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龙套也难当
那几个正在打牌的家伙听到广播后，纷纷议论起来，其中一个剃着光头，满脸横rou的大汉说道：“唉，我身体倒还行，就是年龄超了，不知道能不能选的上，听说这不同级别的临时演员拿的酬劳相差挺多的……” 旁边有人边甩牌边附和：“是啊，我是不中用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三个J带一对9，有大的吗？” 另外一个冲着独坐一角的那个年轻人歪了下头，说道：“新来的这小子看他那身板倒是符合条件，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块料……”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那个年轻人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后，并未有所反应，只是嘴角微微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的确，自己是新来的，不像这帮老鸟，说是保镖，都快养成狗熊了，个个膘肥体壮，徒有其表。 不过广播里说的确是实情。临时演员里最低级的一天也就2、30信用点，没台词不说，连脸都看不清，完全路人甲乙丙，纯粹人rou背景板。运气好一点，能混个一句半句台词的，那就高兴的像中了奖。C级的强不少，能跟组，充当万金油，什么需要演什么。一天基本3、50，演个尸体妓女，被人打骂或者倒在各种不明液体里的还能多给个10几20的，这得有关系，不是灯光的朋友，就是美术的亲戚。再高一点就是B级了，有台词不说，特定场景里镜头也多，算是绿叶，一天少则2、300，多则上千，要么自己有点实力，只是运气不济，要么和主演关系不错跟着混，最次也是和编剧摄影有些关系。 所以那几个保镖一听广播里说能被选中就有B级待遇，自然惊奇，可惜一看自己那一身囊rou，吓唬人可以，动真格的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有自己的雇主给养着，吃喝不愁，报酬也说的过去，就不再动那没用的心思。 那个年轻人却动了心思，但是没有立即付诸行动，因为有所顾虑。 自己找到这份工作没多久，对这行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行里也同样分三六九等。自己的老板算是顶层那一拨的，那也是靠无所不用其极才熬到今天的身价地位。听同行们聊闲话才知道以前在华夏混的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年非要去好丽坞发展，结果倒也能耐，片子虽没演几部，金龟婿倒是钓了一个，好像是好丽坞八大公司里其中两家的股东，眼看都谈婚论嫁了，忽然没了下文。回到华夏后，人气是大不如从前，这两年自然也就没什么片约，全靠以前攒下的身家过活。 如果不是现在这部电影的导演念及旧情，自己的老板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天才有活儿呢。于是大队人马拉起，前呼后拥的就到了剧组，不然自己随时都有被解雇的危险。当然了，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多大关系，拿一天薪水，干一天活，这是规矩。 刚才听到的那则广播，确实让他动了念头，但他不是为了出名，他不需要名气，他只需要名气能带来的利益。再说简单些就是他需要钱。他要钱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付不起医药费在家里躺着的meimei。 可是人家选择的范围是在大老板的员工家属里挑选，自己跟人家又不是一路，看来这仅有的能多挣点钱的机会也要失之交臂了。 “几位大哥，如果不是那边的家属，依你们看，能有被挑上的希望吗？”年轻人觉得最好还是问问这几个老鸟，毕竟他们跟着老板的时间长，这个圈子里的事应该也比自己明白，于是就站起来朝那几个正玩牌的同行走过去。 “哟呵，我还以为你已经大彻大悟到什么都不在乎了呢！”光头有些意外，戏虐的边笑边说，他是带班队长。 “不是不是，队长大哥，让您见笑了。我是新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不敢在您面前卖弄，再说这几位都是您的老搭档，我也不好硬往眼前凑，只好在一边看能不能学两招……”年轻人说的自然不是真心话，他知道这会儿有求于人，不得已只好一通高帽乱甩。 看来这番话很是受用，光头和那几个一听，立刻心情舒畅，刚才叫他不来的那点不快也就忘在了脑后。“老三，你给这位兄弟讲讲这里面的道道儿……”光头自己并没有直接回答年轻人刚才的问题，而是叫了其中一个手下来解释。 “如果不是那边的家属，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份念想吧。你没看出来这帮人不是正经拍片的吗？”