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冥兵开路
已是深夜，厚重的乌云低垂，星光月色全无。狂风凄厉的呼啸，树木疯狂的摇晃。 凌霄率领兵马手举火把，沿着古道继续前行。不是凌霄不愿意让兵士们休息，而是他知道与他们交手的可是金军精锐中的精锐-铁浮屠。 而那铁浮屠骑兵的能力，凌霄当年在岳家军中效力时候，就已经领教了。 所以，凌霄在没有确认自己完全安全的情况下，凌霄宁可让大家在寒夜里缓缓前行，也不敢贸然下令休息。 “咦？” 凌霄率兵前行竟然发现前方也有一队人马迎面过来。 行军副将何进也发现了前方的人马，在凌霄的示意下，大喝一声：“准备战斗！” 宋军将士闻讯，纷纷三三两两在狭窄的古道上列开阵势以待敌军。 凌霄看着对面的人马十分疑惑：“怎么可能自己事先会没有一点儿发现呢？难道是自己太专注于不久前的那一场失利？不应该啊！” 凌霄看着渐渐向自己走来的人马，握紧了手里的五行伏魔棍，“管他呢！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杀一个便是。” “将军，”行军副将何进驭马来到凌霄的身边，轻声道，“前方人马不像是金狗。不过，来者有些不简单啦！您看，他们竟然都没有影子。” 从发现对面走来的人马时，凌霄就一直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经行军副将何进这么一提醒，凌霄发现确实对方一队约百人的人马不仅夜晚行军不打火光，在自己这边的火光的照耀下，竟然会没有一个影子。 纵是凌霄见识颇广，也不得不暗暗称奇，忍不住在自个儿心里犯嘀咕：“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近段时间，怎么回事啊？感觉我碰到的这些怪事越来越多了呢！” 寒意阵阵传来，肃杀森严之气更浓。 凌霄看着对面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马，开口大声说道：“对面的朋友吃黄粮还是百米？” 这是行伍语，主要是探对方来人是哪路人马。 此刻凌霄这边的宋军没有打号旗，更兼天色已晚，故而凌霄料定对方此时也犯疑。所幸自己先问对方，掌握主动。 对面的人马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继续朝自己这面前行。 行军副将何进此时在一旁也大声喊道：“对面的朋友，究竟是黄粮还是百米。莫要再靠近，否则休怪刀剑无情，伤了性命。” “娘的！”凌霄挥舞手中的五行伏魔棍，拍马上前，大喝一声：“宋将凌霄在此，何人敢来战？” 对面的人马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继续前行。 “这是？”凌霄此时也闹不明白对方的状况，“全军听令，峰矢阵迎敌。” 尽管凌霄觉得对方怪怪的，但是经过自己三番五次的警告后，对方依旧我行我素。那么自己这边也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待毙。 凌霄一骑当先，在前方严阵以待对方靠近。 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凌霄渐渐发现自己周围也越来越冷。 尽管深秋的夜晚本身就很冷，但是那种冷不仅让人感到身体发冷，更能让自己的灵魂都为之发抖。 呼！呼！呼！ 突然出现了一道道邪风吹得凌霄这边的宋军七零八落。 “哎哟！痛死了！” “这风也真的是太邪门了吧！” “看着点哟，他娘的踢到我了。” 凌霄这边的不少宋军将士都坐倒在地，纷纷发出痛苦之声。 眼见已方阵势已被这不知何处来到的邪风吹得七零八落，凌霄心中的战意却没有被吓到，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战意。 对方来到离凌霄还有不到五步的距离，就不再继续前行了。 凌霄近距离看着对面的人马，心里大惊：“这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凌霄离对方如此近，仍然无法看清楚对方人马的样貌，只能看见漆黑一团人形的黑雾团。 行军副将何进壮着胆子拍马靠近凌霄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凌霄左手一摊，“我知道的，你都看见了。” “这？”行军副将何进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幸亏来得及时。” 正当凌霄和行军副将何进二人彷徨之际，一声言语打断了二人的沉思。 “何人？”行军副将何进十分警觉地看着周围，大喝道。 “呵呵，没想到这么胆小。” 凌霄和行军副将何进二人寻声望去，见是一个身形弱小的俊秀少年。 凌霄开口道：“哪家的少年，莫不是迷了路吧！速速离去，没见此地这阵势么？” 