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国力精神病院
柳眉室友惊讶地看着我，眼中一丝惊惧一闪而过。 我装作没有看到，问她：“柳眉最近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 “你是指……”她迟疑地问：“她精神上还是……” 她突然顿住，看了一眼旁边的柳眉爸妈。 “没关系，你尽管说。”柳眉爸爸安慰她。 “她没有那方面的问题，就是最近神色不太好，还老是发呆，好像有什么心事。” “有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我问。 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那件事算不算……” “什么事？”我连忙问。 “开学后的事。”她回忆道，“那天我回学校放东西，刚进宿舍，因为她手机开着免提，我听到她手机里传出郭教授的声音——” “郭教授？” “郭教授是柳眉的导师，他是研究古遗迹的专家，去年调到我们系里。” “他们在说什么？”我问。 “听起来嘛，郭教授很生气，他要柳眉不要得寸进尺，他是不会带她去新疆。”她说道，“柳眉看我进来，就连忙出去打电话了，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柳眉和她导师关系不好吗？” “那倒没有，柳眉平时虽然有些固执，但是她选的专业方向是古代器皿，郭教授对她很赏识，还经常找她帮忙。” 柳眉虽然看起来外表柔弱，但自从新疆发生那件事后，她变得性格偏执。可是，她也不至于和导师闹翻吧？ “可能郭教授还因为那事生气。”柳眉室友补充了一句。 “什么事？”我问。 “这是我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柳眉室友声音放低，“柳眉前些天帮着郭教授整理考古出土的东西，结果她把一个东西弄丢了。这让郭教授非常生气。” “是什么东西？”我问。 “我也不知道。郭教授坚持原来有，可是柳眉却说没有。”柳眉室友想了想，又说：“郭教授去年到青海考古，有一大批文物还在他手里，也许是那批东西里的一个。” 我问她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她说自己很少回校，并不是太清楚。看的出，她虽然和柳眉是室友，两人关系却一般。 柳眉mama拉着柳眉爸爸要走：“我们去国力精神病院！小眉可能还在那里。” “瞎说，小眉早就好了，她怎么还会去那里？”柳眉爸爸皱着眉头说道。 我猜柳眉爸爸想让我陪他们去，可能又不好开口，于是硬着头皮说道：“既然有这个线索，我们去那里找找看。” 坐在驾驶座上，我心里突然有种挫败感：怎么又是国力精神病院？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用去那个鬼地方了，没想到又要去那里，看来我和国力精神病院算是断不了关系了。 “思远，”柳眉爸爸有点局促不安，“你如果不方便，我和小眉mama自己去——” “不不，我没事。”我连忙拦住他的话。 我瞄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柳眉mama从里面看到了我的眼睛，她把目光移开，朝车窗外看去。 透过车窗，我看到宿舍楼旁边立着几棵碗口粗的枫树，树杈上面的叶子被秋意染得开始发红，可有一些树叶还残留着淡绿色，仿佛在拼命抗拒着岁月的侵蚀。 那些被染红的红色枫叶，在风中不停摇摆，在下午的阳光下，散发出nongnong的血色。 我发动车子，一踩油门，车子慢慢驶离这些透着血色的枫叶。 国力精神病院位于城西郊区，离学校有半个小时路程，我开着车子从一条大道拐到一个小路上，继续顺着两边栽满白杨树朝前开去。 两排白杨树矗立在道路两边，我刚刚驶进去，就感觉它们一个个朝车后飞速倒退着，好像在争相逃走一样。 开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到远处有一排被灰色围墙圈起来的白色楼房，孤零零矗立在道路尽头，围墙上的铁丝网，在阳光下反射着黑色的光。 “还和之前一样，都没有什么变化。”柳眉爸爸突然感慨道。 “政府这几年一直在开发城东，开发商都在城东扎堆了，西区这边倒是没人愿意开发。”我解释道。 说话间，我们离那里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围墙大门敞开着，一个老头坐在院门口旁边一把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在他身后，精神病院的大楼里面，安静地如同死水一般。 我感到一阵奇怪，心说难道这里出事了，怎么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连个门卫的影子都没？ 柳眉爸爸刚要下车，我连忙一把拉住他：“先别下车。” 看到我紧张的样子，柳眉爸爸也有点紧张：“怎么了？” “我先下去问问再说。”我把车子在旁边停好，推开车门走下车。 老头被我的车声惊醒，他从躺椅上欠起身子，好奇地打量着我。 “大爷，我找院长，他人在吗？”我拿出一支烟要递给那个老头。 “饿就是院长，你寻饿干啥咧？”老头突然抓起椅子旁的一个拐棍，朝我瞪起了眼。 我见他是一个精神病人，不由得呆了一下。 我朝里面看了看，可是里面还是很安静，想到柳眉可能在这里出什么事，我不再理会老头，就朝里面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