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主仆
㈠ 春风徐徐,如同美人的手一样抚过大地,大地一片绿色,春意盎然、花香满地,那葱郁的山林随风摇曳,清澈的小河潺潺地游过石头,发出悦耳的声音,大自然中各种各样的小鸟发出清脆动听的鸣叫,似乎在随着风美人的手来合奏一曲动人的旋律。 此刻官道上,由远而近地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由远而近,恍惚间,可以看清马上人的身影,刹时,三骑飞速而来,风声中夹杂着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大哥,慢一点,说不定又和上次一样,把阿风给弄丢了?” 紧跟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放心吧!阿风不会丢的,上次是意外,是不是,阿风?” 另一阵淡淡地声音传来:“是,大少爷。” 爽朗的声音大笑着,语气中又带着几分无奈:“阿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主仆,你再叫我大少爷,我跟你急了。对了,我记得离此十里地有一个休息的茶寮,我喉咙渴得快冒烟了。” 渐渐地……渐渐地可看清由远而近飞驰而来的是三匹快马,领头的是一位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年青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白色长衫,随风飞舞,给人一种很飘逸的感觉;跟随其后的是一位红衫少女,随风飞舞的长发不时地sao扰着她的脸颊,一双杏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秀鼻菱唇,透露出一股倔强与泼辣的性格,十七、八左右,身着淡紫色衣裙,长得如花似玉;其后是一位蓝衫劲装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眉宇间带着三分醉七分醒,背着一个长形包裹,腰上悬挂着一只不相称的大葫芦,晃悠悠的。 此刻,清风徐徐,如同少女的般柔和、温暖。 官道上,凉荫下,搭起了一个长棚,碗口大的‘茶’字在风中飘舞,似乎在向来往的商贾行人招唤一样。 急风送来,尘土飞扬,三人飞快地来到茶寮外,刚下马,自棚中出来一位长得胖胖的、笑眯眯地中年人:“三位客官,请里面喝碗热茶。” 年青人含笑道:“好,来三碗热茶吧!” “慢”蓝衫少年冷冷地道:“我自己有酒,不用你的茶。” 紫衣少女眉头一皱:“阿风哥,你可不要喝醉了耽误了行程,进不了京城,我们可要找你自帐?” 蓝衫少年道:“我们尽管放心,我不会误事的。” “由他去吧!”年青人在一旁道。 中年人朝蓝衫少年不由多望了一眼,心暗赞:“好俊的小伙子,可惜是个酒鬼。” 进入茶棚,只见棚中居然有少人,右棚一桌是七、八名来自南方的商人,喝着茶,天南地北地谈论着;左棚有三桌,第一桌是三名衣着怪异服饰的胖汉,第二桌是一位将将近六旬的老妪带着一位十多岁左右的孩子。 三人刚在空桌上坐下来,棚外倏传来一阵阵马蹄声,紧跟着传来一阵破锣般的嗓门:“老头,快端茶来,我们还要赶路。” “来啦!”话落间,便见自门外进来的是五人,领头的是一位少年人,大约二十左右年纪,披着雪白的绒毛风衣,里着华丽的长衫,绣着漂亮的梅花花纹;只只见他长得甚是俊气,浓眉大眼,鹰鼻朱唇,蜂腰猿臂,身背着一张大弓,弓身大而长,不知用何物所铸,枝枝长箭又长又粗,箭尾上的羽毛也是光彩夺目;另外四人具是彪形大汉,手臂奇长,力大无穷,身后具是背着长弓箭篓,但其弓箭却比不上少年人的珍贵与奇异。 紫衣少女忍不住瞟了一眼,低声对白衣年青人小声问:“大哥,他们是什么人?打扮得好奇怪哟?” “嘘”年青人低声道:“菀玉,小声一点,他们个个武功极高,尤其是那个少年,他们一定与关外的‘落日山庄’有关,不要多言。” 蓝衫少年在旁一言不发,伸手揭开酒葫芦,浅浅饮了一口,顿时香气扑鼻,馋得年青人双眼发直:“阿风,把你的酒给我喝一口,好吗?” 蓝衫少年淡淡地道:“少爷,不是我不给你唱,实在是你的酒量太差了,而且酒品更差,等到了京城再说吧!” 紫衣少女在一旁格格直笑:“大哥,算了吧!你想让嫂子把你当醉猫一样轰出来,我们可跟着倒大霉了。” 