那俊秀少年看了看凌霄和身旁的行军副将何进，说道：“你等真是好运，没想到遇到冥兵开路这等奇事，竟然能够毫发无损。” 那俊秀少年从怀间取出一块令牌，扔给凌霄，道：“我是大宋钦天监四品天师。你们可以叫我陆天师。” 凌霄看了看那俊秀少年扔给自己的令牌，交给一旁的行军副将何进辨别。 凌霄离开官场多时，根本就分不清楚这些东西的真假。 “将军，这是真的。”行军副将何进在凌霄的耳边悄悄说道。 陆天师取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咒：“天地阴阳，幻化无常。听吾号令，玄女真人。敕！” 黄符脱手，在空中自燃，发出一束金光。 凌霄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平静地说道：“这位天师，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 那陆天师四下看了一下，低声说：“此地不宜久留，跟我来。” 在陆天师的带领下，凌霄带领手下将士来到一处适宜扎寨之处。 安顿好将士们后，凌霄、行军副将何进和那位陆天师三人在军帐里一起商谈。 行军副将何进向陆天师开口问道：“天师大人，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天师看了凌霄一眼，开口道：“你们真的是好运啊！碰到冥兵开路，竟然能毫发无损。不过，若是我晚来片刻，恐怕在场的将士们也无一生还。” “冥兵开路？”凌霄也在一旁细细听着，忍不住开口问道。 陆天师开口道：“天地万物皆有阴阳之分。比如日为阳，月为阴。火为阳，水为阴。昼为阳，夜为阴。那冥兵就是阴司兵士。 传军副将何进拍拍脑袋，十分疑惑地说道：“不对呀！那阴间之物怎么可以随意来世间，这样一来，岂不是乱套了吗？” 听到行军副将何进的话，陆天师点点头，道：“常理确实如此。不过确有一种情况会使阴司违背阴阳之道，出兵阳间。那便是出现了不容于阳间的阴-物。” 凌霄和行军副将何进二人听到陆的言语后，面面相觑。尽管二人见过了所谓的阴兵开路，但是毕竟都是投身行伍多年，对于鬼神之说反而不怎么相信了。 在他们这些投身行伍的人看来，世间倘若真的有那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世间又怎么能有那么多不平之事呢？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作恶多端的宵小之徒呢？ 凌霄和行军副将何进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毕竟眼前的这位陆刚刚还救过自己一干人等的性命呢！ 或许是看出了凌霄和行军副将何进二人神色中的不信之色，陆天师瞧了瞧二人，“两位将军可以不信贫道所言，但是消灭那邪物还得两位将军相助才是。” 行军副将何进闻言，对着这陆天师急切说道：“我等行伍粗人，没有陆天师您这等手段。何况，您不是说了么？那些个冥兵便是阴司派来收拾邪物的么？” “唉！”陆天师叹了口气，招呼行军副将何进坐下，接着对凌霄和行军副将何进说道：“据我所知，这些冥兵根本就不是那邪物的对手。倘若不趁现在那邪物未成气候之时消灭掉，恐怕日后只有天怒能够克制的了它了。” 凌霄：“天师与我都是官家中人。我也就不再客套了。既然那等邪物最后自会有‘天怒’来克制。我等凡夫俗子又何必去淌这趟浑水呢？” 凌霄沉思片刻，接着说道：“须知，这世间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这些官家人处理。” 凌霄的意思其实很明白，自己现在一个当兵的，军事都还没有办好呢！那还有什么闲功夫陪着您一个所谓的什么天师在这里扯淡。 如果不是想到对方乃是朝廷钦天监中的天师，还有救过自己等人的性命，凌霄当场就得发飙了。 现在渠州城军情十万火急，凌霄恨不得插上翅膀赶到渠州城与船夫老陈他们汇合杀敌。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个陆天师的消灭邪物要求呢！ 行军副将何进拉了一下凌霄，对陆天师说道：“天师大人，不是我等不愿意去消灭邪物，而是确实是有军务在身。呵呵，天师法力无边，料想消灭邪物还不是手到擒来。我等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陆天师脸色凝重地摇摇头，对行军副将何进说道：“你说得十分在理。你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行。” 陆天师指了指凌霄。 “我？”凌霄十分不解地问道。 陆天师此时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说道：“对，就是你。你身上的阳气太重，连阴司的冥兵都十分惧怕。所以，对付那五行尸，你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