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教授惊讶了
姬千渡坐在古尔顿老师的办公室里,享受着电风扇吹出的凉风,手上端着一杯西瓜汁,他只是低头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姬千渡同学,你能说说你丰富的地理学识是怎么来的吗?”古尔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免得太激动了吓到这个学生。 “读书改变命运。”姬千渡抹了把眼泪,多少年了,都快忘记果汁这种东西了。 “书?哪里的书?”古尔顿又激动了。 姬千渡奇怪的看了他几眼,心说我干嘛要告诉你!你到底谁啊,我们很熟吗?要不是看在果汁的份上我可不会跟你在这里墨迹。 十几分钟前,姬千渡还在公告墙前长吁短叹,耳边是姬青阳魔音灌脑般的声音。 “姬千渡是哪位?姬千渡是哪位?”这时候,古尔顿带着两名助手杀到公告墙前,扯着嗓子像斗红眼的公鸡那样凶狠。 “姬千渡在不在!”古尔顿叫没人回应他,急了,声音越发嘶哑凄厉。 所有人面面相觑,克洛诺斯默默朝后退了一步,小声说:“你调戏他女儿了?” “我压根不认识他。”姬千渡茫然。 “那就好。”克洛诺斯点点头,然后大声说:“老师,姬千渡在这里!” 古尔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姬千渡面前,好不激动。 “这位老师,我真的不认识你女儿。”姬千渡连忙说。 “我女儿?不不,我没有女儿,我只有两个儿子。”古尔顿一愣。 没有女儿就好,姬千渡顿时松了口气。 “请跟我走一趟!”古尔顿说。 “你还说你没有女儿。”姬千渡怒了:“你既然没有女儿,那你说说你找我麻烦的原因?” “麻烦?”古尔顿又是一愣:“别误会,我找你只是……嗯,讨论一下学术!” 于是姬千渡就跟着这小老头来了他办公室!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书啦。”姬千渡觉得这个问题自己无法解释。 “怎么是无关紧要的书?这是地理学界的瑰宝,这是人文历史的精华!”古尔顿大声说。 “都是一些泛黄的老书了,”姬千渡莫名警惕起来:“其实我就是按书上说的瞎写,你们,你们这里没有关于地球全貌之类的书吗?” “有还是有的,就是很少罢了,不够我写一篇学术论文。”古尔顿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锐光:“你在文章中写到的‘我是一条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有什么地理气候上的玄机吗?据我所知北方的气候一直比南方冷。” “还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天呐,短短一句话,我眼前仿佛浮现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大风吹来,长草起伏,牛羊低头啃草……这种草原到底在什么地方呢?还有……” “打住打住!”姬千渡阻止了古尔顿喋喋不休的发问,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书里面写的,我就当奇幻小说再看。恕我直言,这些根本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世界这么大,我们却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了解这些地理风貌,就可以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人类如今的确切位置。这将是地理学界一个重要的发现,我的教授头衔也可以早十年授予。”古尔顿忽然握住姬千渡的手,饱含着真挚的感情:“请务必把那些书借给我研究。” “七百年沧海桑田,七百年战乱不休,地貌环境只怕早已经改变,很难根据以前的地貌推算我们的位置了。”姬千渡当然拿不出这种书,为了圆谎最好的方法就是再编一个谎,于是他说:“古尔顿老师啊,您对学术的追求和热爱让我非常钦佩,但俗话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还会顺手夹坏你脑袋。因为是多年的老物件,破破烂烂又占地方,所以很早以前就扔壁炉里烧掉取暖了。” “又烧了?”古尔顿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是‘又’?” “去年的新生里也有一个跟你一样博闻强识的学生,她在地理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她家也有祖上传下来的古书,可是……也当作柴火烧了取暖!”古尔顿老师说。 “这位博学多才的学长或学姐是谁?” “姬青阳!” 哦!这阴魂不散的姬青阳。 “天要亡我啊……”古尔顿老师悲痛万分:“有多少文明精华埋没在民间,又有多少人类宝贵的文化遗产被付之一炬,上帝是多么的不公啊。” 看着这老家伙伤心欲绝,一副了无生趣的可怜模样,姬千渡不由的同情,都是我们姐弟造的孽! “其实那些知识都留在我的脑海里,人类的文化遗产但也不算失传。”姬千渡只好这么说。 古尔顿觉得自己人生又找到了希望! “但是俗话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并且夹坏你脑袋的时候,还顺手把窗户也关了。很抱歉古尔顿老师,我并没有被雷瓦汀录取,所以尽管我很愿意与您分享知识,可我不得不离开这里。” 