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脱困
凌霄身后的宋军骑兵,一个个纷纷中利箭倒下。 眼前的惨景使得凌霄身子一震,心中隐隐作痛,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凌霄开口大喝一声,催马前行,此时已是成败的关键,万万不可泄气。 一招盘丝扫堂拨掉射向自己的箭雨,凌霄奋力地拍打马儿,催动马儿加速前行。 凌霄手中不断施展出一招招精妙绝伦的棍法,拨掉射来的利箭。 乌林达先见有宋人能够突破重重阻碍,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冲来,也是十分吃惊。 此刻天色暗淡,使得乌林达先看不太清楚来人模样,但是却可以略微模糊地看出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等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只是使得乌林达先心中略微感到一丝惊慌。 乌林达先也不曾想到来到此处的宋军中竟然会有如此人物,可以躲过大金国铁浮屠骑兵射出来的箭雨。 要知道,就算是他本人在铁浮屠骑兵的箭雨中也是必死无疑。 虽然凌霄的英勇震撼到了乌林达先,但是乌林达先却并不担心凌霄冲过来后能够伤得了自己。 因为乌林达先的四周都有铁浮屠骑兵看护。铁浮屠骑兵不光箭术精湛,近战也是难有人可以匹敌。 对于凌霄来说,此时便是自己等人的生死时刻。 自己的性命,众将士们的性命,以及那个叫“蛮娃”的少年、他的母亲和众多大宋百姓的性命,全都得靠自己手中的棍棒来守卫。 凌霄此时已经有些力乏,但他咬咬有些干燥的嘴唇,咬咬牙坚持住。 虽然凌霄不知前方敌人有多么的凶残,但是此刻却是已经万万不能退让。 凌霄怒视前方,不顾自身安危,奋勇直前。 乌林达先目蕴怒火,把手一招,枯里渡催马向前杀向凌霄。 枯里渡使得一根乌铁所铸的狼牙棒向凌霄冲来。 凌霄骑马也向枯里渡杀来。凌霄的腰在刹那间挺得笔直,握着五行伏魔棍的左手因用力而发白,双目在瞬间泛起一片血红,直直地看着枯里渡。 凌霄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强烈地想要杀人的冲动了。 “杀啊!”枯里渡来势汹汹,料定凌霄还无法用手中的棍子攻击到自己。 俗话说,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 枯里渡仗着自己的兵器长,率先向凌霄攻来。 枯里渡面带狰狞,手中的狼牙棒似有千钧之力一般,顺带着风声向凌霄面门砸来。 凌霄左手抬棍,向砸来的狼牙棒用力拨开,右手握棍,左手使劲儿在五行伏魔棍底面一推。五行伏魔棍如同离弦的羽箭一般快速地击打在枯里渡的心口处。 咔…咔嚓…… 枯里渡感到心口如火烧一般。 噗~~~ 还未反应过来,枯里渡便一口鲜血吐出…… 枯里渡的身体从马上跌落下来,尚存的最后一丝清明支撑着他不可思议地望向飞奔而去的身影,拼力转头,沉重地吐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口生气…… 凌霄继续策马向前,奔向乌林达先所在的位置。 乌林达先身边的金军铁浮屠骑兵马上向乌林达先身边围拢,十余名金军铁浮屠骑兵也向凌霄杀来。 凌霄见状,持缰绳的右手,放缰绳,一反转,数十支明晃晃的细针一现于右手中。 或入颅,或刺眼,或扎xue,或锥耳。金人的铁浮屠骑兵只觉得自己身上某处一麻,便纷纷软倒下马。 凌霄骑马而过,也不顾倒在地上的金军铁浮屠骑兵的生死,继续向乌林达先杀去。他知道,擒贼先擒王,此时的他唯有这一次机会可以救下自己的部下们性命。 乌林达先此时已发现自己有些轻敌了,但他也没想到自岳武穆手下的张景仁(张宪字景仁)后,宋军之中竟然会有如此虎将。此时的乌林达先并没有想起当年威震天下的岳家军十二虎贲。 此时的凌霄气势如虹,无人能挡,乌林达先此时的心中也略有一丝惧意。 乌林达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杀气在他的眼睛里若隐若现。但乌林达先毕竟是金国的贵族,不是那些只懂得打打杀杀的那些江湖残忍嗜杀之徒。 