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不杀人放火就行
这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能够随时随地控制那个小乞丐一样。 我不解地看着冯清安,他却只是神秘兮兮地对我嘘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在了阳光下。 什么嘛,还卖关子。 我看,他就是知道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变强,所以才故意保持沉默,就为了逗逗我。 果然每一块小鲜‘rou’切开来都是黑的好吗? 我在心里哀叹、吐槽,然后跟着司机上了他刚刚叫的一辆出租车,同时自己认真思考着这种奇怪的感应从何而来。 最贴切的形容方式,大概就是我和那小乞丐之间像是绑上了一根丝线。丝线的牵引力不强,但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 这样一想,我顿时就记起来那些融入我血液当中的锁魂丝。 冯清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无奈地笑着:“娘子你也太聪明了,难道没听过‘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看着冯清安那一脸大失所望的表情,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这种故意卖关子结果却被直接看穿的感觉肯定很憋屈吧! 冯清安见我笑得开心,顿时‘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倒是坐在我的另一侧那个江玲派来的司机冷冷看了我一眼:“笑什么?” 我‘露’出愈发嚣张的笑容,扭过头去不屑一顾的额看着他:“我笑什么关你什么事?” 那司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哼,没规矩。” “到底是谁没规矩?”我挑起眉头,因为有冯清安陪在身边,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江玲手下的人,都只有你这个水准吗?” 司机被我噎了一下,面‘色’铁青地沉默下来。至于出租车司机则完全处在一种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只当没有听到我们后方的‘交’锋。 倒是冯清安笑眯眯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娘子真‘棒’。像是这种狐假虎威的狗,就是要狠狠地打得他不感冒头!” 我脸一红,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颊,但还是觉得冯清安说得很有道理。 江玲本来就比我强势得多。我如果不把态度摆出来,指不定怎么被她随意‘揉’捏呢! 在这样的心思当中,我们很快来到了江玲上班的企业下。这是一幢光鲜亮丽的办公大楼,玻璃外墙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我想,在那里工作的人自我感觉一定都很好。因为他们一低头,就可以看到整座城市在他们的脚下庸庸碌碌。 而位于最顶端的江玲,更是如‘女’王一般高高在上。 我跟着司机坐进胶囊电梯里,一层层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往上翻,直到电梯在52层停下打开,我却忽然松了一口气。 在鬼片里,电梯永远是个危险的场所。我最近经历了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所以,就连坐个电梯都变得提心吊胆了起来。 司机扶着电梯‘门’,指向走廊尽头说:“江小姐的办公室就在这尽头,你自己走过去吧。动作快一点,不要让她久等。” 我冷哼一声,不去理会这一脸小人相的司机,大步向前走去。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现在进入这么人气沸腾的办公大楼里,冯清安非但没有隐去身形,反而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看上去好像也没有疲惫的姿态。 电梯‘门’刚刚关上,他立刻对我说:“娘子,这里有古怪。” 我刚刚迈出去的脚顿时落不下去了:“什么意思?” 冯清安皱着眉头,说:“你不觉得,这里的‘阴’气很重吗?” 被冯清安这么一说,我倒的确觉得有一些冷。但是那也未必就是‘阴’气的影响啊,说不定是暖气没有调节好呢? 冯清安却严肃地看了看走道两侧的墙壁,脸‘色’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沉重:“果然,有问题。” 我被他如临大敌的态度‘弄’得后背发凉:“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请你一次‘性’把话说完啊?” 冯清安随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我不能确定,但是,这里好像有阵法的痕迹。可惜我不擅长排阵,乍一眼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名堂。” “那不然……想办法请风教授来看看?”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提议。 