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血玲珑
我刚想到这里，却见方佑侠朝我点了点头，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方佑侠见我盯着他，说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是血玲珑，血玲珑就是那个东西。” “那古丽阿娜……”我迟疑地问。 “她还在这附近，”方佑侠说道，“血玲珑会让人产生某种幻觉——” “不可能！”柳眉喊道，“你骗人！” 方佑侠不再说话。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问。 “因为我在找那个东西。”方佑侠说。 “难道刘教授是他杀的？”想到这里，我指着他颤声说道：“刘教授就是你杀的，是不是？” 听我这样问，柳眉和艾尔迪吓得朝后退了一步。 方佑侠笑了起来：“我没有杀他，是我救了他，而且我也是刚刚到这里。” “这里连个人影也没有，除非你早就呆在这里，要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告诉过你们，我没有杀什么刘教授，至于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本来是可以告诉你们的，谁让你把我撞晕了，我记不起来了。” 听他的口气，是没打算告诉我们。 艾尔迪从腰间拿出小刀，朝方佑侠冲了过去，他手里的小刀抵在方佑侠的喉咙上。 “快告诉我们，古丽阿娜在哪里！”艾尔迪像是失去了理智，大声朝方佑侠道。 方佑侠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面不改色地看着艾尔迪，里面满是同情，让我不由得相信，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凶手。 “你冷静一下。”我走到艾尔迪面前，想劝他不要冲动。 艾尔迪扭头看着我，眼睛里都是血丝：“武思远，你不要拦着我！” 我吓得后退一步。 艾尔迪大声对方佑侠喊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要是不告诉古丽阿娜在哪里，我就……我就……杀了你！” “不要！”我和柳眉同时惊呼。 方佑侠仍然沉默不语，艾尔迪举起手里的刀子，刀子在空中一动不动，就这样过了几秒钟，艾尔迪手里的刀子一闪，插到了地上。艾尔迪趴在地上，气恼地用手不停捶着沙地。 我走到他身边，跪在地上，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我想安慰他几句，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柳眉也走了过来，她和我一样跪在沙地上，把手放在艾尔迪的肩膀上。 艾尔迪坐起声，他突然搂着我们两个人，无声地抽泣起来。 很快，艾尔迪擦干泪，咬牙切齿道：“我们一定要找到古丽阿娜！” 我把他拉了起来，说：“方佑侠既然不说，我们就自己先开车找。” “方佑侠怎么办？”柳眉问。 我想了想，“先带上他，等我们回去后，把他送到派出所，警察应该有办法让他开口。” 我们把方佑侠拉了起来，把他推搡到车前，然后让他坐在车子后座上。 方佑侠一语不发，好像已经决定任我们摆布。 柳眉刚要做在方佑侠身边，艾尔迪突然说：“你做前面，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我明白艾尔迪还是不信任柳眉，就对柳眉说：“坐后边太危险，来前边吧。” 柳眉满脸不情愿地坐到了前面，我们绕着沙丘，按照顺时针螺旋状的路线开着车。 刚开了一会，就听到艾尔迪大声喊：“喂喂！你怎么？” 我连忙一踩刹车，扭头一看，只见方佑侠脸色苍白，像是晕车要吐。 “他晕车了，别让他吐到车里！”我连忙停车，朝艾尔迪喊。 “唉，真是麻烦。”艾尔迪不满地说着，打开方佑侠旁边的车窗，方佑侠把头探出去，呕吐起来。 此时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先是出现了一道莫名其妙的闪电，现在又从远处响起了雷声。不一会，雨稀稀拉拉地下了起来，天越来越黑。 车子的灯光，照在车前，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道道雨线。 “吐完了吗？”我问艾尔迪。 “喂，你怎么样了？”艾尔迪问方佑侠。 方佑侠身子坐了回来，他眼中的神采此时一点都没有了，脸色变得灰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难受。”方佑侠终于虚弱地回答。 “这么大人了，还晕车！”艾尔迪不耐烦地说。 我看着前面的雨，把发动机给关了，“现在下着雨也看不清路，等会雨不下了再找。” 我们坐在车子里面，我看着外边的雨稀稀落落地地下着，又扭头瞥了一眼方佑侠，只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艾尔迪也看了一眼方佑侠，然后凑过来问我：“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我摇了摇头，不过心思好像不在这里，因为我还在想着刘教授，想他还在不在那个坑里。 我瞧了一眼旁边的柳眉，只见她也闭上了眼睛。 我拿出手机，看上面已经没电了，扭头问艾尔迪：“你手机还有电吗？” 艾尔迪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忘了，我们该打电话回去叫人。” 艾尔迪拿出手机，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艾尔迪在车厢里把手机举起来，还是没有信号。 正在此时，雨突然停了。 我又等了一会，然后发动车子朝前开去。艾尔迪大声喊着古丽阿娜的名字，然后侧耳听听，周五没有任何回应。 太阳早就下山了，天幕中镶嵌着繁星开始闪亮起来。我突然感到我们四个人，以及这辆车子，在沙漠中如此渺小，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样，那么无助，那么微不足道。 没开出多远，车子就陷进泥泞的沙土中，我拼命踩着油门，车子陷得越来越深。 我意识到不能继续踩油门，连忙跳下车去看，发现车子半个身子已经陷入沙中。 “你怎么开车的？”艾尔迪从车子里面出来，忍不住抱怨道。 我看着陷进去的车子，无计可施。 “你们把我松开，我帮你们把车子推出去。”方佑侠突然从车窗探出头说道。 我和艾尔迪互相看了看，艾尔迪朝我摇头：“别听他的。” 柳眉跳下车，冲着我和艾尔迪喊道：“你们太不讲道理了！我们现在就三个人，一个人要开车，其他两个人根本推不动这个车子，这里只有他一个大人，我们需要他帮忙，你们为什么就不同意！” 我和艾尔迪还在犹豫，柳眉突然拉开后车门，钻进车子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