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落霜飞剑势凝 （7）
林玄死里逃生，走火入魔之时苦不堪言的感觉，让自己仍心有余悸。 再三思虑，只觉要快快筑基内力才好。 想到临别前温凤红送自己的布袋，从怀中取出打开来看，竟然又是一本功法。 林玄苦笑不已，无华神功自己尚未领会十之一二，稍有疏虞，便走火入魔。 如今又来一本，当真不知是福是祸了。 见上面有一封书信，冷清影打开来看。 清影吾弟： 帮中蒙此大难，幸遇贤弟出手相助，敝帮上下感激不尽。 黄天圣教自封仙列，却不顾道义，行暴虐残恶之事。 乱弹帮受损事小，武林侠义遭弃事大。 吾亲上少林，向法如长老言陈此事，发书武林各派。 还帮中三十一位枉死兄弟一个公道。 是以不能亲自侍奉左右，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贤弟海涵。 你我二人相识日短，但情谊却深。 初见之时，为兄以鹙扑鲤轻功落地，见贤弟甚有雅兴。 是以特将《金凤栖梧》轻功心法赠与贤弟。 你因乱弹帮与邪教结下梁子，为兄无以为报。 此功乃早年异人相授。 功法之妙，堪比腾云驾雾。 贤弟宜习之，以便日后有防身保命之法。 此颂履安，愚兄杨天义。 读罢，冷清影大感惭愧，自己举手之劳，竟换来杨天义如此厚赠，实再感觉受之有愧。 关中乱弹多侠义，此言不虚。 杨大哥以帮主之尊，在信中言辞甚谦。 更关心自己日后安危，可谓情意深重。 想不到自己除了结拜义兄外，又有了位至交好友。 对这位爱憎分明的汉子，又多了几分好感。 想到那日，杨帮主施展金凤栖梧，从天而降，好不艳羡。 如今自己竟然也有了机缘得习此功，按耐不住内心的惊喜，当下翻开簿册。 粗略扫了一眼，功法分： “雀登枝”， “鹤冲天”， “鹰展翼”， “鸢翔空”， “雁传书”， “鹙扑鲤”， “凤栖梧”， “鸾舞霄”， “鹏归冥”九式。 这些招式以鸟类飞翔动作为喻，介绍起纵跳跃的轻功身法。 雀登枝，鹙扑鲤，凤栖梧三式为落式， 鹤冲天，鹰展翼，鸾舞霄三式为起式， 鸢翔空，雁传书，鹏归冥三式为纵式。 讲了如何腾空，如何降落，以及如何在空中停滞的方法。 冷清影喜不自胜，心中盘算要是学会如此功夫，当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每一招式都有图例，旁边注着心法口诀。 又有一篇总论，讲鸟类和轻功的关系。 笔者觉得很有意思，欲抄录给读者。 但其言晦涩难懂，辨不出何朝何代，所以特意翻译成白话，呈给大家。 鸟有翼爪，人有手足。 鸟儿能飞，人却不能。何故？ 人鸟相比较，人的手臂相当于鸟的翅膀，人的腿脚相当于鸟爪。 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但其实这是大错特错的。 何故？人以双足而行，鸟以双翼而飞。 因此，人的脚和鸟的翅膀是同样的作用。 而人用手抓拿提捏，鸟则是用自己的爪子做抓鱼之类的活动。 由此看来，人的手等同于鸟的爪。 因此，人如果想想鸟儿一样飞翔，靠的是自己的腿，而不是胳膊。 冷清影读了半天才琢磨出原文的含义，只觉满篇废话，可笑之至。 轻功还能用胳膊使出不成？ 转念一想，鸟的翅膀才是鸟的腿脚，而鸟的足爪才是鸟的手臂。 自己儿时玩老鹰抓小鸡的时候，人们都爱张开双臂当做是鸟的翅膀。 突然间，灵机一动，林玄有所顿悟，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关键是这个颠倒。 当下调动内息，依着图谱所言，一式“鹤冲天”跃出，身子顿时飞起一丈多。 不料头撞到了棚顶，吃痛不已，抱头之时，身子已经开始下坠，收控不住，直直摔在地上。 