胡姬站起身来，思索后说道：“以我的直觉来说，青玄恐怕对秦清有意思。我听到一些风声，这傲来国国民，对我们将秦清公主嫁给天照丸很不满。” “等傲来国拥有海军，拿下三倍以上的国土，他们就会闭嘴。”杨素法师冷笑道。 “是的，有秦子婴在，我们就有理由霸占傲来国。然后扩大国土，国境范围内的修真资源，都是师尊您的。” 他就是他们和扶桑国结盟的原因。 凡人的战争，修真者不能插手，杨素法师想得到更多，这是个大好方法。 “不能让青玄坏了我们的好事。”杨素法师眼睛里露出一丝凶光。 胡姬灵机一动，道：“未必，他要捣乱，也是和梦幽昙冲突，你说梦幽昙比他可怕，那正好借梦幽昙的手灭了他，为小青师姐报仇。师尊，小青师姐可是你养大的，怎么也得让她瞑目吧。”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对秦羽动手。 “我本想让青玄安心留在监察峰，他既然来捣乱，惹了梦幽昙，那可不怪我了。大不了青玄被灭了，那也是东海海南七怪和蜀山的矛盾，和我们没关系。若蜀山再派监国天师来，秦子婴他们可以对付。” “这青玄我总觉得有些威胁，还是下地狱为好。” 杨素法师寻思了一番，最后做出了决定。 …… 金蟾宫。 这里算是皇宫中最为奢华的部分，乃是傲来国皇室接待最为尊贵的客人之所，梦幽昙和天照丸就住在此处。 金蟾宫一般都金碧辉煌，但因为天照丸命人吹灭了所有灯烛，故而偌大的宫殿群，一片阴暗，在这半夜死寂万分。 在金蟾宫的主殿中，梦幽昙慵懒的躺在一张黄金座椅上，浑身包裹得很紧实，只露出一双白嫩的双脚，在梦幽昙脚下，正有一个十分魁梧的男子跪在此处，虽然满面笑容，但因为长相丑陋，故而笑容也十分难看。 他那粗大的双手正小心翼翼的护着梦幽昙双脚，用那舌头舔得梦幽昙咯咯直笑。 “丸儿，你今日可是给美人迷惑了呢，我都没答应，你可先答应了，要是换做我以前的脾气，那可是要拧了你的脑袋的。”梦幽昙笑着说道。 “仙姑饶命！在丸儿心中，仙姑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仙女。那什么秦清公主，等娶回了扶桑国，让兄弟们一起享用这傲来国绝色就是。”天照丸嘿嘿笑道。 “我就不信了，你心里不痒痒么？毕竟，怎么说也是个美人。” “丸儿心里只有仙姑。”天照丸坚定道。 “去，你一介凡人，只有给我**的命。”梦幽昙轻笑道。 “那我也愿意！”天照丸道。 “那你为何拖延一个月？” “丸儿曾听仙姑说，这天玄大陆是你们的禁地，你老早就想来尝尝这里的鲜血味道。只是没有机会。如今那杨素法师竟然邀请你过来，千载难逢的机会，仙姑一路上意犹未尽，正好在傲来国都多享受享受。” “原来如此，还是丸儿细心。”梦幽昙笑得浑身乱颤。 两人聊了一个时辰，那梦幽昙才抽回光洁的双腿，道：“行了，你去休息吧，时间到了，我该出去觅食了。” “恭送仙姑。”天照丸五体投地。 …… 回到秦清宫之后，秦清算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我还真怕你直接和那梦幽昙打起来。”秦清美眸关切的看着秦羽。 “放心，我如今踏上修真路程，自然清楚，不到绝路上，用不着与比自己强大太多的人死拼。”秦羽淡淡一笑。 不管如何，最不能的便是让这位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人担忧。 “接下来，我来和那天照丸、杨素法师周旋，你专心修行，我看一个月已经是扶桑国来人的极限。就看你这一个月，有多少进步了……” 秦清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时间。 “姐，定不让你失望。”秦羽一字一顿，坚定说道。 “如果真到了绝境，我无力左右，那也会战死在你之前。” 秦清听得眼眶湿润，但却摇头，道：“你且记住，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对你失望。再者，我的性命无足轻重，你踏上仙路，前途无量，切莫为了我浪费了性命，否则下了地狱，我也难安。” 她态度坚决。 