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来自姬千渡的报复
鲜红的私章上写着三个字：姬千渡！ 瓦尔主任脑中嗡的一震，只剩空白，半晌才醒悟过来，该死，这姬千渡是什么鬼。“希尔伯特教授，这，这推荐信写错了。我侄儿见伯南克瓦尔。” 瓦尔主任对姬千渡这个名字深恶痛绝，本来搞死他就是顺手的事，反正他成绩也没达到录取的分数线，自己把他关在雷瓦汀大门外是理所当然，是顺应天理。 可没想到皮特修斯气势汹汹的杀到他办公室来，罔顾学院规章制度，死活要给姬千渡开后门，瓦尔主任和他唇枪舌剑斗了大半个时辰，嘴巴都干了，这家伙还赖在他办公室不走。还一口一句王教授来威胁自己，搞得姬千渡好像是他皮特修斯和王少师私生子似的。 两人斗到酣处，又来了一个书呆子，扬言要把姬千渡招到系里，并且把姬千渡夸成了天上没有地上罕见的世间奇男子。简直恨不得给姬千渡跪了，赞颂他是电他是光他是唯一的神话，是上帝派来拯救人类的superhero。 就在自己力排众议，舌战群儒，杀出一片朗朗乾坤之际，来自姬千渡的致命一击让瓦尔主任觉得自己被秒杀成渣了。 “没有写错，我推荐的人就是姬千渡，他有经国济世之才，老夫实在不忍看到明珠蒙尘。”希尔伯特教授说。 瓦尔主任在心里狂呼：我不信，我不信，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教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您把保送名额给我侄子，我还送了您供茶么！” 老教授挥挥手，身后的助理立刻把精美的铜罐放在办公桌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瓦尔主任脸色发白。 “这么好的茶老夫真的享受不起啊。”老教授心意已决，“没问题的话盖个章吧，回头我还要派人找这小子呢，希望没有离开米德加尔特。” “不，我不能答应。”瓦尔主任做垂死挣扎。 “这可由不得你，保送名额是学院体恤我们这些老头子，发下来的福利，你要反对？行，找校纪委员会去。”老教授冷哼一声。 瓦尔主任一屁股坐在真皮软椅上，万念俱灰。 “教授，您放心，姬千渡就在我办公室呢。”古尔顿喜出望外，果然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自己磨破嘴皮子都做不成的事，希尔伯特教授两三句就搞定。 “在你办公室？你这小子瞎掺和什么呐？我听说你要把他招到你系里？” “教授啊，姬千渡是地理学界的希望呐，这样的人才怎么能不主修地理呢？” “混账话，地理学有什么希望？死记硬背的笨学问，他的金融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才华横溢是老夫平生仅见。”老教授嗤之以鼻。 “两位，姬千渡是我和王教授看上的人。”皮特修斯不得不插嘴。 “有你什么事。”两人一齐朝皮特修斯怒吼。 瓦尔主任呆呆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三个为人师表，他知道自己输了，彻底的输了。想我堂堂雷瓦汀教务处副主任，竟然败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手上。荒唐的是他连这小子长什么模样也没见过。 “姬千渡，到底是什么人？”瓦尔主任强撑着问，就像武侠小说中大侠被一掌震断心脉，吐着血问你这是什么掌！ “没你的事！”三人一起喝道：“闭嘴！” 瓦尔主任觉得自己刹那间连中九九八十一掌，回天无力！ 姬千渡翘着二郎腿，果汁一杯接一杯，享受着下午的悠闲时光。迎面吹来凉爽的风，嘴里喝着清甜可口的西瓜汁，连带着名落孙山的悲伤也淡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总之就是没停过，期间上了三次厕所。古尔顿的助理干脆往办公室搬来五六只大西瓜，用水果刀切成块，姬千渡一声令下，榨汁机就哗啦啦的往外吐西瓜汁。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姬千渡满脸高·潮过后的余韵。 “你喝的是果汁。”助理说。 “甭废话，满上！”姬千渡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放。 又是一杯鲜榨西瓜汁！ 姬千渡喝果汁像是品味上等美酒，抿一小口。