白衣年青人呵呵一笑:“这倒是有理。不过,只怪阿风酿的酒太好了,一般的酒大哥还瞧不上眼呢?”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一片苦涩,想起即将要面对的人他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究竟怎么办?这世界上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是他的未婚妻,而且京城也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他真不愿意来。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紫衣少女奇怪地问:“哥,马上就要见到大嫂了,你叹什么气?你应该高兴才对呀!自从五年前你回来以后,为什么一提到大嫂你都不高兴?虽然‘中原镖局’今非昔比,我们‘清风山庄’又好到那里去?如果不是阿风哥帮忙,我们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蓝衫少年不由望了白衣年青人一眼,默默地喝着自己的酒。 此刻,猛听一声“呔”,那三名胖汉走了过来,猛拍了三人的桌子,对阿风吼道:“小子,快把酒献给我们‘大漠三鹰’。” 紫衣少女不高兴地道:“什么三鹰?依本姑娘看来,不过是三只大笨熊,凭什么给你们?” 一位胖汉脸色涨得通红,眼睛瞪着紫衣少女:“臭丫头” 紫衣少女把嘴一撇:“臭狗熊。” 另一位胖汉不耐烦地道:“老二,跟臭丫头哆嗦什么?哼,他们不给,我们抢,嘿嘿,论抢,我们‘大漠三鹰’还怕过谁?” 话落,一位大汉咆哮着向阿风手中酒葫芦抓去,猛听‘轰’一声,大家自以为酒葫芦抓碎了,原来是大汉不但没有抓到葫芦,人却因为力气过大,整个身体扑在桌上面,把好好一张桌子压得粉碎,三人忙站起身来躲避,却急得卖茶的中年人直跺脚,心里疼得紧。 紫衣少女嘴巴可不饶人:“喂,你这招‘饿熊扑食’是谁教你的?依本姑娘来看,一定是狗教的吧!不然怎么叫‘狗熊’呢?” 话落,引起大家哈哈大笑。 “老大”另外二人忙七手八脚把大汉扶起来,大汉摔开二人,怒火冲天地道:“老子今天不把酒葫芦抢到手,誓不为人?” 紫衣少女格格一笑:“喂,你不为人,就变成狗熊吧!” 老二气呼呼地道:“臭丫头,你敢幸灾乐祸?让老子先抢到酒葫芦,再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他搓搓手,双手向阿风手中酒葫芦抢去。 阿风冷冷暗想:“胖家伙,让你吃一点苦头。” 他把酒葫芦往前一送,淡淡地道:“唉,何必为了一壶酒争个头破血流,和气生财嘛!我老人家一向慈悲为怀,就送给你吧!记住,拿稳一点哟,摔碎了可别怪我?” 老二大喜,双手摸到葫芦,猛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气自手掌透到全身,那葫芦上似乎结了一层寒冷一样,不由伸手往上一抛,大叫一声:“好呀!” 他的手刚松开,阿风便屈指向他点去,老二整个身子仆倒在地上。 这只不过眨眼间,阿风冷冷地道:“还是我自己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醉万事休,俗尘凡事都忘了。” 老三一怔,一耸鼻子,对阿风怒道:“臭小子,少装蒜,你居然暗算我二哥,我饶不了你?” 他整个身子向阿风扑去,招式很怪,但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紫衣少女拍手大笑:“阿风哥,你瞧他们的招式好奇怪哟,是不是‘狗熊三式’?” 白衣年青人暗暗直笑:“阿风,别光顾着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嘿嘿,想不到你也有这份玩性?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话落,白衣年青人伸手取几一绽银子,伸指一弹,不轻不重地正落在中年人的茶炉边,微微一笑,紧拉着紫衣少女走出了茶棚,三位胖汉纷纷爬了起来:“臭小子、臭丫头,你们别走。” 三人使出全身的力气爬起来,目光中流露出凶恶的光芒,各自从怀中取出一种武器,一条细长的链子上挂着月亮形的弯刀,向阿风背后打来。 