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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站在一旁,把菜单递过来。施诗简单看了一眼,说:“我再加一个糖醋鱼,用半斤重的小鲤鱼,一勺糖配两勺醋,起锅的时候再洒点葱花。用茶水来烧,没有龙井,就用普通绿茶也凑和吧……”她不假思索地说,“有盐渍小青瓜条儿吗?上一小碟儿,不加旁的,单用香油一拌就成!” “吃货就是吃货,在这种小店吃饭还这么多讲究。”小袁笑嘻嘻地敲着桌子斜睨着她。H哥也不多话,只是含笑饮了一口茶。 惟有武杰灵听着她这一长溜话,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半杯热茶洒了出来,烫得他“哎哟”一声。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洒出这么多?”施诗把菜单递给老板,赶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给武灵杰,“烫着没有?叫老板拿点醋出来擦一下行吗?” “哪有这么娇气。”武灵杰笑着接过纸巾,低着头慢慢拭着衣服上的水渍,一边淡淡地说,“可惜这里的鲤鱼不是黄河鲤鱼,味道总差了那么一些。” “你说什么?”施诗拿着纸巾的手一僵,慢慢抬起头看着武灵杰,一字一顿地问。 “如果再有一壶杏花酿,那就再好也不过了。”武灵杰看着她的眼睛,淡淡说着,不错过她脸上一丝半点儿的表情。 震惊、怀疑、惆怅,最后居然是混着些许的绝望和伤痛,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瞳里闪过,强烈得让他几乎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黄河鲤鱼常有,但杏花酿不可强求,将就吧。”最后,她沉默了一会儿,强笑着移开目光。“小袁,你说你从武汉回来,要给我带热干面的,什么时候给我?” “我真带了,不信你问老H,昨儿他硬从我房间里抢走了一大袋呢,我都说了是专门儿给你带的……”大大咧咧的小袁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暗流汹涌,指着老H直嚷嚷。 “你这家伙,老哥我也请你吃了不少好料了,你就没想着给老哥我带点儿土特产什么的。一包面么,至于叫你心疼成这样吗?我呸你这小猴儿!”老H笑骂。 “冤枉啊大哥,你要早说,小弟我一早就进贡了。这次不是特地慰问病患人士来着嘛。”小袁拽着施诗的袖子假作委屈,“妹子,你要为哥哥作主啊!” “行了,我心领了,下次你送双份赔偿我吧。你还剩几包?明儿一早抓紧时间给我送去哈。”施诗心乱如麻,面上可不敢马虎,依旧笑笑地配合老袁老H作戏。 武灵杰看着她和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脸上没太多情绪流露出来,如果不是刚才那几句大有内涵的对话,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也许,他应该重新认识这个女子,这个全新的“福晋”。 这个天然石洞里有浅浅的小溪流,几张桌子就是沿着小溪放置。老板把水果、饮料和酒水放在藤筐里浸在水中,告诉四人如果需要时直接从水里捞。洞里的水温偏低,完全就是天然的冰箱。小袁好奇,一直弯腰去撩水,一边大呼“好冰啊,真过瘾!” 老H一时性起,顺着石板路往洞里走,只觉得越往里走,丝丝冷气也越重,拿着打火机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水的源头在哪里。老板说洞的深处有个很大的水潭,很早以前有村民进去过,于是小袁和老H跃跃欲试,想要去洞里探险。 施诗摇头,看着两人说:“万一出了意外,这荒郊野外的,想找个帮手都没有。反正我是不去的,你们想去,自己考虑清楚。” “诗爷,这不像你的风格啊!以前在剧组,最能折腾的可少不了你。”小袁被她说得有些悻然,偏过头小声嘟哝。 “施诗说得也有道理,这洞太深,潮气重,万一摔了也怪麻烦。再说她身体刚好,不宜呆在偏阴冷的地方,改天我们再约了来探吧。”武灵杰笑笑,打起圆场,老H也马上叫老板再烧碗姜汤上来。 除去这点小插曲,一顿饭倒是吃得宾主尽欢。老板的手艺很好,几道私房招牌小菜烧得有滋有味儿,小袁吃了个肚儿圆不说,还额外又点了两个菜叫老板做好打包。 老H喝着茶消食儿,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叫自家餐厅的主厨过来尝尝顺便偷师。 武灵杰一直留意着施诗,适时地给她夹点菜,很有绅士风度。四个人里,最不淡定的就是施诗。面上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是百般滋味难以言表。尤其是他给她夹了一块鱼肚时,她差点把筷子都抖掉了。 她喜欢吃鱼肚,她与四爷多年夫妻,他自然知道。但——问题是——四爷什么时候会亲自给她夹菜啊?这性子也转变得太大了吧! 武灵杰是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小袁和老H说什么也要去送机,施诗推说头有点沉了,半途直接拐回了家。 “今天这么早啊?”施mama开门时有些意外,不是说和朋友去吃饭的吗?这才九点出头就回来了。 “嗯,吃完就散了,朋友赶飞机的。妈,我先去洗澡。”施诗心里很乱,但又不想让mama多想,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拿了衣物钻进浴室。 水龙头拧开,站在花洒下,施诗突然捂住嘴无声地抽泣起来。这几个月来压抑着的惶恐、无助、委屈在这个夜晚,被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几句话全勾了出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以“四爷”为天的“锦慧”了,老天又为何让她再遇到“四爷”? 今天有人找小P了,看了朱的文就知道小P的问题在哪了,小P的感情没有过度,太淡,朱朱的文就细腻多了。好看吧!谢谢我吧?我女主角今天入V了,大家捧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