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2章 情报网
为了生存，为了贸易获利，马帮们几乎是以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这种冒险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生意上的冒险。 马帮大多活动在现代商业社会远未成熟的时期，法律不仅不完善，在许多地区简直形同虚设，马帮要做的每一笔生意，都有着极大的风险，加上政治局势的极不稳定，更增加了这种风险。有的人固然因为马帮贸易而兴家发财，但更多的人干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仍然一无所有。 二是面对严峻的大自然的冒险。 马帮运行的茶马古道各条线路，自然环境都异常危险艰苦，风霜雨雪，大山大川，毒草毒水，野兽毒虫，瘟疫疾病，随时随地都能置马帮于死地。绝大部分时间的野外生活，对任何一个赶马人和马锅头都是严峻的考验。不知有多少赶马人和马锅头就这样弃尸荒野，死于异国他乡，有时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三是土匪强盗的威胁。 当时的西南地区，土匪强盗十分猖獗，尽管马帮都是全副武装，但仍不时遭到土匪强盗的袭击，死人损货的事时有发生。这种种特殊的生存境况，决定并造就了马帮的冒险精神。 而聂心怡，就是云南马帮的领袖聂人王的女儿。 “聂姑娘，我就开门见山地跟你直说了吧。我现在筹划一个情报局，但是并没有成熟情报网，许多获取情报的渠道都十分的闭塞，而且我大汉军和清军开战在即，我现今迫切地需要你们云南马帮的情报网络。”叶重的神情十分真诚地道。 “这个……你应该去找我爹才对，怎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叶重摇摇头道：“我虽跟令尊素未谋面，但是我也听说过，以令尊的脾性纵然有心助我，也绝对不会想被清廷抓住把柄的。因为附逆的风险太高了，你们马帮的生意来源大多来自国内，无时无刻不跟满清的官员打交道，如果令尊因附逆而获罪，那么你们聂家在国内的生意也就完了。所以令尊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 闻言，聂心怡惊奇地道：“既然大帅知道我爹是不会冒这个风险，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即使你扣押了我，以我爹的那性子，恐怕也不会向大帅妥协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个办法既不让令尊担这个风险，又可以使我得到你们云南马帮的情报网。” “什么办法？” “聂姑娘，你可知道我筹划的这个情报局，局长是何人吗？” “……跟我有关系吗？”别卖关子了！ “不瞒你说，聂姑娘，我打算任用你作为这个情报局的局长！不仅如此，我还将注资五百万两白银到情报局里面，用以建立情报点，聂姑娘你想想看，令尊不必费什么代价，就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坐上一局之长的高位，职权之大，形同督抚，还可以趁机买我们大汉军一个好，万一将来大汉军真的夺了满清的江山，他聂人王也好得到新政权的关照不是？聂姑娘你说，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听到这话，聂心怡点了点头道：“大帅你真是深思熟虑了。这样的诱惑我想我爹是不会拒绝的，可是……可是我一介弱质女流，怎么能镇的住情报局的人呢？这个情报局的职能应该跟秦时的黑冰台，明朝时候的锦衣卫差不多吧？” 叶重笑道：“不错。你可能镇不住情报局里的特务，但是没关系，你只是我跟云南马帮之间的一个纽带，你只要最好摆设就好了。有你在，你爹对我放心，我也对你爹放心，何乐而不为呢？俞雷。” “到。”俞雷踏步而出。 随即，叶重指了指俞雷，冲着聂心怡笑吟吟地道：“这个人是我为你挑选的副局长，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你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什么都不管都行，把一切事务都交给他来办……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名符其实地干这个局长，前提是别给我搞砸了，不然我对你的惩处可是很严厉的。” “是，大……大帅。”聂心怡点了点头道。 情报是战争胜利的最重要因素，搜集运用情报的能力标志着国家和军队的潜在力量，应该及其重视对情报的投入和搜集，有时一条情报或许抵得上一个舰队或一个集团军的力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被所有的战争所证明。 要想战胜对手，先看看你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大脑是否强于对手，否则胳膊腿都白费。战争是敌我精英之间的较量，精英们靠的就是眼睛，耳朵和头脑。 这个时代的人已经开始注重情报的发展，大量的间谍不管是商业间谍还是私家侦探或者是军事间谍，都开始涌现出来。 叶重想要推翻清朝的统治，想要一直无往不利地战胜下去，情报，将成为一个关键的东西。俞雷的确是叶重相中的特务头子，但是此人权力欲望很重，不容易满足，控制不好可能会反受其乱，叶重不得不暂时遏制他的野心的滋生，可是又不能禁锢了他的能力。 所以，让他作为副手去辅佐一个名不符实的人，是最好的办法，而聂心怡，恰好就出现在了叶重的视线当中。 出了钦县的大牢，聂心怡独自离去，而俞雷则继续跟着叶重，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大帅，这个聂心怡根本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您这样贸然地把她推到情报局局长的这个位置上，卑职惶恐，若是她擅自插手情报局的事务偏偏又什么都不懂，而她又是局长，名义上情报局的大家都听她的。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呢？” 闻言，叶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俞雷已经失了方寸了，看来，这个未来的特务头子还没成熟起来，还做不到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地步。 “我刚刚说了，出了事她自己负责。俞雷，你的心乱了！” “大帅，卑职……失言了。”俞雷这才如梦初醒。 叶重笑道：“俞雷啊，你放心吧，这个情报局局长的位置迟早是你的。现在情报局初创，什么职能都没有，根本还是一个草台班子，你现在做了局长的位置也尝不到权力的滋味！” 原来，大帅对于我的野心一清二楚？俞雷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叶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反应过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让聂心怡做这个情报局局长的位置，让聂人王好似捡了个大便宜一样吗？”叶重又道。 “大帅是想以聂心怡为人质，要挟聂人王转让云南马帮的情报网？”俞雷道。 “不，我还没你想的那么龌蹉。” “卑职失言了。”俞雷脸红道。 “聂人王是老狐狸了，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把云南马帮构建上百年的情报网拱手相让的，你这么想太幼稚了。俞雷啊，我是想让你借助云南马帮的情报网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聂人王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吗？呵呵，咱不把他拉下水，这个情报网就很难构建起来，所以，我们必须想一个法子，让清廷发现聂人王暗中相助我们大汉军的事情……你，明白了吗？”叶重冷笑道。 “多谢大帅指点，卑职明白了。”俞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