最后走出棚边的阿风头也未回一下,伸手在棚上取下三根松针向三人弹去,细小的松针弹在弯刀上,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那三把弯刀飞绕过去,三人吓了一跳,急忙丢下了弯刀。阿风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又弹出三根松针,三人只感觉到一股刺痛的寒气透进腿间,齐齐跪在地上。 阿风冷冷地道:“你们就好好跪在这儿忏悔吧!” 跨上马,飞速地追了上去。 ‘大漠三鹰’可急了,吓得直叫:“快来人呀!谁帮我们解开xue道,我们‘大漠三鹰’为你们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那华衣少年心里暗暗心惊:“好快的手脚,不知何时点了他们的xue道?” 旁边那名彪形大汉道:“少爷,你看那仆人的武功倒也不错,不知那个年轻人的武功如何?” 华衣少年道:“有其主必有其仆,你想连仆人的武功都有这么厉害,其主人自然不用说了。” 五人站起身来,华衣少年饶有兴趣地向三人身上望了许久,双手在三人身上快如闪电般解了数xue,也依旧毫无反映,他的脸色变得更快了,忙道:“算了,我只怕帮不上忙了。” 五人匆匆忙忙出了茶寮,骑上马飞奔而去。 三人哭丧着脸,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听到一阵稚嫩的声音:“奶奶,你瞧他们怪可怜的,帮帮他们吧!” 另一阵怪笑声传来:“谁叫这三个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惹恼了人家,活该,真是自作自受。” 三人抬起头,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祖孙俩,老奶奶笑眯眯地道:“三个娃娃,你们可是知道错了?” 三人连连点头:“老奶奶、老祖宗,我们知道错了,求您老人家帮帮我们三兄弟解开xue道,我们三兄弟一辈子将感恩你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老奶奶笑呵呵地道:“真是三个乖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吧!老身帮你们个忙,让老身瞧瞧。” 老奶奶看了许久,呷呷地怪笑起来。 少年忍不住了:“奶奶,你笑什么?快解呀,难道连奶奶也无能为力吗?” 奶奶‘呸呸’几声:“胡言乱语,梅家的解xue手法独步天下,那有解不开的道理?嘿嘿,三个娃娃,说实话,你们可碰上了大行家。不过,那小伙子倒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只用了二份力量,如再加几分力,连我这老婆子也无能为力了。所以,老身奉劝你们几句,下次遇上了此人,千万别惹他。” 三人一听有救,欣喜万分,连声道:“是”。 老奶奶不暇思索,连连飞快地解开他们的xue道。 三人一蹦而起,几许站立不稳,兴奋不已,忙向老奶奶磕头:“多谢老祖宗救命之恩。” 待三人抬起头来,祖孙俩早走远了。 正在三人失望之时,远远一骑飞奔而来,马如飘飞的白云,马上人更是白衣胜雪,人比花娇,如此一位美丽绝伦的少女,看得三人失魂落魄。 那少女长得真是绝美,只是脸蛋上冷若冰霜,身穿着雪白的长裙,乌发披肩,宛若一株独傲山林的雪梅,放出自身的清香,却又寒香沏骨。 少女美目望了三人一眼,声音婉啭动听:“喂,你们可曾看见一位老奶奶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三人连连点头,眼睛看得呆滞了:“看见了,刚离开不久。” “多谢了!雪儿,我们走。”一催马儿,飞奔而去。 老大回过神来:“好美呀!不好了,她会不会是老奶奶的仇家,老奶奶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老二道:“不错,我们应该追上去。” 老三道:“我看也许是老奶奶的亲戚。” 老大道:“别哆嗦了,没有老奶奶,我们三兄弟只怕还在这儿丢丑,快,我们追上去。” 三人撒腿疾奔而去。 ㈡ 旭日高升,带着清凉的气息,那寂静的官道已在刹那间变得格外暄哗、繁华。 已临京城,那固若汤池的城池,巍巍耸立的的高楼繁城,在旭日下更显得美丽、神秘而庄严。 