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这就是俄罗斯
首山在今天河南省襄城县,似乎毫无名气,可在上古的时候,这座山可是大大的有名。远古时代,天下有八座名山,这首山就是其中之一,当年黄帝筑鼎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采的铜。 “您是说,有个河南人葬在了这里?”马红旗傻眼了,河南距这里万里之遥,在上古时代,竟然会有人死在了这里! 我摇了摇头,边走边说:“不是死了个人这么简单,这个怀渊,是一位大巫。” 现代无论什么人的牌位都叫做灵位,其实这说法并不准确,放在上古时代,甚至僭越了。这里的“灵”指的是灵魂,也就是灵魂能存留下来的才叫做灵位,普通人死了没多久魂魄就会‘迷’失,哪里还能称得上灵位?唯有大巫死后才能当得这个称呼。 那么问题又来了,凭我现在的修为还远远达不到大巫的程度,这位怀渊显然是个大能,在自然界中很难死亡的存在,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另外,大巫横死一般是要送回故土的,怎么会让他的灵留在这北方蛮荒? “这么说,这位怀渊大巫的坟墓就在这附近?”马红旗左右玩了一圈,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被他打断思路,有些不高兴,“不是坟墓,是灵。” 马红旗见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敢再打扰我,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方小梅。 方小梅脾气好,解释道:“巫觋都是修炼灵魂的,‘rou’身不重要,有些巫觋甚至在还没死的时候就舍弃了‘rou’身,成为灵魂体存在,死后就更不可能下葬了,而是用某个东西,让灵魂安居。” 马红旗听得似懂非懂,和威尔-福特小声商量起来,我们一行人就这样走过口岸,进入了俄罗斯领土。 现在正值盛夏,可这里的气温却和我家乡的‘春’天差不多,温暖宜人,丝毫没有燥热。一个口岸之隔,风景大不同,俄罗斯这边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开满鲜‘花’,草原上点缀着一片片树林,一派万物葱茏景象。 前方视线一览无余,刚过口岸没多久,就看见公路边的草甸子上有三辆越野车聚在一起,看见我们过来后,车子里人纷纷钻出来对我们招手。 这就是本次科考探险队的全体成员,那边的领队是一个俄罗斯人,三十来岁,生的高高瘦瘦的,名叫司马诺尔-什么什么机,我实在叫不过来,干脆就喊他司机。司机‘性’子豪爽不拘小节,对于我的叫法他哈哈一笑,坦然接受。 另外有个中年壮汉,留着大胡子,名叫萨沙,据他自己说是哥萨克人,曾在中国留过学,汉语还不错,不过我是看不出来他和普通俄罗斯人长相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很壮实。另外还有三个人,和萨沙一样穿着‘迷’彩服,他们也是哥萨克,是萨沙的手下,他们四个人是负责科考探险队安保的。 汇合在了一起后,马红旗一一给我们做了介绍,接着我们聚在一起,开起了第一次会议,议题就是要不要找到这个怀渊的灵。司机的汉语也不错,我们这帮人就用汉语‘交’流,毫无障碍。 关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发表意见,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搞清楚舜帝带着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参与太多。 一番商量下来,他们三个有了结果,最终决定,还是先试试找到这个灵魂坟墓再说。然后三人全都看向我,请我解说下灵魂坟墓有什么特点,该从哪里下手寻找。 这个问题让我犯了难,我根本就提不出有价值的建议,一来我也很少见灵魂坟墓,二来,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规格。它有可能是一座山,也可能是地上一根不起眼的枯骨,甚至说的玄乎点,是一朵冬伏夏开的‘花’都有可能。 听完我的解说后,他们三人沉默片刻,接着又开始大声争吵。 我听得烦躁,干脆把玄真子拉到一边玩,拍照留影,和四个哥萨克壮汉‘鸡’同鸭讲聊天打屁,倒是方小梅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 没一会功夫,他们再次同意了意见,依然是决定要找到怀远的灵,理由很简单,以后的考察活动很可能一直都离不开,如果这一关过不掉,那以后遇到更难的怎么办?科考队的存在就没了意义。 决定下来后,他们能依仗的也唯有我们,对于这些上古法‘门’他们两眼一抹黑,这也是马红旗极力推荐让我加入进来的目的。