那个被光头叫做老三的保镖倒没摆什么谱，张口来了这么一句。 “请三哥给说的明白些，您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是正经拍电影的呢？”年轻人虽然有些泄气，但还是想趁此机会多了解点儿这行里的门道，没准以后用得着。 “这有什么难的……”虽然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奉承自己，但是叫老三的保镖也觉得能给新人上上课是种不错的机会，于是就打开了话头，“首先就是那边就没拿这拍电影当回事，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人的剧组啊？” “难道人多就不是正经剧组了吗？”年轻人没明白这里面的关系。 “不是人多就不是剧组，是没这种拖家带口的剧组。”老三对这年轻人的反应倒也觉得正常，谁让他没见过世面嘛，“照我看，人家这是全公司集体旅游顺便拍个片儿……” “原来是这样啊，那三哥我再请教您，刚才广播里说的那什么招募临时演员给B级工资的事儿也是没谱的了？”年轻人看来是真想弄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儿。 “那倒不至于，人家能带着这么多家属出来玩，一看就是有实力的老板，不会在乎这几个小钱的。”老三找着点拨新人的感觉了，话语虽还有些倨傲，但口气却平和了许多。 “那您看我能去报名当这个临时演员吗？”年轻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应该可以吧，咱们老板也没说不让自己人出去接私活，再说老板知不知道有你这个人都还不一定呢……”老三倒很实在，没讥讽也没嘲笑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三哥说的对，我也就是一说，人家那边能不能让我去报名咱还不知道呢，还是跟着几位大哥混更稳妥些……”年轻人一边客气一边想，只要老板没说不行，就还有希望，但听这老三的意思，似乎有别的含义。 “那个……队长大哥，您看……我要是去报名，您能给行个方便吗？通不过，我也就是去见见世面，要是能通过，这每天的酬劳里自然有您和几位大哥的关照……”年轻人不是傻子，名义上自己的老板是那个女明星，实际上是这个光头，尽管这个光头上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个老板。 “嗨，都是自己人，说的这么见外干什么？想去就去，真要是能在电影里看见你，我们脸上也有光，怎么说都是一个队里的兄弟……啊，哈哈哈……”光头当然明白这个年轻人的意思，如果不是有自知之明，他都想去，但毕竟自己是带队的，其他人也都有用，这小子能有这样的眼力阶，自然高兴。通不过，他也得记自己这份人情，通过了，即使上面怪罪下来，也可以说是自己跑的，利自己拿，锅由他扛，顺水人情干嘛不送。 年轻人一看光头这么好说话，立刻明白了他什么打算，但仍是感谢了几句，“多谢队长和三哥照应，就是还不知道那边的哪个部门负责报名……” “你小子完全是什么都不懂啊，他们那边是哪个部门跟挑演员没什么关系，最后都得剧组里负责临时演员的副导演拍板。走，哥哥我好人做到底，副导演的二大爷家的外甥是我邻居的姑表弟兄，在组里管道具，我带你去找他，一句话的事儿……”老三也是老油条，见有好处，自然明道，只是这拐了八十道弯儿的关系有没有他说的这么好使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到了一个服务站，大家下车休息，老三的确没有食言，拉着这个年轻人去到剧组人员的车队里，东找西问了半天，才在一辆装道具的箱式货车里找到了那个正在吃盒饭的关系，经过老三的一番拍胸脯保证和接了那个年轻人转给他的30个信用点后，才腻腻歪歪地答应给副导演的助理递个话儿。 经过一番修整，车队重新上路。阿乐在自己的房车里和凌芸芸还有余昊开了一个简单的碰头会，三人做了一下分工，阿乐和凌芸芸随车队继续前进，余昊回公司坐镇，处理日常事务，等需要他出镜的时候再过来，反正直升机随时待命，也是方便。 因为车队庞大，也不赶路，所以速度自然不快。临近傍晚时分，车队来到一个小镇，此处距离阿乐他们的城市不过三百公里，但是地形多属丘陵地带，这里显得有些偏僻。 阿乐让阿文发出通知，车队减速，他准备前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进镇休息。 阿文发出通知后，对阿乐说：“发现不明小型飞行物，已经跟随车队飞行了十分钟，有信号发出，像是有人在观察我们。” 阿乐闻听，看了阿文一眼，问道：“十分钟之前为什么不报告？” “当时你们正在开会，而且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经过比对信息，以及探测到信号，才知道是某种无人航空器材。”阿文始终不慌不忙。 “能探测出观察我们的人在哪儿吗？”阿乐问。 “二十公里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