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采摘橄榄果
海风轻轻吹扶起轻柔的白纱窗帘，几声海鸟的鸣叫从海上传来，地中海炽烈的阳光透过窗帘播洒进房间，使房间的温度渐渐升高。躺在床上的叶海不情愿的翻了个身，最终还是坐了起来。 卧室在别墅的二层，装修风格延续大厅的简约流畅，整个卧室没有太多华丽的装饰，只是在墙上贴了一层淡蓝色的墙纸。另外，还有一扇正对着爱琴海的窗户。 站在窗边，整个爱琴海尽收眼底。 希腊，一个把全世界的蓝色都用光的国家。 站在窗边，叶海下意识的想起了这样一句话。正在叶海欣赏爱琴海上晨光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缓缓移动到了他的脚下，叶海弯腰把这个小家伙抱了起来。 这是一条希腊土狗，刚刚两个月大，是昨天海伦送给叶海的礼物。小家伙还在吃奶，浑身毛茸茸、rou嘟嘟的，看起来极为可爱。海伦告诉叶海，小家伙叫托尼，和这座岛一个名字。 不过作为一个中国人，叶海显然并不喜欢自己的狗有一个外国名字。所以他昨天给小家伙也起了一个中文名字。 “以后你就叫狗蛋吧。” 听到叶海叫自己，狗蛋抬起头伸出小舌头在叶海的脸上舔了舔。可怜的它并不知道新主人给自己起这个名字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 时间刚刚六点多，叶海准备洗漱一下然后简单的弄点东西吃。可是当他刚刚走下二楼，便听到别墅后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叶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紧忙带着狗蛋出去查看。 当他走到别墅后身的橄榄树林，却发现是安德鲁正带着一群村民采摘橄榄树。海伦和芭美拉大婶也来了，她们和其他几个妇女正负责将壮汉们打落的橄榄果装进麻袋中。 看着众人热火朝天忙碌的摸样，作为主人的叶海顿时羞愧万分，他紧忙挽起袖子和众人一起干了起来。 橄榄树生命力强悍，能够在贫瘠的土地上顺利生长。其果实能够使用，果实榨出的橄榄油更是被全世界的人们疯狂推崇。经常食用橄榄油能够让人长寿几乎成为了地球上所有养生专家的共识。 在希腊，橄榄树的种植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希腊人把橄榄树当成了神赐给的礼物，它是和平和富足的象征，甚至在希腊的国旗上还环绕着一圈橄榄树枝。 在古希腊时代，奥品匹克冠军的奖品只有一根橄榄树枝，但对于希腊人来说这便是莫大的荣耀了。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时候，希腊政府也曾将橄榄树枝作为冠军的奖品，但是现代奥运会的项目众多，以至于奥委会甚至折光了帕特弄神庙周边的橄榄树枝也无法满足所有奥运冠军。这件事情成了当年奥运会一个小小的插曲，每每提起来总会让人忍俊不禁。 但从这件事上也不难感觉到希腊人对于这种可以给与他们财富的树木的喜爱。 和其他农作物相同，橄榄树的成熟时间在秋季。进入秋天之后，橄榄果会逐渐从绿色变成紫色甚至黑色，慢慢熟透。橄榄果都可以食用，但并不是所有橄榄果都可以榨油。而属于叶海的这一片橄榄果便是一种可以榨油的品种。 叶海听安德鲁说，他的这片橄榄树是希腊油橄榄中最好的品种，果粒饱满，而且种子很小，特别利于榨油。而且因为圣托尼海岛充足的阳光和海风，这里的橄榄果的产量很高，再加上果树生长过程中没有使用过任何农药和化肥，所以这里的橄榄油往往没出希腊便被政要和富商们抢购一空。 往年的时候，别墅后面的这片橄榄树榨出的油都会被别墅的主人送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根本不会拿出去卖。如今叶海来了，自然要拿出去先换一部分钱。 因为果实上的任何损伤都会影响橄榄油的质量，所以为了保证果实完好，希腊人通常都会使用手工采摘。在橄榄果收获的季节里，橄榄树的主人往往都会招呼上自己的亲戚朋友，一起帮助采摘。 每到那时候浓密的橄榄树下不断响起希腊农夫们的欢声笑语，在丰收的喜悦中，人们将诱人的橄榄果装进口袋。这种景象在希腊延续了上千年，在希腊出土的文物上就曾印着希腊人采摘橄榄果的情形。 而如今，这种古老的活动正展现在叶海的眼前。 先由几个人在地上扯起一面帆布，然后由安德鲁等壮汉拿着长长的橡胶杆将橄榄果击下，橄榄果落在帆布上，老人、妇女和孩子们再把橄榄果装进麻袋里。 开始的时候安德鲁觉着叶海力气小，便让叶海去和海伦一样捡橄榄果。不过叶海不服气，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去和海伦那样的小丫头干一样的活。 在叶海的据理力争之下，安德鲁不得不给了他一个橡皮杆。 本来安德鲁以为以叶海的小体格，干上一会就该喊累了。可却没想到叶海这个家伙居然越干越来劲，最后甚至比他干的都快。 吃惊之下，安德鲁对于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又高看了一分。 安德鲁的吃惊是正常的，因为以前的叶海真的没多大力气。