他有些遗憾古尔顿的助理不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然喝着果汁和美女畅谈人生就完美了！ 古尔顿推门进来，一脸喜色。 “古尔顿老师，千盼万盼您终于回来了。”姬千渡精神一振，看这家伙喜上眉梢的模样，想必自己留在雷瓦汀的事情妥妥的了。 “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头一次发现招个特招生这么难。”古尔顿老师说：“这次多亏了希尔伯特教授啊，教授把自己宝贵的保送名额送给你了。” 姬千渡这才注意到古尔顿老师声后的老头儿，正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窥视自己。 “希尔伯特教授？”姬千渡露出礼貌的微笑，心说这老头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啊，这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老头儿拄着拐杖上前几步，细细端详姬千渡，好似要在他脸上看出花来，姬千渡心里一阵发毛。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希尔伯特教授点点头，“我看了你写的卷子，受益匪浅。” 希尔伯特教授的助理心说，您何止是受益匪浅，您都快飞起来了。 “经济卷？”姬千渡试探道。 “你除了金融知识，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老头儿很不满的哼了一声。 姬千渡不明白老头的不满来自哪里，谦虚的摆摆手：“浅薄之见，浅薄之见。” “也不用瞎谦虚，你要是浅薄，岂不羞煞老夫？既然有此才华，就更加得努力学习，莫要荒废了一身才华才好。” “是是是！”姬千渡虽然不认识这家伙，可老头儿一番良苦用心的忠言，他只能应着。 “你说信用货币不适合这个时代，我思虑再三，确实如此。这个经济永久性增长的论点是我提出来的，你既然在这方面有如此才华，想必也知道政府的财政进入了一个瓶颈。所谓国富才能民强，政府没钱，就无法发展。你对此有何看法？”希尔伯特教授满怀希冀的问。 “把能源池换成纸币！”姬千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不是说信用纸币是祸害么？”希尔伯特教授一愣。 “这是两码事，”姬千渡心说，看来您还是没懂啊，“信用纸币是以政府信用做背书，金本位制是以黄金做背书，当然我们是要用能源池做背书。百姓可以随时用纸币换取能源池，将纸币代替能源池的好处是可以促进商贸来往，节省成本......种种优点一时也说不清楚，我都在试卷上写了啊。” “卷子上并没有。”希尔伯特教授摇头。 “写在草稿纸上了，试卷上写不满，前一篇《经济永久性增长——资本家最无耻的谎言》已经用尽留白，所以我就把“如何推动经济解决目前政府瓶颈”的文章写在了草稿纸上。” 希尔伯特瞪大眼睛，这才想起自己看到第一篇文章后太过激动，以至于忽略了档案袋里还有几张草稿纸。 “等你入学后，我们再找时间聊聊，老夫已经迫不及待要去一观究竟。”希尔伯特教授丢下这句话后急匆匆离开了，步伐矫健的像是龙精虎猛的小伙子。 应付了这个，身边还有一个，古尔顿老师愤慨的痛斥瓦尔主任的无耻之后，又批判了皮特修斯的霸道，说武夫们都是些蛮不讲理的粗鄙汉子。接着百般恳切的要求姬千渡跟着自己投身伟大的地理学研究中，为人类发光发热。 姬千渡就说，古尔顿老师啊，考究地理岂在朝朝暮暮，咱们来日方长。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古尔顿老师。 下午四点，太阳没有那么毒了，姬千渡在古尔顿的帮助下去了教务处办理入学手续，恰好在摆着雅致盆景的走廊上偶遇伯南克，这小子一脸死爹又死妈的沮丧，还有一丝丝的不甘，看见姬千渡的那刹那，简直像看见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啊不，是杀父仇人。 办理好入学手续，又领取了被褥牙膏脸盆和毛巾一应生活用品，但是没有雷瓦汀做工精良的校服，当姬千渡眼馋的问这个事儿时，古尔顿说，校服一般是在新生入学一个月之后才发下来，需要测量学生的腰围身高什么的。 姬千渡瞅瞅自己好像写着“我是平民”的廉价衣衫，忧郁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