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奇异的录像带
“慕小月病好了之后，她搬到青海去了？”我好奇地问。 李医生摇摇头，“她后来考上大学，读了心理学。年初我听人说她进了警局，在里面做心理医生。柳眉从我这走后，我向警局的朋友打听她的消息，他们说慕小月刚刚请假去了青海，说是去找他哥哥了。” 李医生讲完，我脑中想着慕小月、青海、柳眉和尼雅古城之间的联系，总觉得中间有什么东西，才能把这些都连接起来，可到底是什么，却没有一点头绪。 办公室里没人说话，只有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忽然，从残破的窗户外灌进一阵冷风，呜呜的风声，听起来如同有人在低声哭泣，令我后背产生阵阵寒意。 “慕小月说的录像呢？”我终于回过神来，问道。 李医生迟疑了一下，站起身，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两盘录像带：“这是你们两人当时的录像，你可以到监控室去看，那里还有一台监控设备。” 柳眉爸爸站起身也要过去看，柳眉mama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来。 我走进旁边监控室，看到里面也是一片狼藉，桌上有台监控用的录像机，旁边放着一台显示器。我打开录像机，正不知道该如何cao作，李医生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走了进来。 李医生走过来告诉我如何用，柳眉爸妈坐我旁边的椅子上，李医生则站在我身后。没多久，画面里就出现了柳眉，她走进大厅，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很笨拙，只见她抬头朝着摄像头的地方看了一下。 我觉得有些异样，于是调成慢速回放，发现柳眉走到桌旁似乎在吃药。她吃完药后从旁边的垃圾桶经过，不知为何低了一下肩头。 我连忙一帧帧地回看，终于发现她手里掉出一个小药片，原来她并没有喝药，而是把药扔到了垃圾桶。 从她娴熟的动作看，她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是说她其实是清醒的。 我回头看李医生，她却并没有特别惊讶，也许她已经从录像带上发现这件事了。我心里一阵疑惑，既然柳眉这么清醒，为什么还要继续呆在精神病院？ 录像带继续播放着，大厅里走进一个女孩，女孩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录像分辨率不高，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能感觉到她有着一双发亮的眼睛，浑身还透着一股飘灵的感觉。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也说不出来，可这种感觉却特别强烈，好像是似曾在哪里见过。 她一进来，大厅里的人们好像都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 “她就是慕小月。”李医生在我身后说道，“她是因为幻听被送进来的，刚进来不到一个星期。” 我点点头，脑中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柳眉此时坐在一个大厅的一个桌子旁边，此时她背对着摄像头，慕小月径直朝她走了过去，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大厅里的人又恢复了常态。 慕小月坐在柳眉对面，嘴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柳眉身子开始抖动，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突然，柳眉霍地站了起来，却又立刻坐了下去，像是被什么力量按回座位上。 慕小月继续说着什么，柳眉开始摇头，并且头低了下来，似乎要躲避慕小月的目光。 慕小月突然抓住柳眉的手，柳眉把头慢慢抬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慕小月突然抬起头，朝着画面外的我看了一眼，一道微弱的蓝色光芒从她眼中泛出，她好像对着屏幕外的我笑了一下，还对我说着什么。 我惊得站了起来，再看录像，慕小月又注视着柳眉。我迅速按了暂停，回头问李医生：“你说在你的梦里，慕小月眼中有蓝光，是不是刚才那样？” 李医生奇怪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什么蓝光？我怎么没有看到？” 我把刚才的场景重新放了一下，可是李医生却坚持说没有看到，不但她说没看到，就连柳眉父母也都说没有看到。 我疑惧地看着他们，录像继续往后播放，柳眉突然浑身颤抖，然后浑身抽动，一下子昏倒趴在桌子上。而慕小月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慢慢走出大厅。 随着慕小月在屏幕中的身影消失，我觉得此时浑身发冷，周围的世界好像在朝外扩散开来，柳眉爸爸，柳眉mama，身边的李医生，开始离我越来越远。 终于，周围的世界完全消失了，我环顾四周，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中间。此时的头顶上空，是火辣辣的太阳。 “你记住自己的名字吗？”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喊道。 “武思远。”我低声道。 “不，你是武思，记住，你是武思！”那个声音又喝道。 “我不是武思。”我大声抗议。 突然，我听到李医生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武思远！武思远！” 柳眉爸爸和柳眉mama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思远！思远！” 我感觉周围的世界开始慢慢恢复，只见李医生正关切地看着我。 “我刚才怎么了？”我颤声问道。 “你突然昏过去了。”李医生担心地看着我。 “慕小月和我见面的那个录像带。”我抓起另一个录像带。 李医生把手按在上面，关心地看着我：“你确定要看吗？” 柳眉mama拉了一下我的胳膊：“思远，不要看了……” 我摇摇头：“我必须看，这里面一定有找到柳眉的线索。” 我把另一盘录像带放了进去，画面上是暴躁的我，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在精神病院里面：我竟然被皮带绑在一张床上！ “你刚被送进来时，一直骂周围的人都是疯子，说自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失踪了三天，为什么还要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李医生解释道，“后来你和柳眉见面后，你们两个人情绪反应都很大，你还打伤了几个护工。我们没办法，只能把你绑起来了。” 我心里觉得很茫然，李医生说的这些事情，在我脑海里非常模糊。 录像带继续转动着，画面上病房的门被推开，慕小月从拿着钥匙的护工身后走了进来，护工则像是傻了一样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慕小月坐在我床边，她身子前倾，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说着什么。突然，她又像和柳眉见面那样，对着摄像头，看着屏幕外的我，说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