城门外,威武神气的护城兵,挺立若标枪,疾马飞驰而进,夹着紫衣少女悦耳的笑声,白衣年青人和蓝衣少年急速追进,引来护城兵怪怪的目光。 紫衣少女撤住马儿,回过头来:“大哥、阿风哥,我们四处玩玩,再去‘中原镖局’,好吗?” 白衣年青人道:“菀玉,还是先去‘中原镖局’吧!” 紫衣少女不高兴地道:“大哥,你想见大嫂,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呀!” 年青人顿时无语,急忙道:“菀玉,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一切就依你如何?” 紫衣少女调皮地格格直笑:“这还差不多。” 白衣年青人苦笑着,摇摇头,蓝衣少年在一旁依旧默默无言。 紫衣少女跳下马,牵着马一路向城里走去,只见城中热闹非凡、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各种各样的小贩摊子、叫买声络绎不绝;四周的繁华更是车水马龙、冠盖云集,酒肆客栈、赌坊香居,更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紫衣少女兴奋地望着,高兴地叫着:“果然不愧是京都,比我们洛阳繁华多了。” 到了一座精致高雅的豪华富丽的楼房前,紫衣少女欣喜不已:“大哥,这可是你所说的‘瑶玑屋’,真是美丽繁华极了,我们进去瞧瞧。” 白衣年青人劝道:“菀玉,这种地方不是你们女孩子来的。” 紫衣少女不高兴地道:“难道一定只有你们男人才能来这个地方吗?” 她拴住马,兴冲冲地上了楼。 蓝衣少年抬起头,那小楼建造得美丽而精致,二楼宽敞的大厅如今已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只听得那悠扬的琴声与欢舞声在四处飘荡,销魂摄魄,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瑶玑屋’里,一位穿着极为讲究的中年人笑容可掬地迎出来:“三位请里面坐,公子爷来得可真巧,今天正好是青丝姑娘献艺的日子,请进来瞧瞧青丝姑娘的舞技吧!” 年青人点点头,紧跟着进入了‘瑶玑屋’,里面坐的可都是穿着不俗的京城人与慕名而来的江湖中人、富家子弟,大家纷纷环门而坐。 三人刚坐下,便听到门外飞驰而来的急蹄声。 紫衣少女四处张望着,低声对年青人道:“大哥,是他们呢?你看,那些‘落日山庄’的人。” 年青人刚回过头,那一行五人正好经过,坐在三人旁边,那华衣少年含笑点头,年青人婉然还礼。 少年轻声问:“不知三位是从那里来?” 年青人微笑道:“在下柳乘风,这位是小妹菀玉,那位是沈春风,我们来自‘清风山庄’。” 少年双手一拱:“幸会。在下齐昭阳,来自‘落日山庄’。” 沈春风眉宇一展:“齐昭阳……齐昭烈……。” 齐昭阳脸色大变,目光向沈春风望去,惊骇地道:“你……你认识我弟弟?你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沈春风冷冷地道:“既然容不了他,又何必问他的处去?” 齐昭阳神色一黯:“其实容不了他的是我娘,如今我娘已经过世了,我想把他带回去,我爹这几年也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唉,自从五年前他失踪以后,我爹一直寡寡不欢,其实如论天份,弟弟都比我强,我……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沈春风目光倏然一亮,如同一道利刃射向齐昭阳:“如果有缘,你们也许会见到他;如果无缘,见到了又如何?” 齐昭阳伤感地道:“我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老人家这一生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够再见到昭烈。” 沈春风默默地思索半晌,淡淡地道:“我可以跟你一个提示,至于他见不见你又是另外一回事。” 齐昭阳大喜:“多谢沈兄弟了。” 沈春风冷淡地道:“你先别谢我。你们去‘烈阳’牧场去找找如何?” “烈阳牧场?昭烈……?”齐昭阳眼睛一亮:“沈兄弟,你不会告诉我这‘烈阳牧场’的场主就是昭烈吧!这……这太不可思议,如果爹知道了,不知会有多高兴呀!” 