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趣的老头
“没有，你小声一点行不？”张磊用自己很费解的眼神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又不是这里的保安，干嘛对这种问题十分在意？ 这时，男人看到张磊手中的业绩报表了，上面写着销售部呢，于是他指着它：“你是销售部的？” “嗯，我第一次来这。”张磊点了点头，表示其实自己也并不知道完整的是怎么回事，反正就被自己领导给叫来了呗。 “哦，那你一定是新员工吧。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刚来公司没几天，可是没几天我就当上副总了，我给你说能来这里的人运气都十分好。”男人挑着眉毛，好像十分自得的样子。 “那我也希望如此吧。”“什么叫希望？一定啊。”“借你吉言。”“不要说话。” “开门。”张磊对男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说这地方你熟，我开门好像不大合适。 男人就冲他点了点头，自己主动把门给推开了。门没有锁，而蒋星海竟然也没有在办公室，只有一个年轻的助手坐在那东张西望，他带着黑边眼镜。 “这人模样倒挺清秀，董事长这人不会有断袖之癖吧？”张磊都差点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看到这种男人并不是第一次，可是也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反感过，难道他真的对蒋思辰动了情？ 行了，还是不要想了吧，张磊觉得一会在董事长面前还是要尽量显得庄重一点为好。 “小安，我们老总呢？”男人先开了口，和这个被称为小安的人像是拉家常一样攀谈了起来。 小安就对男人笑了笑：“黎总，董事长他刚才出去了，说是有点家事，你看这种事情我也不敢问，我只是个下人。” “什么下人不下人的，这又不是民国？你就给我说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就成，我身边这位兄弟有事等他。”说着，男人竟然也把自己手中的那份业务报表硬是塞到了张磊的手里。 “你干什···”张磊着急似的，不停地对男人使眼色，这种活他觉得怎么能瞎揽呢，他又不知道男人所在的部门是干什么的。 没想到，男人对他神秘一笑：“嘘，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可不要给别人说出来哟。”转头他就对小安告别：“小安，给这个兄弟沏一杯上好的龙井，我这就走了。” 小安对男人点了点头：“放心吧，黎总，小安保证完成任务。” 张磊有些晕了，他摆开手对着小安苦笑，他自己根本就没弄清楚啥事呢，好像就被人摆了一道，然后还得很高兴地帮人把屁股擦干净了。 黎总走后，小安就把一杯guntang的龙井递给了张磊：“你是新来的？” “是啊！”就算不是新来的，他张磊今天也说不过去了，毕竟这是他三年多以来第一次来到星海公司总部。 “怨不得，以后你可有的学。”“可是我并不在这里工作啊！”“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 “等等，这是啥意思？”“没啥，茶是热的，你冷一会才能喝，正好你能用这段时间等我们董事长来。” 说完，小安就不再说话了，而是伏案认真工作起来，再也不东张西望了，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张磊。张磊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木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对着这个瓷杯发愣。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星海公司的董事长蒋星海这才慢慢悠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是个很精壮的男人，眉毛和别人不同，他是竖起来的，眉毛的尾部朝上直立，如同长在眉骨上面的芦苇一样。 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如果让他年轻二十岁的话，那一定是个情场高手，身后也一定有说不清的风花雪月债。 “你好，我是蒋星海。”蒋星海出人意料地主动对张磊伸出了自己厚重的手掌，显得他很尊敬张磊，很平易近人。 “嗯嗯。”张磊赶紧站了起来，接过了蒋星海的握手：“第一次来到这，我感到十分荣幸。” “啊哈，你喜欢就好，以后常来。”蒋星海很大度地笑了笑，他对着张磊的鼻子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手指头，这种表现完全是自己家的老人在宠溺自己家的孩子一般。 “哦。”张磊感到脑子一阵眩晕，他赶紧把眼睛看向别处，好让自己不是那么紧张。 蒋星海带头领路，在这间办公室的里面还有一个暗间，蒋星海平时接待人的时候都是在那里。能被董事长当个人一样接待，对于一个普通员工如张磊这样简直就是天大的荣幸。 