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箭射施罗叠
施罗叠生性骄横,今日当着那么多贵族,兵将的面被颉利抽了三鞭子,纵然颉利是他的生父,他也不免倍感耻辱,想要洗刷这耻辱,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独孤策的人头。 “走!跟着我去会会那个杀神!” 施罗叠翻身上了战马,带领麾下兵将又冲进了绥州城,与此同时,独孤策正一路朝着刺史府的方向急赶。 方才他只顾着要杀突厥人,替独孤彦云报仇雪恨,这会儿头脑清醒了些,猛地想起范兴,他和范兴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数日,却对这个出身寒门,却胸怀天下的刺史十分钦佩。 如今绥州城被突厥攻破,也不知道范兴是生是死,虽然在独孤策看来,范兴生还希望不大,可是亲眼见着,他总是不甘心。 这一路上,独孤策又遇见了不少抢夺百姓财物的突厥兵,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凡遇见的,便只有一个死。 绕过一条大街,再往前就是刺史府了,可刚刚走过街口,就看到一对人马冲了过来,躲闪显然是来不及了,况且,他这会儿已经杀红了眼,见着突厥人,就按耐不住心中的仇恨,纵然对方人多势众,他只单人独骑,可却也没有丝毫避让的想法,调转马头,直接朝着那队突厥骑兵冲了过去。 施罗叠正带人搜寻独孤策,却没想到路上遇见了一个唐军小将,见着他们这数百人的队伍,非但不闪不避,还迎着冲了过来。 “难不成这就是那个杀神!?” 施罗叠心中疑惑,脸上不免显出几分不屑,如果这个娃娃就是杀神的话,突利真该找块石头撞死算了,被一个娃娃追着打,还有何脸面在草原上立足。 “冲过去,杀了他!” 施罗叠刚说完,猛一抬头,不禁吃了一惊,原来独孤策马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和他们撞在了一处,手中的长枪不停挥舞,真真是擦着便死,戳着便亡,施罗叠还没回过神来,他的亲卫就已经有十几个人栽倒马下,一命呜呼。 独孤策悍勇如斯,突厥兵也不禁丧胆,方才独孤策闯营的时候,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曾见过独孤策的手段,此刻,更是深切感受到了,为什么那个来报信的同伴会被吓得精神恍惚,口呼“杀神”之名了。 当即,就有几个突厥兵调转马头要逃,完全忘了独孤策就只有一个人,而他们却有数百人之多。 施罗叠见状,大怒道:“杀!围住他,谁敢逃走,本王子要你全家的性命!” 突厥人丧胆,可是听到施罗叠的威胁,却也没有敢逃走了,况且,就算是有的人运气好,真的逃走了,可万一施罗叠要是让那个杀神给结果了性命的话,他们也一样活不了,不单单是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都要跟着一起死。 突厥的军规,主帅被擒,亲卫如果不能夺回的话,一律斩首,主帅阵亡,亲卫就算是能报了仇,等打完一仗,同样要被砍了脑袋。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了! 只可惜,突厥人想要拼命,独孤策却不想和他们硬拼,一上来打了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之后,独孤策便迅速调转马头,不再和突厥人纠缠在一起,而是在这一队突厥人的身边不停游弋,遇见落单的,一枪刺死,否则的话,就用弓箭招呼。 骑射原本是突厥人的看家本领,如今却成了独孤策收割他们性命的拿手好戏,想要将独孤策围住,可是他们的战马已经劳累了一夜,独孤策的战马却精力十足,追又追不上,射又射不中。 施罗叠憋屈的哇哇大叫,却也是无可奈何。 “王子!王子!” 这个时候,一骑快马奔驰而来,马上一个突厥骑兵,对着施罗叠报道:“王子!城外发现了唐军援军,再不出城,我们都要被堵在这里了!” 施罗叠闻言,不禁大惊失色,心里虽然恨不能将独孤策碎尸万段,可是一旦真的被堵在城里,到时候,他身边只有数百人,如何能抵敌。 虽然城中还有不少突厥兵,但全都散落各处,想要集结在一处,又谈何容易。 “走!快走!冲出城去!” 独孤策正要把最后一支箭搭在弦上,突然见突厥兵不追了,转身要走,不由得一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想来定是柴绍派了一队人马来接应他了,想到此处,独孤策将箭攥在手上,一拉马的缰绳,调转马头,朝着逃走的突厥兵追了过去。 看到独孤策又追了上来,施罗叠气得险些吐血,方才他们追独孤策追不上,可现在独孤策却追上了他们,不停的收割着他麾下亲卫的性命。 却又不能反身再战,谁知道唐军的援军有多少人,倘若来的多了,到时候,就算是杀了这个杀神,也逃不出去了。 “不要管他!快走!快走!”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可是柴绍带领的援军已经到了,双方在城门洞里撞在了一起,一时间鲜血横飞。 施罗叠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进城,如果不进城的话,就算是唐军援军赶来,他也能带领人马从容退走,可现在却被堵在了城中,知道怕是冲不出去了,心一发狠,咬紧了牙关,拨转马头,挥舞着弯刀又朝着身后的独孤策,杀了过来。 施罗叠心中打定了主意,就算是真的要死在这绥州城,他也要在死之前,先砍了独孤策的脑袋。 独孤策从刚才就一直在瞄着施罗叠,见他衣着与众不同,又被众多兵将围着,定然是突厥紧要的人物,如果能杀了他的话,也算是为独孤彦云报了仇。 手中的长枪猛地向前一掷,将挡住视线的突厥兵扎了个通透,而后摘下弓,将紧握在手中的箭搭在弦上,在那个被长枪扎透的突厥兵栽倒的一瞬间,羽箭如流星般射出。 施罗叠感觉到脸上一股寒意袭来,那支羽箭便已经到了眼前,根本来不及闪躲,被一箭射中了面门,自眉心灌入,射了个对穿,都不等喊上一声,就感觉意思渐渐消散,失去了生机的躯体栽倒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