他的力气变大也是在获得了海神能力之后才发生的，而且叶海能够感觉到，每当自己多清理一部分垃圾，自己的海神能力便会增长一点。 这也是为何叶海明知道治理海岛污染难度巨大，他仍旧不肯放弃的原因。 海神能力，那可是如同神一般的能力，如果自己的能力得到完善，那整个爱琴海岂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想着想着，叶海又傻笑了起来。 正闭着眼坐着春秋大梦的叶海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冷冰冰的气息，他突然睁开眼睛，发现一身白裙的海伦正抱着狗蛋站在自己面前。 海伦白皙的小脸上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叶海。狗蛋的上肢被海伦抱着，下肢则悬在空中，姿势非常难受。不过狗蛋的表情倒是很淡然，一副麻木的摸样。 “你对托尼做了什么？”海伦冷冷的问道。 “没做什么呀？”叶海搞不清楚这个小丫头摆出这幅兴师问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他一时有些茫然。 “可是为什么我刚才叫他托尼他完全没有反应。”海伦可爱的皱着眉头问道。托尼忘了自己给她起的名字，这让小萝莉很伤心。 “不至于吧。”叶海疑惑的说道，心想即使自己给这个小家伙改了名字，它也不至于这么健忘吧。刚刚一天就把自己以前的名字忘了？叶海走到海伦面前，弯下腰，对着狗蛋叫道：“托尼，托尼。” 狗蛋完全没有反应，一脸麻木的看着叶海。 “狗蛋。”叶海又叫道。 这次小家伙有了反应，短小四肢欢快的摆动起来，努力的挣脱小萝莉的怀抱，同时还哼哼唧唧的叫着，想要跳到叶海怀里。 “我靠，不至于吧。这也太健忘了吧！”看着狗蛋欢快的摸样，叶海无语的摸了摸额头。 “狗……蛋。”海伦也学着叶海的发音叫着狗蛋的名字，狗蛋听到海伦叫它，顿时转过脑袋，在海伦的小脸上欢快的舔了起来。 “咯咯，咯咯。狗蛋，你别闹。” “叶，狗蛋一定是托尼的汉语说法吧。咯咯，你们汉语真有意思。”小萝莉高兴了起来，抱着狗蛋欢快的玩着，一边向着叶海求证。 叶海愣了一下，随后道：“额……是啊，海伦你是怎么猜到的，你真是太聪明了！” 小插曲过后，劳动继续。中午人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又紧接着开始采摘，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采摘才完全结束。 看着整齐的摆在橄榄树下装满了橄榄果的麻袋，叶海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他终于理解当年老爹老妈把所有的粮食都收进家里后的那种感觉了。 “我那里有榨油机，明天我们抓紧把这些果子处理出来，然后拿到克里特岛上，以今年果实的质量，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安德鲁走过来，亲热的拍了拍叶海的肩膀说道。 叶海点了点头，有些感动的对着安德鲁道：“谢谢你，安德鲁大叔。” 安德鲁挥了挥手，开朗的笑道：“你只要能把圣托尼治好，我们全都应该感谢你，这点事情算什么！” “我一定会努力的！” 忙碌过后，自然就该尽情的娱乐。 虽然是秋天，但橄榄树仍旧是一树翠绿。地中海炽烈的阳光经过橄榄树叶的阻隔，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的，热量也被吸走了大半，使得林间非常凉爽。 趁着天色还早，安德鲁和其他几个农夫便在橄榄树林边上搭起了烤架，准备烤rou！ 伴着爱琴海的波涛声，叶海和这群圣托尼岛上的原住居民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被烤的外酥里嫩的小羊rou，一边吃着芭美拉大婶拌的沙拉和热比萨。载歌载舞，好不畅快。 安德鲁这个家伙看似粗鲁，但烤rou的手艺绝对是一绝。他的一只手控制着rou串不断翻滚，另一只手则均匀的在rou串上先后涂上柠檬汁，希腊白兰地或是红酒，最终再撒上香料。rou串被烤成了金黄色，油兹兹的冒着香气，引得人们垂涎欲滴。往往安德鲁刚烤完，他手里的rou串便会被抢夺一空了。 叶海吃了一会，也挽起袖子当起了大厨。他烤rou用的调料和安德鲁不同，希腊人烤rou偏重甜口，叶海则不然。盐，孜然，芝麻，辣椒面，纯正的华夏式烤rou。 刚吃的时候，安德鲁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过吃了几块之后便都纷纷对叶海竖起了大拇指，他们的味蕾被这种新奇的味道征服了。 这顿烤rou叶海吃的特别香甜，人们一直到了太阳落山才纷纷离去。最终安德鲁大叔一家留下帮叶海收拾了一下残局，便也告别离去。 这顿晚饭，不仅叶海吃的沟满壕平，就连狗蛋这个家伙的小肚子都被撑的圆滚滚的，本来就挺圆润的身材，现在看来更像个皮球。 心满意足的回到别墅，靠在沙发上叶海像往常一样打开了手机。一个不断闪烁的头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