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自己人
提到跳蚤市场，在绝大多数人的映像里都与‘二手’‘垃圾’等标签着廉价货物的词汇有关。可一旦前缀变成纽约市的跳蚤市场之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在这座名为纽约的浮华之都内这里就是那些傲娇的纽约人淘宝的圣地。 好吧，以上描述都跟希姆眼前这片叫小福州的跳蚤市场没有任何的关系，在这里你掏不到那些独特而又有意思的艺术品、也掏不到那些古老而又具备收藏价值的古董，在这你连那些在普通跳蚤市场上都经常看到的美食摊、工艺摆设摊都很少能看到。 小福州跳蚤市场内最多的还是那些卖衣服鞋袜或那些极具中国特色的调味品干杂摊，对于那些生活在唐人街的中国人来说这就是他们解决吃饭穿衣的露天大超市，而不是淘宝的地方。 被汹涌的人群裹挟着向前走去的希姆，看着四周摩肩接踵的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听着耳畔传来的那些自己听不懂的中文叫嚷声，恍然间希姆还当真以为是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中国了。 “嘿，伙计，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吧？今天是农历初一，我们中国人赶集的日子。”走在前方领路的马苒哈哈大笑着对跟在他身后显得极为不习惯的老外道。 总算听到英文确认自己没穿越的希姆闻言苦笑着对身旁的托尼道“好吧，真是奇怪的习俗，全纽约的中国人都到这里了吗？这比上个月的游行还热闹。” “如果我告诉你这里一大半的人都不会说英文更没有护照的话，你会不会更惊讶啊？”听到希姆话的托尼笑着调侃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摊开双手随意耸了耸肩的希姆然就保持他那张苦瓜笑脸道“事实再次证明，移民局的那群白痴都是猪头。早晚会在纽约上演。” 潜意识里已经把外貌西化了的托尼当成‘自己人’的希姆这句话明显有些越界了。在爱国者的心中如果说苏联人是敌人的话，那个古老的东方红色帝国也一样。 拥有着二分之一华人血统并从小就在唐人街里长大的托尼在听到希姆的话后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皮道“小马，一会你先进去，跟你堂哥说我跟警察一起来的。”对那个古老帝国多少有些好感的托尼这次直接用了中文，一来方便他嘱咐前面带路的小马、二来也可以显示他对刚才希姆那番话的不满。 “早看出来了，这死条子的臭味八百里外就闻到了。徐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斜眼瞟了希姆一眼的马苒毫不在意的指了指前面的房子道。 听到托尼说中文的希姆瞬间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口误，老实说他还真不什么种族主义者，刚才的话不过是出于他的爱国心罢了。黑人、白人、黄人对他来说都是人，他不喜欢的是那些没有美国护照的人。 “托尼，你应该明白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对于托尼违反约定讲中文的事权当没听见的希姆笑着搂了搂对方的肩膀道。 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的托尼闻言悄悄用手指了指前面那座露天跳蚤市场中唯一的二层建筑建筑道“小心点，这些人都是没护照的。” 再次提到护照问题的托尼到不是小气的还在生希姆的气，而是真心实意的在提醒对方。相比那些有美国护照的华裔社团人士，没护照的大圈才是最可怕的。他们不怕杀人、不怕通缉更不会怕事，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打算在美国常住，他们是来用命博钱的。 当了这么些年警察的希姆如何听不出托尼话里的提醒之意，再次用手拍了拍托尼的希姆一言不发的跟着走进了面前的这座被当仓库使用小二层建筑内。 “哥，有警察来找你了。”刚一走进仓库扎着小脏辫的马苒就直接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相比他的堂哥马克·马还算有几分小机灵的马苒并没有傻到用中文去喊。 裸着上身拉开二层阁楼办公室大门的马克·马一脸不爽对着栏杆下的马苒大吼道“叫丧呢？不知道我在办事吗？”说完看了眼托尼的马克·马好似不认识对方般直接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三秒不到的时间拿着一件西服外套边走边穿的马克·马一脸不爽的再次走出了他的办公室，隔着二楼护栏对楼下的托尼跟希姆大声叫嚣道“说吧，什么事？我可没时间应酬你们这些死条子。” 作为老警察还是专门对付马克·马这种小混混的老警察，本想让托尼好好谈的希姆一把推开了挡着通往二楼的钢制楼梯前的马苒，铛铛的两个箭步冲上二楼的希姆鼓着两支精壮的胳膊很是强势的扯住马克·马的西服外套把他倒推回办公室。 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有些头大的托尼只能无奈跟着希姆冲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该死的小爬虫本想跟你好好的谈，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趴着跟我谈好了。现在我怀疑你身上有危险物品，我要你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接受检查。”性格爆烈的希姆根本不给对方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拔出手枪对着他面前的马克·马吼道。 “该死！”面对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对持气氛，心中暗骂了一句的托尼一脸严肃的用手指着屋内躲在沙发旁的那个华裔小太妹道“你出去。” 说完又转头看了眼双眼瞪得比牛羚还大的马克·马道“你坐下。”说着一手按在马克·马的肩上强行让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最后才瞟了一眼拿着枪吓唬对方的希姆道“把枪收起来吧，这件事我来谈。” 作为双方都认识并在心中初步认可的‘自己人’，托尼的强行插入让办公室内双熊对持的场面逐渐的缓和了起来，至少有了一丝谈判的空间。 把枪插回腰间的希姆等到那个华裔小太妹捡起衣服出去之后才一脸不爽的对着托尼道“好，你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