希望刚刚升起瞬间破灭! 古尔顿老师一拍桌子:“我这就去教务处,看能不能收你在历史系特招生。” “特招生?” “就是主修历史的学生,虽然名义上也是雷瓦汀学生,但是没有雷瓦汀的毕业证书。”古尔顿说:“每年雷瓦汀都会有一些特招生,招收在某些方面特别有天赋的学生。” 古尔顿也就没保送名额,不然一定拍着胸脯着,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 姬千渡想了想,类似于上辈子的体育生。虽然拿不到证书,可好歹也进雷瓦汀了。总比灰溜溜的回迦叶好,会被老和尚笑掉大牙的。 古尔顿敲开瓦尔主任办公室的门,开门的是瓦尔主任的风sao助理,这个原本总是喜欢抛媚眼和搔首弄姿的助理,脸上没了妩媚的笑,眼神也有点不安。 这时,古尔顿听见了办公室里传来瓦尔主任和皮特修斯的争论声。 “皮特修斯教授,姬千渡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三项考核,比试成绩一般,射击考核零分,只有格斗考核稍微出彩了点。这样的学生雷瓦汀是不会录取的。” “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格斗考核只是稍微出彩吗?那什么是出彩?你侄子那样的膏粱子弟?”皮特修斯淡淡的声音响起:“王教授很重视他,当然我也一样,我们一致觉得他是天才,失去他是雷瓦汀的损失,这个责任你担负不起。” “我只知道校规重于一切,他没通过考核,雷瓦汀就不会录取他。” “正因为这样,我才来这里跟你商量,如果王教授来,你还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他来了我也敢说,我这是按规矩办事。”瓦尔主任的声音高了起来。 “瓦尔主任!”古尔顿老师大声说。 古尔顿的进入让办公室的两人暂时熄火,皮特修斯端起茶喝了一口,朝他微笑点头。 “古尔顿老师,你这是有什么事吗?”瓦尔主任也露出客气的笑。 “听你们是在谈论姬千渡?”古尔顿好奇的问。 “没什么,一个不值得关注的学生而已。”瓦尔主任委屈的说:“这学生成绩太差,根本到不了我们雷瓦汀的录取分数线,可皮特修斯教授和王教授硬要把他塞进来,我也是很难办啊。学院根本就没有这个先例,校长信任我才把教务处副主任位置给我,我怎么徇私?” 皮特修斯面无表情。 古尔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考核本来就是各凭本事。” 瓦尔主任像是拉到了盟友似的露出笑容:“可不是吗,但是王教授他们……” “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这里有个折衷的法子,可以为两位分忧。”古尔顿老师胸脯拍的砰砰作响,“今年我们人文历史院不是分到了几个特招生名额吗,我决定把给一个姬千渡,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雷瓦汀了。” 瓦尔主任笑容僵硬在脸上。 “我不同意!”皮特修斯反而摇摇头:“特招生,让他整天呆在你们系里研究人文,研究历史,研究地理?这是埋没人才。” “这怎么是埋没人才?姬千渡在地理学上有着非常高的天赋,他就是为地理而生的。”古尔顿挥舞着手臂说。 “我也不同意,据我所知,特招生名额已经定了吧,怎么能说改就改?”瓦尔主任多时和皮特修斯站在同一阵线。 “只是没定而已,没有公布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古尔顿满不在乎。 “不用说了,教务处不会同意的。” “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有权利选择特招生,这件事我说了算。”古尔顿冷笑。 “入学手续总得走我这里吧,我不签字你还能硬招?”瓦尔主任亦是冷笑。 “他当然不会签字,他侄子上午才被姬千渡揍成猪头。”皮特修斯也冷笑。 希尔伯特教授躺在藤椅上,手上捧着一本《现代金融学》啃着,左手边的茶几上泡着瓦尔主任送来的供茶,热气腾腾。 他戴着老花镜,看一会儿,喝一口茶,不知不觉茶已经见底。 助理为他添了水,“教授,您是不是还在为增长经济的事烦恼?否则您也不会看这么基础的书。” “解决问题的答案,永远在基础里。”老教授说完叹了口气,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这期的新生,有没有经济学上的好苗子?” “和上几届差不多吧,总体水平不差,太突出的也没有。”助理说。 老教授嗯了一声,经济学这东西讲的是一个眼界,学生哪里接触的到真正的经济学?不过是看一些教科书,拾人牙慧。真正的经济学从来不是看书本,而是看大数据,去计算。 “不过有张卷子很有意思,考生数学底子不差,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独特,剑走偏峰了。计算题上做了个怪模怪样的数模,理论基础也不安套路出牌,都是教科书外的东西。” 老教授笑了笑:“教科书外的东西?基础理论上的东西千锤百炼,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先不管对错,这点精神但是难能可贵。” “货币本质上是一种所有者与市场关于交换权的契约,也是购买力的象征!”助理想了想,念出经济卷第一道答案。 “什么?”老教授突然放下手上的书,坐直了身体。 “是那个学生给出的答案,细细品味觉得还挺有道理。”助理说着,又把答案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