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特殊商人
这可是真的，一点弊也作不了。 赞声如云，仰语如海。 凌子兴、王明魁两老头，一直暗中观察着叶葳。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不喜不悲，恬然淡定如初。 好，好，好啊。 凌子兴、王明魁两老头，眼神颇为耐人寻味地再次对望一眼，又交换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同时默默轻轻点头。 广场周围，雾松山庄集团安装着质地精良的监控设备。这些设备，全方位、无死角，忠实记录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监控设备另一头，雾松山庄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雾松山庄集团董事长春风女士，正陪着几乎从不在集团露面的神秘老人，集团的技术提供者和医术最终支持者——东姓老者，兴致勃勃地看现场直播。 广场上，也有看热闹的用手机拍照片和拍录像，实时传到网上。 病号老者走了。 叶葳瞅了眼夏剑，向凌子兴点头示意。 “下一个。” 凌子兴心花怒放，春风满面，神采飞扬。 凌子兴吩咐夏剑，请下一个病人。 第一个病号何等棘手，他们清楚，他们远在米国和日国的导师们，也清楚。可是，就这样一个老病号，居然没能整住名不见经传的小中医叶葳。不仅没给这小子造成麻烦，反倒帮这小子成了名。 对夏剑、卫锁、刘芒等而言，绝对事出意外，更猝不及防。不安而沮丧正常，垂头丧气、愁眉苦脸难免。 但一听自己个冒出来毛遂自荐当裁判的凌子兴又让他们叫病号，虽然心里极不痛快，更恨的咬牙切齿。但惴惴之余，寄望于下一个病号的侥幸之心冉冉升起。 哼，小子。 瞎猫碰见死耗子。 第一个病号，算你运气好。 我们不信，叶葳你小子真有当场痊愈瘫痪老头的逆天医术。但人家运气好，自己等人也没办法。 我们不信，车上的第二个病号，你小子还能瞎猫碰见死耗子。还能象遇到第一个病号那样，有办法处置。 想明白这些，想透这个理，几个家伙，再度神气活现起来。 第二位患者，来了。 女性，五十多岁。 远远一看，就知道病人的病情相当危重。子女用担架抬来的。 这个病人的情况，刘芒最清楚。 此前，病人一直在第一医院住院治疗。医院已向家属发了三次病危通知。今天一早病人家属办出院手续，人家准备回老家。病人家属已经决定，让老人在老家安危走完最后时刻。可是，他们刚办完出院手续，主治医生刘芒便叫住他们。刘芒医生好心告诉他们说，雾松山庄集团出了个无病不治的神医，希望他们去雾松山庄试试，碰碰运气。 有病自来乱求医。 于是乎，他们同意了。 于是乎，一家人才乘坐第一医院免费提供的急救车，跟刘芒来到雾松山庄。说实话，病人的一儿一女也都不信世上真有神医。之所以听刘芒的话来这碰运气，当然也只是抱侥幸之心，冀望于万一。 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刚才，叶葳治疗第一个病人时，病人的一双儿女，亲眼目睹已经瘫痪五年、生活绝对不有自理的老病号，居然在叶葳手里真的手到病除，立起沉疴，顷刻痊愈。 这不就是神医吗。 绝对神医啊。 刚才那个老病号，能推着进来，走着出去。 他们的亲人，自然也能抬着进来，跑着出去，回家吃饭。 信心刹时大增。 所以，这第二个病人的家属，从急救车上抬着病人，抬到叶葳跟前时。一双儿女，那个脸上也没有半点凄切、一丝难受。更没有病人家属脸上常见的诚惶诚恐。 相反，这两家属脸上，全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转危为安的喜色。 聚集在广场上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一走近叶葳，病人与叶葳大小差不多的女儿，便激动的不得了。 激动的，竟光张嘴、连连张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叶葳非常明白这个同龄女孩此刻的心情。 “别着急。”叶葳语气淡定自然。“请问，病人是...？” “我妈。” 叶葳起身，转到桌子前面，走到担架旁边蹲下。先仔细看了看病人的脸色。然后拿起病人的手，把手心手背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再后，是看病人的嘴唇和眼角。 看过病人，才伸右手三根手指，先右后左，切脉。 做完这一切，叶葳才在病人一儿一女一儿媳三个家属忐忑不安心神不定的眼神注视下，返回坐位。 “姑娘，”叶葳没接更没看女孩递过来的病历。非常自信、非常坦然、非常淡定地冲女孩微微一笑。