我也不能光‘花’人家的钱不干活,就坐地分析起来。 说到这就要提到我刚得来的那个粗陶碗,灵寝和**阵其实有相似之处,只不过有个是‘迷’宫用来困魂魄的,另一个则是正经的居所,都是以阵法的形式存在。二者的关系无非就是一个是舒适的民居,另一个是磨人的牢房。 **阵的目的是把强大的魂魄磨得虚弱,而灵寝则带有吸引‘阴’气的作用,魂魄在里面会受到滋养。就这一点来说,身为鬼巫的我想要找到它并不难,我琢磨了一会后,很快就有了方案。 首先,我得要探明这一带的‘阴’气走势,然后找出特异的地方,再分析这个怀渊的灵寝会在哪里。这工作对我来说并不难,不过只能在深夜进行,现在大家伙儿的任务就是吃饭、睡大觉! 做好了计划,和大家沟通过后,我和玄真子继续玩,他们则开始安札临时营地。准备晚饭。 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虽然不是壮美和大美,但是非常干净,天是纯净的碧蓝,云朵比棉‘花’还要白,大地绿的滴翠,再加上一望无垠的视线,极具视觉冲击力。曾几何时,我的家乡也是这般明亮的‘色’彩,可现在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了。 距离我们的营地几百米外,就是通关口岸,戍边的俄罗斯士兵正在换岗,一辆辆卡车穿过口岸开向俄罗斯腹地。那些士兵们对于我们的举动视若未见,两国目前是友好邻邦,经济也差不多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边境线的管理很松弛。 吃过晚饭后,我们就在草原上,聚在一起喝着热茶聊天,谈各自的见闻。这里都是走南闯北有过许多经历的人,真说起来,每个人都故事三天三夜只怕都讲不完。 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等天黑,可等着等着,我发现原来等天黑居然也是一件极为考验人耐心的事,这里的太阳特么总是不下山,就在地平线上游‘荡’。 我这才想起来,俄罗斯处在寒温带和寒带,纬度高,到了夏天的时候受极昼的影响很大。这里虽然地处俄罗斯南端,可夏天的夜晚依旧很短,差不多只有三个小时。 到了半夜十一点的时候,司机口中的真正夜晚终于来临,我松了一口气。 这所谓的夜晚,其实也就跟别处太阳刚下山差不多,天空还是白的,不过草原上倒是黑了,并且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阴’气终于开始流动。时间短暂,稍纵即逝,我连忙打开第三目,开始探查一股股‘阴’气流。 ‘阴’气的流动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当然,最大的抑制和推动都来自于太阳,除此之外,一般都按照固定的路线流动。我追着‘阴’气的走向跟了一段后,果然发现了一场,这一带的‘阴’气呈现明显的合流趋势,最终结合成了一股,涌进了一个大院子里。 我刚准备跟进去,身后被人一把拉住,回头看,是玄真子。她向前努了努嘴,我看过去,哭笑不得,‘阴’气最后竟然汇聚进了俄罗斯边防军营里…… 这下麻烦大了,军营我们可怎么进去? 我回头看向司机,他耸了耸肩,表示也没有办法。或许他有办法,可层层协调下来,等可以进去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为了不‘阴’气麻烦,我们退后了一段,继续想办法。就在这时,头顶上传来一声难听的呱噪,伴随着一阵“扑棱棱”声,一只大鸟从我们的头顶上掠过,飞进了军营里。 “有古怪!”我失声惊呼,我虽没看清这是一只什么鸟,可它的灵魂里有异常,似乎被人下了魇术印记,而这是很典型的巫法手段。想不到在这遥远的俄罗斯,竟然有人会对活物施展巫术,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 “我去看看。”方小梅猛然起身,追着大鸟跑向了军营。 我被吓了一跳,正准备把她喊回来,司机抬手拦住了我,摇头说:“不要紧,这里是俄罗斯,军人不会对‘女’人无礼的。” 说话间,方小梅已经跑到军营大‘门’口,被站岗的士兵拦住,俩人用俄语‘交’流了起来。我目瞪口呆,想不到方小梅居然还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果然学霸的世界我等学渣不懂。 “她说,她渴了,想进去讨杯水喝。”司机翻译着,又习惯‘性’的耸了耸肩。 我觉得小梅好幼稚,这里可是军营,凭这个借口,怎么可能放你进去。然而,事情的发展让我大跌眼镜,那个站岗的士兵对里面喊了几嗓子,然后把枪背在身后,客客气气把方小梅送了进去,跟在后面点头哈腰,二狗子似得。 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看向司机,这家伙做了个“就该如此”的表情,道:“没错,这就是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