沈春风淡然道:“昭烈天份极高,而且非常肯吃苦,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他一定千方百计去做,那怕是再累、再苦,也不会吭一声。” 齐昭阳奇怪地望了沈春风一眼:“你……你为什么如此了解昭烈?你跟昭烈是什么关系?” 沈春风默默地道:“以后如果你见到昭烈就会明白了。” 齐昭阳正要开口,猛听到一阵欢呼声:“青丝姑娘出来了。” 抬起头,只见自阁楼上下来一位姑娘,她大约十七、八岁,美艳娇媚、风情万种,披散着乌黑的长发,鬓边斜插着一朵娇艳火红的玫瑰;弯弯长眉如柳叶,一双妩媚动人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勾人魂魄;琼瑶秀鼻、玲珑可爱,樱唇红艳,闪烁着诱惑人心的光芒,令人心驰神往;水红的舞裙,露出了欺霜赛雪、盈然一握的纤细腰肢,圆圆的肚脐,在狂舞中尽情展示,让四周客人如痴如醉,一时之间,都沉浸在那迷人的舞技之中,不得自拔。 那青丝姑娘边舞边笑,柔荑飘扬,笑语迷人,蛊惑着人的心神,把客人带入了如痴如狂之地。 柳菀玉惊得目瞪口呆,喃喃地道:“她跳得真好,天啦!世上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还有如此蛊惑人心的舞技。” 她回首观望四周,看清四周的男人们差不多都被青丝姑娘的美艳、妖媚迷惑住了,让她奇怪的是身边的沈春风,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的饮着酒,连头也未抬一下。 一曲劲舞完毕,那青丝姑娘一双媚眼四处张望,朝正在埋头饮酒的沈春风望了一眼,挽纱上了阁楼。那紫衣少女也不由自主地心跳起来,暗自惊叹:“这位青丝姑娘为什么望阿风哥呢?真是好厉害,这一道目光好媚,如果换了别的男人,只怕更加痴迷。” 她用手肘碰碰沈春风:“阿风哥,这位青丝姑娘好象对你有意思呢?” 沈春风尴尬地道:“大小姐,别取笑我了。” 柳菀玉笑了:“开玩笑嘛!瞧把你急得,不过,阿风哥,这么好看的舞技,你怎么瞧也不瞧一眼?” 沈春风神秘地一笑:“如果你见过‘天魔舞’,你就不会再看别的舞蹈了?” 柳菀玉眼睛一亮:“天魔舞,它是什么舞蹈?真的比青丝姑娘的舞姿还厉害?我才不信,难道你见过?” 沈春风神情变得极其忧郁道:“只怕没有机会看到了?”他不由想起了往事,那一幕幕渐渐快要忘却的岁月。 感受到了他的忧伤,柳菀玉四周一看,青丝姑娘早上楼了,大家依旧如痴如醉,四周一片寂静,似乎还依旧沉浸在舞袖梦幻之中。 她双手摇摇柳乘风:“大哥,快清醒清醒。” 那齐昭阳在沉醉中清醒过来,极为不好意思,轻叹一声:“京城第一舞妓青丝姑娘的舞技果真是名不虚传,只怕传说中的‘天魔舞’也不过如此,难怪能冠绝天下,名动京城。” 柳乘风含笑道:“不知齐兄弟可是第一次来京城?” 齐昭阳点点头:“我从小被家父看得极严,故而一直没有机会来京城,这一次是因为家父病情加重,专程来京城找名医替家父看病。不知柳兄呢?” 柳乘风神情尴尬。柳菀玉插话道:“我们是来京城拜访‘中原镖局’卓局主的,而且卓家大小姐是我未来的大嫂。” 柳乘风不由瞪了菀玉一眼,没有说话。 齐昭阳不由会心的一笑:“看来卓家大小姐一定是位佳人。” 柳乘风自言自语地道:“什么佳人呀!典型一个母老虎。” 齐昭阳一怔,正要说话。 沈春风低声道:“少爷、大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柳乘风此时乘机下了台,站起身便一眼望见对面的一位青衣少年,大约二十左右年纪,长相清秀俊逸,一张阳光灿烂般的笑脸上,一双机灵活泼的眼睛正在笑逐颜开地浏览场中的舞姬,身材瘦削修长,一双手不停地往嘴中灌酒,手中放着一把用绸缎裹成的长形刀具。 柳乘风忍不住惊喜地喊道:“卓不凡。” 青衣少年抬起头,脸上不由绽开疑惑的神色:“阿风,我是柳乘风呀!” 柳菀玉笑了:“原来是小泥鳅呀!他是我哥木鱼,十年不见,居然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卓不凡咧嘴笑了:“难怪我觉得几位这么熟悉,原来是你们呀!那么你一定是‘女霸王’菀玉吧!” 柳菀玉脸色微红,横了他一眼:“我才不是‘女霸王’。” 她拍拍沈春风的肩:“嘿,猜猜他是谁?” 沈春风淡然道:“别让他猜了,只怕他早忘了。” 