秦羽知道，这时候争辩这些没有必要，还不如去争分夺秒，琢磨那《魔棍搅天》。 等秦清睡去，秦羽稍作休息，恢复了一些精神，而后便取出打虎棍。 “练功室太过封闭，而《魔棍搅天》，其意志需要通彻天地，我还是找视野最为辽阔之处。” 正好秦清宫内就有一座塔楼，其最高处可以看到小半个傲来国都，视野很好，秦羽在夜里便来到了这塔楼之上，望着傲来国都这看似安宁，实际上危机四伏，波涛汹涌的战场，他闭目凝神，手握打虎棍，去感受这打虎棍和天地、与自身之间的关系。 “不急，不燥。” 秦羽这样催眠自己。 但是，有时候越是着急，根本不能真正沉静到一种至深的境界，故而他心里郁闷，因为他深刻明白，他距离真正的《魔棍搅天》，当真有很长一段距离。 “何为，魔棍搅天！” 这成了秦羽现在最大的困惑。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傲来国都的空气当中，竟然携带着一股奇怪的腥味，其中有血腥味，也有一种阴森的味道…… 秦羽陡然睁开眼睛。 “没有妖气，不是妖魔，谁在这深夜，用如此手段在傲来国都杀人！” 他并非爱多管闲事。 但，他生在傲来国都，对这个城池，对傲来国都的百姓们都有深深的感情，这可是他的家园。 嗖！ 秦羽领着打虎棍，瞬间消失在塔楼，消失在傲来国都的街道之中。 “在这边！” 越是靠近，那种阴邪的味道就越是浓郁，这可不是凡人的争斗能造成的味道，一定是仙魔手段。 “梦幽昙！” 秦羽知道，一定会是她。 小青已经被杀了，只会是梦幽昙。 转眼之间，他的眼前是一间寂静的民房，房门虚掩着，内部正有一股和妖气有区别，但其邪恶程度丝毫不让的血腥气息。 当秦羽站在民房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屋内墙壁、桌椅和地面上溅满了鲜血，地上有四具死尸，分别为一个老者、一个老妇，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死相凄惨，这满屋鲜血就是他们的。 内部的卧室，这时候还有动静，一个人影在黑夜当中晃动，当秦羽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察觉到了秦羽的存在，陡然回头，正是一脸苍白的梦幽昙！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在她身后是一张木床，那木床的被褥被掀开，露出的木板上用鲜血画了一个阵图，而阵图的中央，躺着一个婴儿，那婴儿还在大声啼哭着，身上并没有伤痕，但是木板上的血阵这时候闪亮了起来，如同一条条触手般，竟然要伸进那婴儿的体内。 “梦幽昙。”这等血腥场面，顿时让秦羽气血翻滚。 “《道书古籍》记载，鬼修性情多残暴，甚至以凡人血、rou、骨、魂等为材料修行，伤天害理。我初始还不相信！” 如今，梦幽昙就在他眼前，竟然在杀了这婴儿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之后，还以这婴儿纯净之躯修行！ 十恶不赦！ 秦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陡然出手，那打虎棍瞬间捅了过去，他擅长近战，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那打虎棍爆发出数万斤神力，冲撞在那梦幽昙的身上。 梦幽昙这时候披着一身黑色披风，当秦羽二话不说就出手时候，她面色冷漠，拉着那披风往身前一挡，秦羽顿时有种将打虎棍刺进水中的感觉，完全没能伤到对手。 嗖！ 梦幽昙像是完全和那黑色披风融在了一起，轻而易举就卸去的秦羽的力道。 不过，两者因此交错了一个位置，秦羽反而到了床前，他二话不说，那打虎棍砸下，顿时木床破碎，那鲜血阵图也破碎，婴儿腾空，被秦羽顺手一抄就握在了怀里。 秦羽没能救得他的长辈，至少也需让这婴儿活下去。 “青玄，你敢坏我好事？”梦幽昙站在那房门口，目光阴森的看着秦羽，那脸蛋一片苍白，跟一张白纸似的。 “无耻鬼修，在我傲来国都做这丧尽天良之事，你还敢理直气壮！”秦羽心中已经升腾起了深深的杀机。 听得秦羽这句话，那梦幽昙竟然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秦羽，道：“我还以为你有些年纪，没想到是个刚见世面的毛头小子，浑身都是正义感呢，真是可笑，你这种人出了宗门，最多活不过一个月。昆仑派的杨素法师就明白事理，你趁着还活着，得要好好向他学习。” 说着，她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娇笑了两声，竟要直接离开。 “残害我傲来国都百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么！”秦羽没想到她会如此明目张胆，若知道她如此凶残，恐怕就不会轻易让他们留在傲来国都。 “青玄，我知道你们蜀山派和昆仑派的约定，但现在你可要搞清楚，这里管事的不是你，是杨素。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我可不怕你蜀山派，惹恼了我，姑奶奶将你扒皮抽筋，炼成血丸，当做零食吃。”梦幽昙猛然回头，目光当中已经有了森然杀机。 她绝对是一个凶煞之辈。 秦羽并非冲动之辈，他在是否出手这个问题上考量，从理智的角度上讲，现在不是能解决问题的时候。 “兴致全让你扰了，真烦！” 梦幽昙一掀披风，化作一道黑影，迅速的消失在傲来国都的黑夜当中，她前进的方向是皇宫的方向，看来应该是回去了。 秦羽本想追逐上去，但怀中还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怎么也不方便。 “我得去让杨素限制她，绝对不能让她在傲来国都乱来。”秦羽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脚下是一片狼藉…… 鲜血满地、四个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有这受到了惊吓，大声啼哭的婴儿。 “孩子，往后，定找机会为你复仇……”秦羽咬咬牙，将那婴儿送到了秦清宫，吵醒了秦清，跟她说了发生的事情，往后这孩子，秦清宫自会有人照顾。 “没想到这梦幽昙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秦羽，你准备怎么做……”秦清抱着怀中啼哭的婴儿，脸色慌乱。 “我去找杨素。定要制止她！” 说实话，杨素法师那才是秦羽先如今最想灭杀的人，但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选择隐藏真实身份。若能打败梦幽昙，救了秦清，下一个定然就是这杨素法师！ 即将黎明，在昏暗的夜色之中，秦羽穿越傲来国都的街道，穿进皇宫，他大致知道杨素法师在哪个位置，故而到了附近，直接呼喊其名字。 “青玄，有何事？”对于秦羽这种直接闯入皇宫的方式，杨素当然很不悦。 秦羽直接将今夜遭遇讲述一遍，而后严肃道：“杨素，我可以不管你留在傲来国都，很多事情都可以不管，但我蜀山派弟子，肩负斩妖除魔重任，我身在傲来国都，更不能让梦幽昙在这傲来国都明目张胆的害人！” 杨素法师面色冷淡听完，道：“青玄老弟，你听我说吧，梦幽昙可是东海海南七怪的弟子，海南七怪在东海很有势力，我觉得为了你自己的性命着想，最好还是别为了几个凡人和她闹冲突吧。毕竟，这天下辽阔，凡人有的是，死也死不绝啊！” 若不是早就知道杨素法师是什么人，听到他讲这样的话，那真非得气死不可。 果然在他心中，凡人的性命当真是与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秦羽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如果指望这个人渣会因为百姓的性命去阻止梦幽昙，那太阳恐怕都要从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