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坠入尖刺丛
龙昊天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炎雀十段杀”,这在每一个龙雀城人的心里,乃是近乎神话一般存在的武技,人人都听说,可却没人见过。 而刚才,龙昊天曾经施展过其中的几招,可由于对手太弱,并没能将招数施展到极致。即便是对莫问,他所施展最多的,也不过是“神禽击空”而已。 此刻,龙昊天直接喊出名字,瞬间将所有人的热情燃到了极致。阿萝自从那少女离开后,眼睛就一直在观众席上找寻,此刻也暂时停止了搜索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决战台。 “越来越有意思了!”阿萝的嘴角画出一个迷人的弧度,“龙昊天,你究竟还有多少底牌,尽管都使出来吧!唉,实在也是可惜呢,若非你得罪了阿青,我还真是不忍心杀你。” 战台之上,纯阳真气已然如同海浪一般澎湃汹涌。就听龙昊天怒啸一声:“程云,你看好了!这叫‘凛风折柳’!” “嗖!” 宛若锋刃的掌风从程云的面前呼啸而过,迅捷到令她根本无从躲闪。程云原本最为擅长的,就是身法。可此刻她发现,她的身法在龙昊天招数的面前,竟宛若蜗牛爬。 “唰唰唰!” 连续三下,掌风几乎都是贴着她的脸颊划过。 “啊!” 程云惊呼一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姑娘双手捂着脸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而在战台之上,人们可以清晰地看见数百根切口整齐的断发。 “云儿!”程洪眼睛几乎都要喷火,龙昊天竟敢毁他爱女的容! “放心,我没破你的相!”突然,就听龙昊天开口说道,语气无比平缓,就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只不过削断你的几根头发陪你玩玩罢了!” 体肤毛发受之父母,岂容他人毁伤!更何况还是姑娘的青丝?龙昊天这话实则已经挑衅到了极致。然则此刻的程云,似乎依旧沉浸在惊恐之中,毕竟在她看来,头发断了可以再长,容毁了,除非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能再生血脉,否则就要一直带着那难看而又耻辱的疤痕了! 就看程云怯生生地放开双手,人们定睛一看,只见数百根头发已经因为汗水与紧压的缘故,牢牢黏在了姑娘的脸颊上。而在这数百根头发的一端,乃是一道平平整整的切口,干脆利索。 掌风如刀,贴面而过,只断青丝不留痕!这是何等境界?人们可以想见,龙昊天对于位置、力量的控制,简直已经到了毫末之巅! 炎鑫、炎威、程洪、乃至八大家族的家主们这一刻都傻了。 这是一个瞎子?说出来谁信!即便是他们自己,都不可能做到如此精妙。大机缘?很多人都开始怀疑。机缘的确可以短时间提升修为境界,可是武技与武道的境界,真能提升吗?似乎不行吧!可若是不行,又如何解释眼前之事? 然则战台之上瞬息万变,根本不容人们有思考的余地。就听龙昊天微笑道:“如何?我没骗你吧!你的容貌我可没毁。好了,生死未分,继续来战吧!” “生死未分,继续来战!”何等霸气的语言!人们不禁为龙昊天所深深折服。 就看龙昊天身子一纵,宛若利箭一般向程云而去。此刻的程云惊恐未定,虽然容貌未毁却依旧心有余悸。待得龙昊天杀到面前,才想到要抵挡。 “嗤!——” 又是一声轻响,程云低头一看,自己左臂的衣袍已经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所幸皮rou并未受伤。 “龙昊天,你敢!” 程洪吓坏了,龙昊天可是玩真的!他深恐女儿真的殒命台上。此刻,他对程云已经不抱希望了,龙昊天太强了! “我敢?我有什么不敢!”龙昊天朗声道,“既然签了生死令,那你就只有两种选择!成为胜利者走下台去,成为死人让人抬下去!程云,你看好了,这一招,叫做万木折尽!” “霸气!” 炎威和炎鑫简直惊呆了,他们不敢想象龙昊天竟然将“万木折尽”练到了小成境界!这才几天啊?虽说他们也听说了,炎雄准许龙昊天去参阅真迹,并且龙昊天一去就是将近六个时辰。然则他们却根本不会想到,龙昊天的悟性近乎逆天! 要知道,即便是他们赖以为傲的炎荒,恐怕也刚将“万木折尽”练到小成而已。并且更加令他们感到震惊的,乃是龙昊天施展的这一招,似乎比炎荒的更加完美,更接近招式的精髓。 程洪绝望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赤星文等人暗自庆幸,万幸没让自己的儿子上台挑战,同境界下,恐怕无人是龙昊天的对手! 程云根本无从闪避,只能竭尽全力硬接这一掌。然则在同等境界下,程云的力量又如何能与龙昊天相提并论? “砰!——嗖!” 再看程云闷哼了一声,身体宛若炮弹一般被打飞了出决战台,向着战台之下的尖刺区急坠而下。 “不!——” 程洪惊呼一声,继而腾身一跃,就要去救,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钉死? 主包厢内,炎鑫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喝道:“程洪,你要坏规矩么?做梦!” 就看炎大总管冷哼了一声,宛若飞箭一般向着程洪拦截而去。 “啪!” 两人在半悬空对了一掌,继而身子几乎同时回到原位。修为相当,一掌难分上下。而一个眨眼之后,就听“噗”的一声闷响,程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贱.人!你运气不错!” “咦?”听到龙昊天的声音,程洪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的女儿摔倒在尖刺丛中,不过并没有送命。 原来刚才龙昊天和莫问对战之时,那骇人的气浪将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尖刺给不同程度地压弯。所以程云这才保得一命。 不过,由于靠近最外侧的几根尖刺弯倒的程度较低,所以程云的双臂,各自被一根尖刺给洞穿,鲜血汩汩而出,将衣袍染得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