卓不凡一怔,嗬嗬一笑:“原来是‘结巴秀才’春风哥呀!想不到十年不见,居然说话如此有条有理了?” 齐昭阳忍不住问:“怎么叫‘结巴秀才’?” 柳菀玉格格直笑:“你有所不知,阿风哥小时候可聪明了,十岁就中了秀才,但是说话吞吞吐吐,所以别人都叫他‘结巴秀才’。” 柳乘风接话道:“可惜呀!如果不是春姨不让阿风考取功名,只怕阿风现在一定是高官厚禄,前途无可限量啊!” 阿风淡淡地道:“只怕未必,官场上比江湖还黑,我又不懂阿谄奉承,如今自由自在,岂不是比当官强过百倍?” 卓不凡拍着手:“说得好,功名利禄,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富贵钱财,不过是粪土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齐昭阳好奇地望着这些人,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柳菀玉似乎看出他的迷惑,娇笑道:“齐公子一定感到有些奇怪吧!其实一个人经历多了,自然会明白很多事情。他们从小四处流浪,饱受艰辛、历尽苦难,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愿望,希望自己能够像他们开开眼界,经历经历一些事情,你说是不是?” 齐昭阳高兴地咐和道:“不错。如果不到处走一走,见见世面,就好像是温室里的花朵、易碎的陶瓷,一碰就碎。”他脸色微微一变:“我应该学学昭烈,自己闯一个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柳菀玉摇摇头:“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机遇也不一样,你何必去强求呢?其实你只要好好孝敬你爹,帮助你爹分忧解难,也一样能够成长。” 齐昭阳微笑道:“柳姑娘懂得可真多啊!” 柳菀玉微笑道:“其实这些道理都是阿风哥说的,我一个女儿家知道什么?你其实不要想这么多,一切随欲而安就行了。” 此刻,柳乘风正在高兴地拉着卓不凡的手:“阿凡,这次我们来京城正准备去你家,不妨一起走吧!” 卓不凡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前几天才从江南回来的,还没有到家呢?只怕我爹还在生我的气,也许……” 柳菀玉眼睛一亮,回过头问:“阿凡,你到江南去干什么?” 卓不凡得意地道:“我久慕江南地灵人杰,不但是大人物出没的地方,也是美人如云的地方,果真是令我大开了眼界。” 柳乘风好奇地道:“阿凡,江南有什么轰动的新鲜事情吗?能不能给我们说一说,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柳菀玉笑道:“哥是想听听有些什么美人吧!小心嫂子听见了扭你的耳朵?” 柳乘风瞪了菀玉一眼。 卓不凡微笑道:“这些新鲜事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我有时间慢慢再说给你们听听吧!嘿嘿关于天下十大高手的事,还有呀天下最美丽的二十位绝代佳人。” “好呀!”柳菀玉横了阿风一眼:“还是阿凡好,不象阿风在江南呆了近五年时间,却什么也不愿意说,真是气死人?” 卓不凡惊奇地道:“原来阿风在江南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惜我们没有碰过面?” 沈春风抬起头,两眼似乎醉了,摇摇手:“有什么好说的?” 他站起身来,手中依旧拿着一壶酒。 卓不凡眉宇微皱:“柳大哥,阿风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他以前好象不是这样的。十年不见,怎么变成了一个酒鬼?” 柳乘风摇摇头:“自从三年前阿风回来后,就变成这个模样。要么一天到晚都泡在酒里;要么就制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酒出来。不过,他酿的酒真是世上的绝品,没有谁比得上。这三年来,他很少说话,也不再笑过,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这次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了出来,让他透透气,希望他能够变回以前的阿风。” 