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剑神生 (3)
见冷清影答应的爽快,霞颖儿也是一喜。 二人结账离去,刚才不少人趁乱逃走,尚未结账。 掌柜的苦不堪言,又不敢对着眼前的侠女说什么,只好吃个闷亏。 不料一旁的年轻人出手阔绰,不仅把损失填上,还多赚了不少。 当下点头称谢,目送二位离去。 却说林玄怎地如此有钱? 也是偶然发现的,自己腰间的挂了个荷包上秀着太极图案(太极图北宋时产生,故于唐朝无人相识)。 伸手摸去,银子要多少有多少,可谓取之不尽。 此等异事,林玄倒也见怪不怪。 连穿越这种扯淡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过孔夫子云:慢藏诲盗冶容诲yin。 这种宝物,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为妙。 只可惜不是大把的钞票,而这世界又不是现世。 是故,林玄虽身怀巨富,竟然反而清心寡欲起来,觉得银子多了也没什么好处。 盖因古人之乐,而今人不以其乐为乐。 走出店门,霞颖儿咦了一声。 原来她的那匹宝骏追云骥不见了。 何为“追云”?要知道这世上追风易,而追云难。 古言:风动从虎,云动从龙。 云者,你快它块,你慢它慢,终在你前。 “哼,我那追云骥通体雪白,无半分杂色,派中姐妹无人不识。等这偷儿叫她们遇上,到时候就有好果子吃了。” 霞颖儿恨道。 林玄却是一惊,自己那便宜大哥为老不尊,刚才还称赞那匹好马,莫不是离开之时做了这“顺手牵马”的勾当。 忽的想到若是这马儿还在,霞姑娘定当要自己同乘,到时候自己坐在她的身后,嗅着佳人体香,环抱着玲珑娇躯,岂不美哉。 心中早把老不尊骂了千遍。 “冷大哥,走,我们抓那偷儿去。” 说着,霞颖儿用那芊芊柔夷握住林玄的大手,走将起来。 只感那只素手温凉如玉,无甚rou感,却滑如敷粉。 一时间,林玄如遭电殛,那细腻触感自己这辈子都从来没经历过。 只好僵硬的反握住,动作奇怪的走起来。 那呆头呆脑的模样,把霞颖儿逗得一声嗤笑,把丢马的忿恨减轻了不少。 这宝骏良驹世所罕见,是故沿途多有见着。 一路打听便出了城,朝西郊行去。 林玄手携佳丽,便觉得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才好。 不多时,霞颖儿忽的有所警觉,示意冷清影。 拽着他的手,飞身纵上一棵大树,找根粗壮枝干匿好了身子。 林玄恐高,霞颖儿无法,只得让他双手环抱住自己。 却说林玄拉手过后,本未做非分之想,但不虞此变,竟给了“得寸进尺”的机会。 佳人软体在怀,一时间鼻子也不知道嗅到什么香气,本来就从未经历这种事,迷迷糊糊间不能自已。 只得咬紧牙关,死命克制。 霞颖儿感觉有异,待看见林玄既痛苦又舒爽的表情,忽的羞燥起来。 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这一下简直引火上身。 一时间二人默不作声,只是气息都浮了起来。 不多时,树下兵器交接之声杂着乐器鼓动之音渐近,原来有两伙人打了起来。 只见一帮人身着戏服,五颜六色的好不花哨,脸上各涂粉墨,手中兵刃各异。 要是林玄没看错,其中几人手中拿的应是乐器。 另一伙黄袍客人数不多,只有四个。 奇的是,这四人中,只有一人出手应敌,其他三人作壁上观。 而彩衣众人也并未全上,有五人各执堂鼓,马锣,铙钹,梆子,板胡五样退在身后齐奏。 前面四人做武生打扮,红衣者持双鞭,绿衣者持偃月刀,紫衣者未看出甚么武器,另一个白衣者口中喷烟吐火,不时手中还闪出几点寒芒。 此时天色已暗,在深林之中,忽的出现此般景象,着实令林玄哭笑不得。 却说那四位武生依鼓施为,进退有序,按着节奏好似唱戏一般。 虽只有四个人,却暗踩着四象阵法。 长刀大开大合,双鞭追形逐影,空手者近身缠斗,吐火者远程侵扰。 四人或一起抢攻,或车轮迎战,变化万千。 不时还要唱上几嗓子,声音呜呜咽咽,在这密林中显得格外凄诡。 那孤身迎战的黄袍客,手握长棍,抡将起来,呼啸生风。 与四人斗作一团,倒好似闲庭信步,游刃有余。 一时间,只见,白,红,绿,紫,黄五色混在一起,不时还有寒光闪动。 似虹从天落,星辰相随。 更有鼓点乐声伴着兵器之响,整个场面声威浩大,一时间令树上二人错愕。 “想不到名震关内的乱弹帮不好好唱戏却学起了中医。” 站定观战的三位黄袍客中为首的一位朗声出言,身旁另一位矮胖身材的汉子知道大哥有意讥讽,忙装作不解,问道:“大哥何出此言啊。” “你看,他们集体出诊,从关内到河东追了三天两夜,这招狗皮膏药,粘的也忒紧。” 三人中另一人心领神会,又接到:“只可惜医术不精,一张膏药,四弟贴了三天,竟然还没医好。” 一时间,三人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林玄心中暗道,莫非那使棍的黄袍客以一己之力战了这四人三天两夜?心中惊骇。 却说那戏子中的红衣人闻言不悦,但并未动气,朗声说道“我们由戏入医比起四位由武入戏还是差上不少,你们兄弟一唱一和,演的有模有样,简直可以登台献艺了。” 红衣人言罢,众人齐喝了好。 看这两帮人不似有甚么深仇大恨,却针锋相对,连言语上都不肯让过分毫。 那使棍的黄袍客骂道:“你们这三个做哥哥没羞没臊,甚么脏活都差遣我,自己却偷懒耍滑。你们既让我迎战,我就偏偏不使出全力,待耽搁了日程,天尊怪罪下来,索性一齐受罚罢。” 一听这话,趴在树上的林玄才发现这四位黄衣男子模样相近,原来都是兄弟。 另三人中的矮胖身材的人听了似乎有些忌惮,对着大哥道:“宰父大哥,老四跟咱们置气哩,要不我们哄哄他罢,你老只需出一根手指,这些阴阳怪气的人就会被打的屁滚尿流。” 老大还没言语,老四倒喊了起来:“宰父老二,你莫拍老大的屁股,他若用一根,那我只需半根。” 老二刚要接话,老三又出了声:“老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害我们兄弟全全丧命吗。” 老大听了:“问道,三弟何出此言?” 只听那老三回道:“老四说半根手指,可他十个指头都好好的,哪来的半根?老四的功夫虽然是我们中最差的一个,但放眼海内,又有谁能伤他分毫呢。我们兄弟间情同手足,自是不忍加害,所以这半根手指只有他自己才能斩下。请问,伤我兄弟者怎么办?” “自然是杀之了”老二答道。 “那老四自己斩下手指,我们便只能杀了他替他报仇,到时候,我们成了杀害老四的凶手,唯有自杀替老四报仇了。” 言罢,颇觉自己所言天衣无缝,合情合理,越思越对,竟洋洋自得起来。 “好啊,你这小贼,居心不良,还想害我们兄弟四人毙命。” 老二闻言,对着老四骂道,连老大眉头都微微一蹙。 老四听了三哥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想到自己受累出手,到最后自己又成了千古罪人,无处说理。 一时间怒血冲脑,发起狠来。 手上铁棍不知快了几倍,到好似把他们口中的乱弹帮当成了自己三个哥哥一般,非要尽皆打死。 本以为那四位武生被老四这么一荡,非要败下阵来,不料那阵型仍然有秩,遇强则强。 身后的鼓点也变的紧密了,一场恶斗早到了白热化。 “颖儿meimei,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林玄附在霞颖儿耳畔悄声道。 霞颖儿忽感男子雄健声音响在耳畔,更有丝丝热气被吹进耳朵,一时间面红耳赤身心俱软。 “那群戏子打扮的,该是关中的腔子帮,也叫乱弹帮。帮中人人以戏为武,那些敲鼓拉弦的也身手不凡。他们对山而唱,对岭而歌,气息绵久,内力深厚。听闻其帮内高手对敌,只需唱上一嗓子,对手登时气绝。可谓以音杀人,比毒更甚。” “人有六识,目可不见,耳却不能不闻,用声音杀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啊” 林玄叹道。 霞颖儿又道:“乱弹帮中高手如云,功行奇诡,有不少绝技。兵刃,拳脚自不必提。变脸,吹火,踩跷,尸吊也只带过,还有那阴司腔,勾魂鼓,丧命曲,夺魄雷等。听说他们帮主的绝技阎罗判死,就是神仙遇上也要折了千年道行呢。” “竟有这么狠辣的武功,竟然自当阎王,判人生死,不觉有些狂妄吗。”林玄道。 “两只鸟儿在树上呆的太久了罢”就听得破空声过,一粒小石打在林玄股上,林玄大吃一惊,双手松开,朝树下跌去。霞颖儿没办法,只的也坠下身子去接林玄。 林玄在空中一阵挣扎,将欲落地之时咬着牙关。 不料触感绵软,原来竟落在了后他下来的霞颖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