进了房间，蒋星海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指着面前的一个沙发让张磊坐下：“你是张磊吧，我经常听我女儿提到你。” “什么？蒋思辰还对她的父亲提到过我？”张磊说什么也不敢完全相信，说不定这是董事长为了抬举他而故意说的。 张磊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过奖啦，董事长，我只是你们公司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员工，还没有对贵公司做出什么巨大的贡献。” “哎，别这样说，我蒋星海是那种人吗？小安啊，怎么不给客人泡杯茶啊，你是怎么做事的？”和张磊说话说到半截，蒋星海就对门外的小安喊道。 张磊这就站了起来，连忙摆手：“不要了，董事长，谢谢，我刚才已经喝了你们一杯龙井了。我这肚子暂时也喝不下去了。” “哦，呵呵。”蒋星海莞尔一笑：“没想到小安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做事。” “呵呵。”张磊略显尴尬地跟着傻笑。 “你来我们公司几年了？”“三年了。”“学到点什么没？”“做人做事的道理。” “销售部的人有没有亏待过你？”“没有。”张磊连忙摇头。 “都来到我这里了，你就不要害怕了。出了事有我呢。”“真的没有。”“真没有？”“我编一个你看成不？”张磊觉得自己要再不说那纯粹就是要死的节奏啊。 “哦，呵呵，是我激动了。你看咱们俩坐在这不能光看着吧，咱们俩能聊点啥啊？”蒋星海很是期待地看着张磊。 这时张磊拿出了手中的两份报表递了过去：“这是我们销售部这一季度的业绩报表，是我们总裁让我送过来的。这另一份是刚才那个黎总硬是塞给我的，我都没弄清楚什么情况。” “哎呀，黎总这个人，你看这，怎么那么不会办事呢？这新来的员工他都舍得欺负？”蒋星海好像故意做出要责罚黎总的样子，而作为专业演员的张磊这一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不不不，董事长，是在下不懂事主动要过来的。绝对不是黎总的错。”“真的？”蒋星海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真的。”张磊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动作是催眠他自己让他自己也相信这件事情。 “那就好。”蒋星海这个时候很自然地身体往后一靠，慢慢悠悠地就要闭上眼睛。 “董事长，你看这报告···”张磊看董事长这就要睡着，连忙说道。 “不急不急，你先让我小憩一会，等我醒了，咱们再讨论报告的事情。”蒋星海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顺利地在张磊面前进入了梦乡。 “哎。”张磊轻声叹了一口气就一个人又坐在那里了。随着时间的流失，外面的天空也渐渐暗了下来，张磊觉得自己这心里空荡荡的，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躺在办公椅上的蒋星海已经开始打起了呼噜，这时外面的小安听到了，他带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走了进来，并把它披在了蒋星海的身上。 这一下，蒋星海竟然被他给弄醒了，他连忙一推小安：“谁？” 小安这边就抓住了蒋星海的胳膊，安慰他说：“董事长，您又做噩梦了。都给你说了，平时不要喝那么多茶叶，你老不听。” “嗨呀，老了老了，干不动了，不喝茶叶怎么有精神呢？”蒋星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摆摆手让小安出去了。 小安出去的时候还对张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要打搅董事长他老人家睡觉。可人家张磊来这里并不是看他老人家睡觉的啊，张磊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小安走后就立刻站了起来：“董事长，您老要是没啥事的话，我走行吗？” 蒋星海对着张磊微笑地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我这老头子暂时还不需要你照顾，有小安呢。”张磊没想到这老头还自来熟，这么快搞得就好像张磊已经成了他的亲生儿子一样。 张磊告别了蒋星海，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出来的时候，单位的车子早就已经开走了，他只好打车。可巧了，这时候他接连碰到几十个拉了客人还不和他顺路的出租车，眼瞅着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他就急了。 于是，不自觉的，张磊就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他上次认识的那个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喂，兄弟，有时间吗？快来星海公司总部这里接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