乌林达先看看身边的金军铁浮屠骑兵们,左手轻轻一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不是因为惧怕凌霄,而是担心错过了萨乌瀚海仁大师交待的大事。 凌霄单枪匹马,人单势薄,见乌林达先引兵在自己面前十分的从容离去,也无可奈何。 乌林达先和枯里目一同在前方开路,枯里行则在最后边断后。枯里目看着自己左前方的乌林达先,几次都欲拍马向前,与乌林达先据理力争,但终究按耐住心中所想,没有明言。 身为金军统领的乌林达先岂会不知道枯里目的想法? 乌林达先深知三兄弟感情深厚,而乌林渡又被那宋将斩杀,枯里目岂能不想要为兄弟报仇? 身为这支铁浮屠骑兵的统领,乌林达先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身旁的枯里目。其实乌林达先本人也是十分欣赏枯里渡的才识。 但是乌林达先可不想在此时出现任何的意外,现在他就想确保地位稳定。 乌林达先并不是惧怕凌霄所率领的千余骑兵,而是有着自己的顾虑,现如今金国内部对于皇位的斗争十分激烈,金国几大皇子之间的较量也到了白热化。 乌林达先身为金国的皇室贵族,在这场宫廷政治斗争中地位尴尬无比。在这个时候,乌林达先本来早已经对皇位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而中都来的萨乌瀚海仁却又给了乌林达先一丝期盼。 枯里目深吸一口气,打破了两人的平静:“大人,那支南人尽管人数比我们多,但是我等将士勇猛,并不是没有机会消灭他们。大人!末将愿率二十骑前去消灭掉那股南人。” 乌林达先抬目望向枯里目,眼中有一丝异光闪现而过:“你观那宋将与枯里渡交手,心中有何感想?” 枯里目于马上想也不想,便开口道:“南人阴险叵测,只知耍手段害人性命,算不得男儿所为!” 乌林达先微微一叹,一向知道枯里三兄弟自以为是,但好歹有些本事,不曾想到枯里目竟然盲目到如此地步。 乌林达先听到枯里目如此说,忍不住问道:“难道将军不曾听过岳家军大名?” 枯里目心伤兄弟之死,血气上涌,大声说道:“大人何须出言如此,令已方士气受挫?大人既然都不怕忌讳,小将请大人许我单骑杀敌!” 乌林达先亦不生气,嘿嘿一笑:“以枯里兄之勇猛,必定可以杀得那些南人片甲不留,但奈何南人jian诈,倘若枯里兄中了南人诡计,我大金国岂不是又少了一员虎将!” 乌林达先精于权道,如今略施手段便使得枯里目本以坚定如铁的心里激起一阵波澜。 枯里目虽然自恃勇猛,但心中也对于他本人口中诡计多端的南人还是有所顾虑的。 他的神情挣扎,眸底掠过一抹刻苦铭心的疼痛之色。 枯里目用乞怜的目光望着乌林达先,求恳一般喃喃道:“大人,念在我等跟随您多年的份上,求您许我报仇。” 乌林达先用威严的目光逼视着枯里目。 他环顾四周,放低了声音,可语意中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不可。身为统领,岂能允许你为保一己之私而坏军中之事。” 他那双阴沉而危险的眼睛,像蛇一样在黑暗中闪烁着狡黠、狠毒、怨恨的光芒。 通过那一战的观察,乌林达先总结出无论是谁,想拿下那支宋军必定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而损耗太大,乌林达先则无法完成瀚海仁大师交待的大事。 此时的乌林达先可不希望因为枯里目这等鲁莽之将而坏了自己的大事情。 同时乌林达先知道枯里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大觉头疼。 枯里目似乎仍不知乌林达先内心所想,于路上仍喋喋不休,使乌林达先感到心烦意乱。 乌林达先看着不断唠叨的枯里目,气得七窍生烟,粗话张口而来:“住口吧!你这短命的病痨子鬼!” 众金军将士们闻言一时面面相觑,而枯里目闻言更是觉得颜面扫地,只觉得此时眼中所见这副乌林达先的嘴脸都觉得十分恶心。 要知道,以前的乌林达先有求于枯里三兄弟,态度十分的谦虚恭敬。现在的乌林达先已经在军中站稳脚跟,不太需要枯里三兄弟了。 原以为乌林达先会念及昔日与自己情份的枯里目被乌林达先这样当众责骂,感到十分的愤怒。 依枯里目的性子,本欲当众击杀这个胆小如鼠的统领,但是也清楚自己并非乌林达先的对手。 “嘶!嘶!嘶!” 枯里目正沉呤之际,一阵马哮声打破博弈双方的寂静。 两人回首而望,乃是枯里三兄弟中的枯里行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