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李孝恭
对于孔颖达的话，蜀王李恪、魏王李泰两大集团的人马，以及其他看不惯太子或者李愔的人，都异常期待。 太子党的人马，以及对太子有好感的人、对李愔做出贡献认可的人，都感到有些难过。 其他事不关己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等着孔颖达发布李愔的罪状。 李世民想阻止孔颖达发言，可是没有正当的理由，只好咬牙听下去。 “咳咳”，孔老爷子说道：“李愔的第一条大罪，是挑战师尊的权威。” 李世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道：“这老爷子还真是记仇呢，这是要报负李愔当众挑战他的事情。唉。” 孔颖达说道：“论起对五经的了解，老臣自负精深，若是自称第二，料想没人敢称第一。因此，蒙皇上赏识，让臣主持编纂《五经正义》。 梁王李愔竟敢挑战老臣的权威，竟敢对五经的理解超过了老臣，指出了老臣对五经注释的错误，他的注释对《五经正义》编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令老臣深深佩服。此其大罪之一也。” “这是李愔的罪行吗？”李世民听得乐了。其他人都是大跌眼镜！ 孔颖达接着说道：“梁王李愔的第二桩大罪，是他对于大唐文化擅自提出建议，竟然发明了标点符号这样的，便于断句，消除歧义，方便广大读书人阅读，正确理解先贤著作好方法，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咳咳”，老爷子咳嗽两声，接着说道：“老臣控诉梁王李愔第三桩大罪，是他善于总结万物的原理，善加利用。他为读书人发明了黑板、粉笔这样利于教学的工具，提供了课桌、椅子这样便于书写的器材。 据老臣听说，梁王李愔从事工业，为朝廷解决了经费的问题。这件事让老臣认为，工业和文章一样，都能为大唐的发展做出贡献。 皇上，老臣以为，凡是有本事犯下这样大罪的人，老臣都会佩服，老臣也愿意犯下如此罪行。” 李世民大喜，吩咐道：“来呀，给孔师父赐座。” 满大殿上的大臣们，目瞪口呆。 蜀王李恪极其郁闷：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期。他咳嗽一声。 李恪死党御史赵万年会意，他说道：“研究所私自任命官职，这件事总是有的吧？” 太子一直不说话，他是研究所所长，现在说到了他的头上了。他说道：“你说说，研究所怎么私自任命官职了？” 牛路说道：“研究所设置所长、所长助理、研究员等等官职，大唐有这样的官职吗？” 太子李承乾嘴笨，要是让他和御史这些专门玩嘴皮子的人辩论，他可不是对手。 这时，了解他的舅舅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站出来说话了，他说道：“这件事，我要解释一下。研究所的设立，是皇上恩准的，是为了发展大唐的工业而设置的专门机构。 社会是发展的，出现新的机构和官职也是正常的。周朝的时候有御史吗？还不是后来设置的官职吗？ 研究所的官职，不是他们私自设立的，在吏部都有备案，你们不妨去核查。” 赵万年一时语塞了。 这时，李恪死党御史周锦说道：“河间县主李凝儿，年仅11岁，就被任命为研究所财务主管，这总是事实吧？大家想想，多少学子寒窗苦读，即使是中了进士，也要候补很长时间，才能任职，这总是不公平吧？” 周锦这家伙真是阴毒，他的话挑起了很多文官的共鸣。 太子李承乾刚要上前解释，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本王来解释吧！” 大家一看，此人身材高大，一表人才，竟然是河间郡王李孝恭。李孝恭是凌烟阁24功臣之一，为李唐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大唐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不是京官，平时是不用上朝的。 李世民问道：“孝恭，你怎么来了？” 李孝恭说道：“臣想皇上了。” 李世民表面上哈哈一笑，心里却在寻思：“今天是怎么了，连这位也出动了？” 李孝恭说道：“皇上，有人指责臣的女儿，让臣来答复他吧。” 李世民说道：“好，你说吧。” 李孝恭对周锦说道：“你叫什么？”他不常在朝堂上走动，很多人他都不认识。 周锦恭敬地说道：“臣是御史周锦。” 李孝恭说道：“你说孤王的女儿被研究所任用，是不正当的，是吗？”他语气低沉，却带着一股威严的压力。 作为御史，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胆量是第一位的，周锦并没有退缩，他也不说话，表示默认了。 李孝恭说道：“我告诉你吧，第一，我的女儿没有正式的官职，你可以到吏部去查。第二，就算是我女儿是正式官职，哪一条规定她不能做官？古有甘罗12岁拜相，我女儿11岁了，就不能当一个小小的财务主管吗？ 再说了，我女儿有那个本事，你要是不服，敢和她比试比试吗？” 周锦的第一感觉是受到了羞辱：我一个堂堂的御史，你让我和一个11岁的女孩儿比试，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他认为自己不能和李凝儿比试，太掉价了。于是就不接李孝恭的话茬。 不料，李孝恭还没完了，他说道：“我谅你也不敢，那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他说这话是有底气的，他的河间王府里，论起数学、记账，那些官员没有一个是李凝儿的对手。 周锦被激怒了，他正要跳起来应战。忽然听到李恪咳嗽了一声。他向李恪望去，李恪摇摇头，示意不要和李凝儿比试。 李孝恭十分宠爱李凝儿，他对于周锦攻击自己11岁的女儿，心中十分不忿，嘴上也就不饶人了，他说道：“我说周锦，你一个堂堂的御史，不去干点正事，却拿一个11岁的孩童说事儿，纯粹是不务正业，我看你就不合格，真不知道，你平时是干什么吃的？” 李孝恭说话也太损了，周锦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他说道：“李郡王，你不要侮辱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