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前世轮回
我心里一阵激动，感觉自己离谜底越来越近：这个老人的前世，如果真是某个精绝国的人，那么，我下午在李医生那里昏迷后，那些脑中的画面，根本不是我的记忆，而是我前世所经历的事情。 “一定是这样！”我兴奋地击打了一下拳头。 可是，我的前世到底是什么？柳眉的前世又是什么？还有，我怎么才能完全了解我的前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些前世的记忆会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 “瞎了？！”我突然想到这一点。 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我应该回忆出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失踪的那段经历，如果有前世的话，也许会明白来世自己是谁，自己都经历过什么。 我走进浴室，把水龙头打开，在浴缸里放满了满满一浴缸水。 我把外衣脱掉，只留下里面的一层内衣，然后跨进浴缸里面，又缓缓滑入浴缸。 平躺在浴缸里面，水慢慢浸过我的头，我整个身子完全沉入水面之下。 当我仰着的头全部都沉入水面后，估计过了有五分钟，我整个呼吸完全停止，然后我沉入一片意识的虚无状态。 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有一个自己想起来都不寒而栗的秘密——我能够让自己完全停止呼吸。 发现身体有这样的异常，是在我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的事情。一次无意中落水，我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了，可是却发现自己在水底可以不用呼吸。 我没有尝试过到底能够停止呼吸多久，而且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尝试过。尽管我知道这是真的，但我还害怕这都是自己的幻觉，更深层的意识里面，我害怕自己——不是一个人。 没错，我有呼吸，有体温，可是我身上还有其他让我觉得可怕的变化，所以我宁愿不去关注它们。因为如果有人发现这些，那我说不定会被关入医院，被人像研究动物那样继续各种研究。更何况，我在沙漠中的完全不记得那段经历，就足够人们把我关起来进行研究了。 今天下午在李医生那里，我知道李医生已经知道我身体上的某些异样，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但是，今天为了发现真相，我觉得自己要豁出去了，就算发现自己不是一个活着的人，这也值得。 我逃避了这么久，现在是要必须面对我的过去了。 当我完全停止呼吸后，周围的一切都被屏蔽在水面之上，时间在我的意识中，好像水一样从我身边慢慢淌过。我集中注意力，开始回忆起八年前的事情。 那些已经消失的记忆，这次没有像下午那样蜂拥而至，而是一点点开始涌入我的脑海。 我试着回忆我在沙漠中失踪的经历，可是脑海中又出现了国力精神病院的场景。 我仍然被绑在床上，年轻的李医生站在我床前。 她看着我问道：“武思远，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你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是武思？” “他告诉我的，他说我一定要改成这个名字。”我说。 “他是谁？” “方佑侠。” “方佑侠到底是谁？”李医生皱眉问道。 对啊，方佑侠到底是谁？ 我努力回忆：“一个年轻人，我记不起他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好像……好像……如果你走在沙漠里就明白了，因为他的眼睛，真的就像挂在夜空的星星。” “你为什么认为这个年轻人叫方佑侠？” “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方佑侠呢？”我喃喃道。 我感到自己头一阵疼，那些回忆的画面开始晃动，我连忙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方佑侠这个人。那些回忆的画面终于停止晃动，我又看到了李医生。 “我到底怎么了？”我问李医生。 李医生用笔敲着手里的垫板，终于说道：“你认为自己来自另一个地方，还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情绪时好时坏，有时候还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举动。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自己的病情。” “我的病情？” “初步判断，你受了某种刺激后，分裂了不同的人格。”李医生看着我，“用你听得懂的话来讲，你脑子里还住着另外两个人，一个叫武思，一个是叫方佑侠。他们干扰了你的意识和行为，让你把自己的行为和想象混在一起。” “那我呢？”我问。 “你还在这里，只是另外两个人格有着更大的控制能力，就好像你现在虽然很清醒地和我谈话，但是另外两个人格却不时干扰你的思维。”李医生说道，“你的情况非常特殊，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能够和那两个人格进行抗争，你要让自己成为主人。” “我要怎么做？” “你要努力去控制自己的意识，如果方佑侠和武思出现，你要和他们对话，告诉他们，你不需要他们，你才是自己意识的主人。”李医生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笑了起来，因为完全不相信李医生的话，我感觉不到他们控制了自己，反而觉得这是两个和我身体无关的人。 武思？我本来就是武思。 方佑侠，他不可能是另一个我，他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他是——他是—— 突然，刚才那些记忆好像镜子被打破后，它们在我脑中突然消失，我睁开眼睛，水涌入我的眼睛。 我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浴缸里面，头还在水下。 我从水中探出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的口气。 这样回忆不行！我很容易被沙漠的那段经历干扰，不管方佑侠是不是我人格的分身，还是真的有这样的人，他好像都在干扰我的记忆。 我应该换一种方式重新回忆。 我应该从八年前进入新疆时开始回忆，这样才不会被后面发生的事情干扰。 想到这里，我又闭上眼睛，开始从高二暑假，我一个人背着背包到达新疆开始回忆。 时间一点一点开始倒退，一直退到回到八年前。 十七岁的我，一个充满好奇眼光的少年，正站在新疆的和田机场内。 即使在机场内，我都能感觉到外边的炎热，放眼朝外看去，机场外一片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