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架
化学课上，老师在讲台上讲的风起云涌，兴致勃勃，我在下面睡的是兴致盎然，此起彼伏。 “宋思凝，这道题，你来回答一下。” 我恍惚中听到老师叫我的名字，可是我好像醒不来，我做了一个梦。 “宋思凝....”冥冥之中感觉老师的嗓门不知道又提高了多少分贝。 我一个机灵站起来，手心儿里全都是汗，我紧张的抓紧于思洋说：“于思洋，有人追我！” 老师说：“你们现在都这么开放了吗？你现在是上学的年纪，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文化知识，有人追你，也值得你拿出来炫耀？” 同学们哄堂大笑。 听，老师教训起人来，多么幽默，多么诙谐，多么不给宋校长留情面。 其实我说的是梦里，一个持着大刀长矛的人追着我满山跑，我累到不行，大呼救命，但是空旷无人。 “把这道题做了！”老师接着说。 我往黑板上一瞅，小脑袋瓜子动也没动一下，就说：“不会。” “还有谁不会！”老师高声问。 全班雅雀无声 “那谁愿意给宋思凝讲一讲？” 老师还真是有一副菩萨心肠。 有几个人跃跃欲试。但是我并不领情：“不用讲了，讲了我也不会。” 老师气的怒目圆瞪，刚要发火，下课铃声响起，她气汹汹的撂下一句“下课”就走出了教室，我想她一定是朝校长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于思洋看着我，汲汲皇皇的问：“思凝，你真的不会吗？这题这么简单！” 我不作解释，头又垂在了书桌上。 但是于思洋却一直盯着我看。 “怎么，不认识了吗？”我低着头说。 “嗯，有一点。” 其实听到于思洋这样说，我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我没想过要这样度过自己的高中生活，可是之前那个宋思凝已经不在了，我的一切都变了，唯一让我觉得欣慰的是于思洋对我而言，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是如今，自己对宋思洋而言，却让他觉得陌生，这让我有些伤心。 “思洋，是不是这样的我让你很苦恼。”我多愁善感起来。 “思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题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看，于思洋对我从来都是信心满满，比我自己都自信。 我看着于思洋，默默的想：为了你这份信任或许我愿意为你改变。 于思洋被盯着有些害羞，可能本想转移一下话题吧，嘴刚张开。就听旁边的一个男生嘲讽的说道：“呦，你俩在这含情脉脉的干吗呢？都不避人了？大家快来看啊。于思洋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这宋思凝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羞答答的啊，不会是晚上约了你干什么坏事了吧。” 于思洋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都是懂事的，不惹祸，也从不招惹班级上那些坏孩子，可是他好多次为了维护我，得罪了班上的很多人。此刻他更是怒不可遏，噌的站起身来：“王大壮我告诉你，说话要小心一点。” 这个王大壮是年级里有名的问题学生，打架斗殴样样全沾。要不是也因为家里有点背景，早就被劝退了，更不会在这年级重点班里。虽叫大壮，却生的单薄，估计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真是费了家长一番苦心，寄予厚望。但话说回来，长的人模人样的，说出的话却一股子厕所的味道。 “怎么了？急什么啊。敢做不敢承认啊！”王大壮继续挑衅。 “思洋，别理这种人。”我扯了一下于思洋，示意他不要理眼前这个无赖。 “思洋？哎呦呦，大家听听，人家的称呼是多么亲切啊？要不要叫我一声大壮啊？”全班又是一阵哄笑，有的人学着我的口吻称呼自己的同桌或者前后桌。 我看看于思洋，他的脸被气的通红，他是不惹事，可是我就不一样了，这要是以前的我，也可能选择息事宁人，可是如今，我不想忍。 “德育中学怎么说也是全市重点，高二一班怎么说也是年级重点，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在此混迹，怎么？家里有人了不起啊！”我摆明了要挑事，你欺负我可以，但是不能欺负于思洋，这是我的底线。 “宋思凝你说什么呢？我是哪种人啊。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爷我指不定收拾你多少回了，别仗着你爸是校长，你就上天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管你爸是谁？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能教育出你这种货色。劝你回去先让你爸把牙给你补齐，说话还露着风呢。” 全班同学的笑声由小到大，这可能让王大壮有点下不来台，抬手就是一巴掌。于思洋手疾眼快，一下子把我护在身后。可是还是慢了一步，那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了我的左脸上。 “王大壮，你打女生，你算什么男子汉。”于思洋气愤之极。 “我艹，打她怎么了，这就护上了？我还打你呢！”说着另一只手就上来了。 我见状不妙，以于思洋安分守已的美男子形象这定是要吃亏的。反正我也挨了一巴掌，不在乎再多一巴掌。于是我把于思洋往后一推，王大壮另一耳光就又结结实实的乎在了我的脸上。说时迟那时快，我起身抄起自己的凳子一下子就砸在了王大壮的头上。 只听一声闷哼，王大壮两眼翻白的倒下去了。 班级里乱作一团，谁也不敢上前去，就连于思洋也愣在了原地。只有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那里，我当时想的就是：大不了，我一命赔给你一命。 老师进来的时候，显然被吓了一跳。王大壮躺在那里，头汩汩的往外冒血。 “还愣着干什么啊。送医院啊！”我觉得老师当时都岔了气了。声音像极了京剧里花旦的声音。又尖又细，极具穿透力。 王大壮的几个狐朋狗友忙着把他往外抬，老师站在那里焦急的打120。其他同学吓的不敢出声，班级门口已经围拢过来很多看热闹的其他班级的同学，或许都在等着看我笑话。没关系，从我回来那天，我就已经是个笑话了。不在乎在多那么几个观众。 王大壮并没有生命危险，失血过多，昏迷了几天，头上还缝了几针，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上官老师找我谈话：“宋思凝，从你回来，已经有好几个老师向我反映了你的问题，我还记得高一那时候的你，特别文静，学习特别好，真的是安静让人有些心疼。我知道你和思洋要好，你有什么事情都会跟他说。但是老师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跟人打架，到底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我看着上官老师，心里想的却是第一次见他的场景，一身运动装，让我误以为他是教体育的，还有那个上官明远，第一次见我以为他是学体育的，他们果真是父子，连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如此相似，这样想着我不禁笑出声来。 上官老师有些恼怒，但还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丢下一句话“你爸是校长，你可以胡作非为，但是不要害了于思洋！” 虽说王大壮没事，但是我和于思洋却因打架斗殴被严重警告一次，在学校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并让我们写检讨书。然后在学校升国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宣读。 要不是念在王大壮是寻衅滋事者，要不是看在宋校长的博面上，恐怕我这回并不能这么轻松的躲过。至少要记过一次，跟随我的档案游走一生，这将是我人生中的污点。 但是我似乎就破罐子破摔了。我觉得自己无所谓，只要保住于思洋干净整洁的档案就可以了。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的爸爸宋德明险些因为这次事件而乌纱不保，我也不知道爸爸在王大壮父亲那里陪了多少笑脸，说了多少好话，才博来那么几分情面，让我继续留下来读书。 我更不知道是，于思洋的mama因为这事差点气个半死。 我觉得自己有些罪孽深重，把好好的一个于思洋带的跑偏了，他好不容易才上了年级成绩排行榜的前十名，要是真背了这么一个污点，对他的人生该是多么的不公平。 以后若于思洋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吃亏，那我一定是罪魁祸首，可是，我并不后悔，我不能让于思洋挨那一耳光。 王大壮还在医院躺着，我想即便他出院后再找于思洋的麻烦，我还是会不让于思洋受一点欺负，别说王大壮，谁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