我看风穆用过好几次法阵和符阵,而且他在墓‘xue’里的时候也能够轻易辨认出机关阵法。这么看来,他应该是在这方面颇有研究的。 冯清安哼了一声,不爽地看着我:“娘子,你如何能在为夫面前提到别的男人?” 我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如果风教授能够帮上忙,为什么不找他?” 冯清安瞪了我一会儿,然后冷漠地哼了一声:“随便你。” 哟,这就生气了。 我反过来瞪着冯清安,也觉得有点无语。 虽然风穆吸血的举动让我觉得有点不安,但是男神的资本还是很好的。他够帅够强大,最关键知识渊博,是个可靠的辅助成员。只要他不失去意识,应该就不会对我的血有所图谋。 可没想到我才只是随口一提,冯清安就生气了:这未免也太能吃醋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并且有意识地注意着四周的‘阴’气。诚如冯清安所说,这些‘阴’气肯定不是正常凝聚起来的。这座大楼坐北朝南,正是阳气最充足的地位,何况现在还接近正午,是一天之中最不适合‘阴’气出没的时候。 我一边想,一边不安地来到了走廊尽头。江玲早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我了。她的办公室里铺着厚实的白‘色’地毯,上面是黑‘色’的现代风格桌椅,一侧墙壁上装有玻璃展示架,上面除了一些‘精’致的摆设之外,最吸引我眼球的赫然是一枚枚奖杯。 这么看来,江玲似乎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女’强人。 我将视线从墙上收了回来,在她的面前端坐下来。 冯清安说:“她的办公室里‘阴’气反而减少了。” 是么? 我一愣,越发有些搞不清楚了。 这里是江玲负责的企业吧。既然如此,如果楼里有什么不干净的阵法,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但冯清安接着说:“娘子,你不要想错了:越是这样才越显得她可疑。‘阴’气对活人是有不良影响的。我看这房间里的摆设,似乎是个聚阳去‘阴’的风水局面。恐怕是特地摆下来抵挡外面的‘阴’气的吧。” 冯清安这样一说我就懂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江玲肯定是在做什么损人利己的事情。她悠然自得地坐在不被‘阴’气侵袭的办公室里,白白让外面的员工受罪。 冯清安又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消失在了我身边。没了‘阴’气的覆盖支持,他如果非要呆在外面,那是要损耗魂魄的。 江玲看我坐下后,倒也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主动起来给我泡了一杯咖啡,加两份‘奶’一份糖,然后装在一个粉‘色’的马克杯里放在了我面前。 这个杯子和我自己家里用的那个一模一样,可惜后来不小心摔碎了,又找不到重新买的地方。 而两份‘奶’一份糖也是我最习惯的喝咖啡的方式——所以江玲这是在告诉我,她早就把我给调查透了么? 江家的人,莫非都那么让人不爽? 我捧起咖啡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满意地点点头:“真好喝。” “巴西进口的咖啡豆现磨出来的,当然好喝啦。”江玲笑眯眯的,表现得真像是个大方的好jiejie,“你喜欢的话等一下拿一袋走呀。”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跟着江玲虚与委蛇。窗外阳光折‘射’下,我看到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笑得一脸冷漠,不禁觉得有些恍惚。 如果是不久之前,我肯定不会‘露’出这样淡漠的笑容。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皮笑‘rou’不笑的人了。在我看来,笑容是和喜悦连在一起的表情,不应该拿来做戏。 江玲同样笑着,画着妆的脸庞美丽‘精’致,像是电影里的角‘色’一样。她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扔在了我的面前。钥匙和桌面上垫的玻璃相撞,发出刺耳的当啷一声。 钥匙是崭新的,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上面印着1203的数字,显然是房间号。 江玲说:“公寓帮你租好了。市内很高档的一个小区,关键安保够严实。租约暂时先付了两个月。所以两个月之后你如果要搬走,我是不会管的。” 我捏住了桌上的钥匙,感觉那些棱角都埋进了我的掌心里。 痛感有利于我集中注意力。我看着江玲,问道:“说吧,你到底需要我做些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规矩我很明白。” 江玲勾起嘴角,表情隐约显得有些惊讶:“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之前要明理多了,我喜欢。你不需要把我看成什么凶神恶煞之辈。我是个生意人,我出钱你办事,我自然不会故意刁难你。” 对此,我只是冷笑一声。 江家的人,我谁都不会相信。 我到现在还能够感觉到母亲的双手卡在我的脖子上的那种压迫感,还会想起母亲脸上血‘rou’腐烂融化的惨状。 我对着江玲‘露’出微笑:“只要你不让我杀人放火,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