卓不凡点点头:“真怀念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阿风的笑容是最无邪、最天真的,不管是谁见了阿风的笑容,再大的烦恼也会迎刃而解,再愤怒的事情也会烟消云散。” 柳菀玉道:“我看谁能把他逗笑,徐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卓不凡拍拍阿风的肩,簇拥着大家出去了。 齐昭阳身后三人忍不住问:“少爷,我们怎么办?” 齐昭阳道:“当然先找地方住下,再去找找赖神医。” ㈣ 华灯初上,京都依旧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柳菀玉兴奋极了,拉着柳乘风:“大哥,京城的夜好美,我想多逛逛,看看京城的夜景,好不好?” 柳乘风道:“天色不早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危险,明天让青青陪你逛一天吧!” 卓不凡道:“京城里藏龙卧虎、龙蛇混杂,外地人难免会吃亏的,何况你一个大姑娘家,弄不好会遇上人贩子的。” 柳菀玉不服气地耸耸鼻子:“你别吓我,我可是从小吓到大的,谁怕谁?京城还是夜色好玩、好看。” 柳乘风知道meimei的脾气,说一不二,没有人降得住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刻,猛听到一阵阵清脆的叱声:“让开,让开。” 几次鞭子挥动声,集市上一时人仰马翻,紧接着一行人马狂奔而来。 还没等大家回过头来,一条细长的鞭子劈头盖脸挥下来,阿风轻轻把头一甩开,那长鞭已快速地朝乘风面颊上挥去,说时迟,那是快,乘风伸手快如闪电盘抓住了鞭子,暗运内力,轻轻一抖,马上人坐势不住,连人带马差点跌落下来。 此时,众人才发现马上却是一位蒙面少女,身着黑色的长裙,衬出窈窕美丽、婀娜动人的高挑身材,一双翦水大眼闪烁着一股叛逆、倔强的性格。 她冷冷地目光一扫,霍然厉叱:“来人呀!把人统统给本郡主抓起来。” 她身后也是十二位黑衣女子,翻身下马,神速般困住了四人,相貌美丽而冷漠,尤如一个个粉面罗刹。 柳菀玉叱骂道:“天下哪有这个规矩,打了人还要抓人?” 卓不凡心中已明白对方是谁,心中暗暗叫倒霉。 那少女冷冷地盯着柳乘风,伸手‘啪’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郡主无礼?真是吃了豹子胆?” 柳菀玉勃然大怒,叱骂道:“你为什么打我哥?” 柳乘风伸手一拉菀玉:“菀玉,算了。” 他对少女恭敬地道:“在下一时鲁莽,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蒙面少女婉而一笑:“今天本郡主心情好,暂时饶了你吧!算你们走运。哼,如果下次再让本郡主遇上,就别怪本郡主手下留情。” 她把手一挥,十二名黑衣少女纷纷散开,那蒙面少女飞驰而去,传来得意洋洋地笑容。 柳菀玉把手甩开:“哥,你干嘛不让我还手?” 柳乘风叹道:“meimei,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儿是京城,不是洛阳。何况,她自称郡主,依我想一定是皇亲国戚,我们招惹不起,何必自找麻烦?” 卓不凡低声道:“乘风大哥说得是。这位姑娘可是京城里出名的女霸王,是‘逍遥王’凌王爷的独生女儿,人称‘嫦娥郡主’,名叫凌春水,在京城里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柳菀玉把嘴一噘:“管她是谁?你越怕她,她越得意。哼,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 柳乘风道:“meimei,别太冲动,对方有权有势,你拿什么跟人家斗?就算你一走了之,别忘了还有‘中原镖局’,难道你不为他们想想?” 柳菀玉一时无话可说,嘟哝着:“可是……哥,我是为你难过?平白无故被挨了别人一巴掌,多冤枉啊!” 柳乘风叹气道:“不要紧,这一巴掌哥还受得起。” 卓不凡拍拍乘风的肩:“我们走吧!” 柳菀玉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