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欲求贤才栋梁
青絮本是矜贵的人,何曾被人这么吼着,她性子是好,懒得与人计较,更不愿去争,总是一副和和气气,尤为善良的样子。不过她出身在那里,气质在那里,除了女儿家的唯美娇羞,还有着男儿的胸襟与气魄。 如此恶意的揣度,她能压着脾气跟他好好说话已是不易,又岂轮得到别人在旁边指手画脚。 “你又是谁?何时轮得到你在此说话?小女子不懂你们所谓的规矩,还是说你们是不是觉得姑娘我只是一个看病的,在你们这里只有听话的份?若是不想让看,我走便是,也不必让人怀疑是否与别人有勾结,反而连累了忠良。”青絮一字一顿的说,眼神虽然看的是犴司,话却是对景阳帝说的。 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凌厉让犴司不由自主的退了回去。 景阳帝看着丝毫不讲宫廷礼仪之度的人,笑了,“皇后在里面,还请姑娘设法救人。” 青絮已经做好了与他死磕的准备,皇后娘娘她是不可能不去救得。突然间他熄火了,让她摸不着头脑,她也没有多问,耸了耸肩,与锦书二人走了进去,子悠跟景阳帝留在大厅。 景阳帝这时候才将目光转向子悠,“子悠大人,你怎么认识青煜阁少阁主的?青煜阁的人向来行踪缥缈,尚且还是少阁主。”对于偶遇,景阳帝肯定是不信的,子悠在心里叹气,不由得想起了他们还在合阳准备出发的时候。 连子悠也不得不感叹,青絮还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到黎阳咱们是不认识,万不可让人看出咱们有联系。”青絮坐马,严肃的说道。 “实话实说不是更好解释,还省的被别人胡乱猜测。”子悠对于隐瞒的这样的决定是不屑的,他向来光明磊落…… “他生性多疑,说了反而会生疑,朝命官与江湖人在一起,本是为官大忌,谁知道他会不会除之而后快。还是小心为好。”青絮说道,也不是说她太了解景阳帝了,这事情是锦书临走之前跟她提的。再说也是为了子悠着想,青絮如是说道。 “那要怎么说。”子悠似乎也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暗暗点了头,然后想着两个人统一一个答案。 “很简单。”青絮仰头,向他瞟去一眼,“是不认识。” ……这一点也不简单好么? 思及此,子悠缓缓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回陛下,说来惭愧,其实微臣也是几日前才认识了青絮姑娘,青絮姑娘得知陛下有贴榜,而当时也恰在合阳,乌棘草为祸,青煜阁首当其冲……”子悠话并没有说完,表达的也较含蓄。其实青絮的意思很简单,万一毒的人太多了,最后还是要劳烦青煜阁,那时候制毒药跟解药都是一道一道复杂的工序,他懒得麻烦。 “然后呢?”景阳帝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睛,继而追问。 “怕到时人手不够,救不过来。”子悠原本觉得他提到那个地步,景阳帝是可以意会到的,谁知…… 既然他问了,他也不必再兜兜转转的绕着圈子了。 景阳帝听了子悠的话,似乎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反而最后哑口无言的人是他,为了掩饰尴尬,景阳帝随意的在殿内迈步走了几步,没有说话。子悠那样静静的站着。 “爱卿此次入京,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景阳帝背对着子悠,没有逼问的意思,只是一种简单的询问。 “来时匆忙,也没有仔细的考虑过。”似乎是没有料到景阳帝会突然间这样问道,子悠暗忖,景阳帝所说之词必定是有他的意思的,他向来拒绝进京为官,难免此时景阳帝不会旧事重提。 “爱卿在合阳一切可都好?” “烦劳皇记挂,在其位谋其政,进退亦忧。”子悠与景阳帝的对话,每一句都是小心翼翼的。 “爱卿此番入京,是否已经将合阳那边的事务安置好了?” “请陛下放心,事无俱大小,应尽之责,均已妥善安置。” “子悠大人办事,朕向来放心,”景阳帝话语间停顿了几分,随后看着子悠,“不知爱卿有无在黎阳任的想法?” 景阳帝盯着他,眼有审视,语气有试探,可是毫无疑问的这也是拉拢。 “回陛下,能为大荆尽忠,也是臣之幸事。”子悠俯身回答。 “为大荆?”景阳帝似乎是觉得有些意外,语气揶揄,将他话语的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微笑着,“子悠大人可是想好了,要为大荆尽忠么?” 子悠重重的点了点头,毫无惧意的抬头对景阳帝的目光,一个风轻云淡,满是笑意;一个坚定决绝,似乎是带着承诺而来。 “后天的早朝,子悠大人可千万要来。” “嗒”帘子落下来的声音,青絮与锦书两个人走了出来。 “皇后怎么样?”景阳帝看到二人出来,也将定在子悠身的目光收回,看着从皇后卧房出来的二人,开口询问。 “了乌棘草之毒,还能捱这么久,皇身边有如此之人,还怕救不了皇后娘娘么?”青絮走出来,未正面回答景阳帝的问题。 景阳帝目光微凝,缓缓眯起来,似乎是有几分不解。青絮的目光从她身边的宫女一直转到景阳帝身,在又转回来,扫视了一周,“皇何不将你那位给娘娘看病的太医请出来,也好让小女子见识见识。” 景阳帝的目光骤然放在了李太医身,“李太医,既然青煜阁少阁主想见你,不妨出来跟少阁主讨教几招?” “是,”一旁一直跟在青絮她们身后,但是却被无视了彻底的李太医轻轻的应了一声,走了出来,来到青絮的跟前,“本官才疏学浅,乌棘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药理也多有不通。常闻青煜阁集天下药理之大成,本官在此还请少阁主指教。” “呦,李太医,万不敢当,”青絮将李太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只见此人身着紫色官服,腰间一根玉带,脚蹬黑色靴。虽是太医,身书生气居多,也没有显露出半点急躁,也不尽是阿谀奉承之辈。可是不知道怎么,青絮看到了这个人,并没有半点欣赏之意,满满的都是嫌弃,“你不是我阁之人,不必跟着他们叫我少阁主,叫我名字好。” 李太医听到他的话愣了几分,稍片刻,“全凭姑娘心意。” “李太医,你待会亲自去跟青絮姑娘走一趟,皇后之事,兹事体大,交于大人,还请小心对待。”景阳帝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是陛下。” “皇后的情况,青絮姑娘心里可有了调理之法?” “自然是有的。劳烦待会大人再跑一趟御药房,皇后娘娘已耽搁不起,需要尽快用药。” “姑娘请说,用何药?” “锦书,你跟大人去一趟御药房,每一味药,都要仔细。”青絮没有理会李太医,拉出了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锦书,将她推了一下,到李太医身边。 锦书还是没说话,自顾自的走了,“李太医不走么?我可是找不到呢。”沉默的殿内,悦耳的女声传来,惊了正在发愣的李太医。 李太医赶忙跟了去,找不到还走这么快,也是个难伺候的主。李太医在心默默的评价。 “青絮姑娘身边这位女子倒是有趣得紧。”景阳帝盯着眼前的一幕默不作声,一直等到殿内看不到二人的影子,好地问。 “陛下这是对锦书好?”青絮仔细的揣摩着景阳帝的意思,虽是有点不确定的疑问句,不过却也表明算景阳帝自己不承认,她也不相信。 “有这么明显?”没想到景阳帝竟然不否认,“如此装扮的女子,难免会引起人的好。青絮姑娘,你说对么?” “陛下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啊我们锦书呢,向来是这幅派头,倒也没人敢过问。” “呵呵,青絮姑娘又在说笑了不是。”景阳帝并不是完全赞同青絮的说法,轻笑了两声,“少阁主身边之人,他人又怎敢评头论足,即使有,怕是早被挫骨扬灰了吧。” “哦?青絮倒觉得陛下此话有点不负责任了,”青絮扬起面容,浅浅的笑容溢在嘴角,大大的眼睛流露出几分疑惑,“青煜阁乃是药坊,挫骨扬灰之类的,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如此说来,那还是朕误解了。”景阳帝也没有在乎青絮对于用词的挑剔,笑容洋溢的,“今日不方便备酒,来日方长,朕必自罚三杯,以示今日之过。” “陛下言重了,”青絮跟景阳帝笑呵呵的一来一往,将问题踢过来踢过去,“自罚三杯,青絮承受不起,锦书自然也受不起。陛下乃黄金之躯,此等小事无需记挂在心。”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朕还是皇帝,君无戏言。” 这是怎么样都逃不过直接与景阳帝的正面接触了么?不知道锦书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青絮心里暗暗地较着,锦书说过暂时不要跟景阳帝有太多的正面接触,此番情景,逃不过去了怎么办? “陛下既然如此说,青絮在此又怎好再推辞,如有机会,自会让陛下践行今日三杯之诺。” 景阳帝点点头,冲一直站在一旁的子悠说,“爱卿此次功劳甚伟,来日定论功行赏,爱情切莫再推辞。” “谢陛下。”子悠意会,怕是景阳帝在提示他以前的那三次拒绝,子悠挑眉。 景阳帝坐在殿内的龙椅之,曲起手指轻敲着面前的案几,时缓时慢,目光朝向殿门口,脸一直带着笑容。 /html/book/41/41423/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