“你妈的病，看着危险，问题并不太大。闹肚子引起的。之前闹肚子闹了近两月，久治不愈。后来肚子稍好了些，又出现失眠、便秘、浑身痒等毛病。再后来，开始精神烦燥，食欲差。再后来，精神恍惚、全身无力、嗜睡不食。住院也查不出来究竟得了什么病，只是输一些营养液体。住院医院输上营养液之后，病情反倒越来越严重。到今天，根据脉象看，应该已经七日不便，五日不食，昏迷三天。” “神医，神医啊。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求求您救救我妈，救救我妈。”女孩听傻了，也听呆了。更坚信叶葳一定能救她妈的命。 呆楞了一会，女孩才潸然泪下。继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哭泣片刻，女孩一激凌。倏然一把拉住身后年龄比她大三五岁的小伙子。两人两腿一弯，就要给叶葳下跪。 叶葳伸手拉住女孩。 抬手制止住女孩身后的小伙。 女孩抽抽噎噎地告诉叶葳，她们不是云山人。她大哥，就是刚才她拉着要给叶葳磕头的小伙子，在云山工作。 前年全家人搬来的云山。 老人身体一向很好。老人答应儿女来云山生活的目的有二。一自觉还有能力帮儿子带带孩子，干点家务。二则顺便颐度晚年。 那知道挺壮的一个人，一个小病就了成这样。在第一医院住了一个多月。钱花了近十万，几乎花光了儿子儿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所有积蓄，但病却越治越糟。 没办法，儿女们才不得不按老娘的吩咐，落叶归根，回家等死。 今天办出院手续，主治医生刘芒告诉他们，雾松山庄出了个无病不医的神医，劝他们来碰碰运气。 没承想，她们运气好，来对了，真碰到了神医。 听完女孩的话，叶葳也只能颇为无奈的笑笑。 怎么说呢。女孩一家算是好人有好报吧。刘芒呢，其本意决非帮助女孩一家，其本意、其出发点，只是拿女孩她妈当赌注，拿她妈这个他们认为已经无药可医、必死无疑的病例，完胜叶葳，诋毁中医。其出发点，根本没有考虑她妈这个重病号是生还是死。那知道，主观纯粹恶意，客观上却办了件好事。 “叶葳，你说的这些，听着挺玄乎，其实病历上都有记录。别哗众取宠了。说吧，你究竟有没有办法，让这个老女人痊愈。”刘芒咄咄逼人，气势汹汹。似乎这小子还深通泼妇骂街之道。 “是啊，西医都束手无策，中医焉能....”卫锁及时替刘芒帮腔。 “叶葳，刚才你治好了那个老头。是不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你自己最清楚。我们可以暂且不论，不追究。叶葳，如果你没办法治好这个老女人，总成绩一胜一负，也算可以。怎么样，认输吧。” 这都什么呀。 还没怎么地呢，夏剑便开始劝叶葳认输。 叶葳一时哭笑不得。这几个家伙，自我感觉也忒良好点了吧。 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夏剑、卫锁、刘芒这类穿着白大褂，口口声声救死扶伤，实则最最不把病人当回事的所谓青年才俊。 病人，在他们眼里，跟主动拱门的肥猪，一样一样的。 叶葳不知道也说不清，象夏剑、卫锁、刘芒这类，完全按那些口蜜腹剑、自诩文明博爱、实则心怀叵测的专家学者们之要求，全盘接受那些心怀鬼胎者，专门为华夏那些崇洋媚外者准备的所谓先进思想的人，究竟该不该回国。 这类人所谓的学成归来，对国人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这些经传统列强国之居心叵测者冼过脑的华夏年轻人，都非常忠诚他们被刻意灌输的理想。漠视甚至痛恨华夏民族的一切传统和传统文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比如夏剑这些人，不管他们嘴上说的多好听。作为医生，其执业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减少病人痛苦，不是帮助病人恢复健康，更不是尽最大努力救死扶伤。其执业真正目的，乃以病人为介质，最大限度地的追求、攫取名和利。 他们认为，书上写的、前辈们谆谆教导的那些医德要求，都是落后于时代的思想糟粕。什么做人要讲良心、有底线，要有所为有所不为...等等，等等...更是妨碍社会进步的文化包袱。 医生即商人，医术即医生这类特殊商人用来经营的特殊商品。此种商品，不管质量如何，都必须以社会和病人可能接受的最高价位卖给病人。必要时，可以采取另样强制措施，卖给病人。 不买那行，不买也得买。这是医院，我是医生。让你买就得买。米国、日国老师都说了，天经地义，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