咚的一声，倒把霞颖儿惊醒。 下床来看时，只见冷清影趴在地上哼哼直叫，模样好不狼狈。 当下啼笑皆非， “好端端的，非要躺在地上作甚。” 冷清影犹自痛哼不已。 挣扎了半天才起。 见霞颖儿已然起来，气色恢复，悬着的心方始放下。 时已过酉，下楼点了一大桌酒菜，和霞颖儿好好祭了五脏庙。 席间二人商量得当，先去幽州找北铸神，请他自己铸一柄好剑。 白云骥受伤暂不能骑乘，二人虽未明言心迹，但多日的相处已经情根深种。 幽州路遥千里，幸有彼此作伴。 冷清影自从学了一招半式，按耐不住，总想施展轻功。 可惜，落地之痛令自己委实不敢尝试。 颖儿知他心思，说道：“冷大哥又想使轻功了吧。但试无妨，我接着你。” “真的？”冷清影闻言大喜，当即一式“鹤冲天”拔地而起，虽然真气调用不佳，堪堪也有一丈多高。 放眼武林，也算是中等的身法了。 “不错不错。” 霞颖儿赞道，嘴上说着，身子却侧移了一大步，尤恐避之不及。 “霞妹，你。”冷清影见状大呼上当。 接着又是一阵失重感。 身子紧绷，昨天那五脏移位的痛感恐怕马上又要来了。 情急之中，冷清影不及细思，蓦的运功，直直下坠的身子忽然像片打着旋儿下落的树叶。 在空中划了一个弧，把那下坠之势竟移到水平一部分。 如此盘旋而落，好似雀鸟登枝。 也有几分轻盈灵动之态，只可惜落地之时，惯性太大，一嘴啃进土里。 “好一招“吃土功”，冷大哥，你是饿了怎的。” 冷清影的轻功施展的也算可以，只是前后落差太低，模样狼狈至极，把霞颖儿笑的前仰后合。 “好啊，你这贼丫头。敢戏弄你冷大哥。” 冷清影恼霞颖儿出尔反尔，害自己大出洋相。 伸手去搔她侧肋。 不料这正是霞颖儿最碰不得的地方，当下把俊脸笑的绯红。 “哈哈，原来你怕痒。” 冷清影喜道，手上动作不停。 把霞颖儿逗的喘不过气，直接倒在草地上。 冷清影不依不饶，蹂身而上。 霞颖儿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直呼“饶命。” 二人嬉戏打闹之时，冷清影也不知碰到什么地方，只觉入手绵软。 二人俱*****这一下不喾于天雷地火。 两个人登时面红耳赤起来，只得停手。 霞颖儿整理薄衫，嗔道：“都怪你，衣裳都脏了。” 话还未说完，樱唇早被冷清影封住，嘴里呜呜咽咽，被紧紧抱在怀中。 一时间心撞如鹿，好似浑身骨头都被抽走。 略挣扎了几下，哪里推得开，只得紧闭美眸，任君怜爱了。 佳人在怀，满口异香，所触之处尽皆娇弹绵软。 冷清影从未有过这等感觉，贪恋不住。 初时还担心自己惹恼霞颖儿，但见颖妹雪面绯红，温顺如兔，若兰吐气扑面。 那娇弱不胜的模样动人心魄，当下理智崩溃，手更不老实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方才分开。 对视一眼，羞得急急避开对方眼神。 “霞妹，我……”欲念方歇，冷清影顿时心生悔意，直恐颖妹生自己的气、 欲待道歉，又庶难启齿，一时间惶然无措。 “冷大哥，我不怪你，其实，我也想…想呢。” 霞颖儿声如蚊呐。 把臻首埋到双膝间。 冷清影伸手轻轻抚起，二人鼓起勇气相望，又不知是谁先动的情，只觉眼前人儿越来越近，剩下的又是飘飘荡荡，置身云端之感了。 这一吻昏天暗地，就连白云骥都羞得哒哒走开。 二人虽未有山盟海誓之语，但彼此心意已为对方所知。 自此情根深种，红线缠足，益发亲密无间了。 幽州路遥，二人一路上依着金凤栖梧功法，边走边练，不知不觉间已经小有所成。 及至幽州时，那功法已然掌握了十之三四。 衣袂飘飘之间，踏云揽雀，御风而行，下方一匹白马奔腾相随。 二人俱是风姿绰约，颜如鲜玉的俊美少年。 当真是天下无双的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