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66666666666
马一棋心里一颤,这嗔怪的口吻,一般都是出自女孩子的,他张晖怎么会这样呢?真奶油到了大半女性了不成? 张晖从一只藤箱里拿出一套衣服,丢给马一棋,笑道,“快穿上吧,等会我们好一块喝酒。” 接过衣服,马一棋的目光却仍然停留在藤箱上面。藤箱的做工很精致,白色的藤片,被编织得细细密密。马一棋猜,倒一勺水入去,恐怖都不会漏水。马一棋感兴趣的不是这点,而是,他觉得藤箱太净洁了,洁净得令他感到,只有是闺房里拿出来的,才会有这么洁净。 “望什么望嘛?想知道我里面有多少银子,是不是?”张晖吃吃笑说,盖回藤箱的盖子,再锁上一把精致的铜锁。 真有宝贝。马一棋边穿衣服,边伸长鼻子,想嗅嗅藤箱里面有多少金子银货。可任他怎么嗅,藤箱都静静的,金子银子并没为他起舞,更没有为他散发出金银的富贵味道来。倒是一股清幽的气息,兰花一样的气息,钻进了他的鼻子。鼻子清清爽爽的,仿佛流淌着一条清泉。 不,是飞瀑。一道清香的瀑布。 他是三月的黄果树瀑布。 端坐着。胸膛成了绝壁,双臂是旁边连绵的山,双腿双脚是岸。瀑布从他的鼻子飞泻而下。他差点忍不住就“呵呵”地笑了。 人为什么爱到水里游泳?就是要感受女性的阴柔。 他再抽了抽鼻子,才猛然醒悟,清幽的气息,来自张晖给他穿的衣服。 狗日的奶油,连衣服都有女人味的。 吓我一大跳。以为自己变成了女人。马一棋心里骂道。 穿裤子的时候,他还专门看了看自己的小东西。小东西好好的还在,只是没那么生机。泡了水嘛,不给泡软才怪。 要怪就怪西门吹梦。什么变法不好变,偏偏要我泡到水里去变?若是我的小东西有个三长两短,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揍你这个西门老魔。是的,你就再不是老魔了,是老腐了。 “靓仔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们姓甚名谁哩。”张晖望着他,说道。 “哦,在下小姓马,不是山沟的马,是草原上的马。” “卟嗤”一笑,张晖道,“那还不是一样吗?” 真够奶油的,连笑都像了女孩子。马一棋想。嘴上仍继续道,“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有些男人是男人,有些男人就不像男人。” 故意停顿,看有什么反应。 没有。张晖和高瑶都毫无反应。 是我的话还说得不够露骨,还是什么?马一棋猜不透了。话也不能过分地说,毕竟人家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西门吹梦拿捏得准,让他半生不死的时候漂到他们的船边,他早就喝鱼了。 “一笔是写不出两只马字,但两笔去写时,就可分轻分重,分有情还是无情。” “不管是白马还是黑马,一样都是马啊。”张晖直言道。 “我知道啊。但我写马的时候,什么黑什么白我都不去想,只想着我老爸。这不就可以重重地写,想着养育之恩去写了?” “你这是狡辩。” “呵呵,言之成理就成了嘛。我的小名呢,叫一棋。一二三四的一,象棋的棋……” “这么罗嗦,木其不就行了。”张晖抢白道。 看他牙尖嘴利的,好在他不是女孩子,要不,谁娶他谁遭秧。马一棋心想。然后跳下床,故意问张晖,“那你们俩呢,高姓大名?” “张晖。” “高瑶。” 两人答得干脆。 相互又通报了自己来自何方,说了些闲话,天已近黄昏。 船家已将炒好的菜端了上来。 都是麻辣的菜色,看得马一棋头赤。但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来自天府之国的人,一日不可没有麻辣。 他马一棋就怀疑,天府之国之称放在麻辣的地方,是不是搞错了?麻辣将一切都麻辣了,还会有什么好味道?除了麻辣还是麻辣。 客随主便。 酒倒不错。哗啦啦地到入碗,马一棋就闻到了酒香。再看酒色清亮透澈,没有一点杂质,人就像六月天被阳光暴晒,突然见到一股清泉一样,那种欢欣,那种渴望,十分的到位。 坐到桌边,六目相对。 良久,仍没见高瑶端酒碗,马一棋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酒,酒,酒真不错。” 期望他们马上有反应,端起酒碗跟他干。 却没有动静。 美酒对他们而言,好像不美酒了。 马一棋正想着如何绕弯子,如何采取迂回战术,令他俩举碗,高瑶却开口说话了,“马兄,这么好的酒,可不能白喝。” “当然,当然,等我以后回到棋城,立马送你们酒钱。”马一棋忙道。心想也不知谁年纪长哩,“马兄,马兄”的叫得爽口,却不知道会将人家叫老。看在美酒的份上,不计较,不必计较吧。 “马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大家同条船上的人,何论区区酒钱?”高瑶说话显得大气。 “好,听你的,不论,不论。那该怎么喝?”马一棋有点逼不及待了。 “猜马。谁输谁喝。” “这太好了。”马一棋开心地道。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以自己猜马的天赋,哪里会输?不输,岂不眼白白望着美酒干瞪眼?干心急?不过也不怕,故意输不就行了。 便猜马。顺太阳方向轮流猜。 高瑶做庄。张晖坐他下家,先跟他开始。 嘿,“哥俩好”喊开了。 一马四枚。 输者喝一碗酒。酒清香如瀑呀,马一棋巴不得一气喝他十碗。在棋城,他最高纪录是喝过三十碗酒。他想李白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了。说不定,也就七八碗的水平。“斗酒诗百篇”,不过是诗人的夸张之词。 “八匹马呀” “六六大顺。” 叫法跟棋城差不多。语音不同罢了。 马一棋看他俩猜了两枚马,便知其水平一般。尽管两人叫得很熟络,一枚会喊上十几二十下,才分出输赢。在旁人看来,这马猜得很有水平。马一棋却想,他们两人同是眉山人,说不定就是同窗好友,有马经常猜,有酒经常喝的,要不,也不会一块同船赴考。 眉山,三苏父子留下的灵气,该在他俩身上有所体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