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重归故里
宁义武豪情大笑,“我的儿果然非同凡响!说话总是有理有据,鸿远啊!” 宁义武话音未落,那“虎妈”宁可馨听闻此言,走上前去,接过他的话自豪地说道:“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宁无缺心知这母亲总喜欢说这一句话,只好赔了笑脸道:“是!额娘!你的功劳大。” 还坐在椅子上的白诗音,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内心很是欣慰,她本也是温和之人,面朝宁义武轻声一笑,“还好当年夫君并没有让我教育这两个孩子,否则我一定也像刚才那朱青的母亲一样,教出这样一群无用的人,远儿,可不要怪小时候为娘狠心将你交给别人抚养,是为娘自知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一旁宁可馨听闻此言,急忙劝慰道:“jiejie,何必这样,本就是一家人,这说话就见外了,若不是当年你心善将祖传的“月灵丹”救我一命,我哪里还活命的机会,现在你又肯将从你身上掉下的rou交给我抚育,我感激还来不及了,jiejie怎么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让meimei心中难受吗!远儿若是见我们不和,估计又要不开心了。” 身为宗主的宁义武,见一家人欢乐融洽,哈哈一笑,“无缺难得从前线回来,一家人也很难聚的一起,今晚上不如去吃一个团圆饭吧。” 熟料身为大哥的宁无缺,脸色立马暗淡了下来,“远弟不在,我没有心思吃这样团圆饭,还请父亲赎罪,下一次吧。” 宁义武这才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那就等七天以后,等鸿远突破武境之后,我们一家人吃一个团圆饭,也算给远儿庆祝一番。” 宁无缺脸色逐渐温和了起来,“父亲这样安排,远弟若是听见,一定会很欣慰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让一旁的少女恨不得赶快加入这样的家庭之中,没有争斗,没有猜忌。 屋顶上的宁鸿远见了这一幕,心中万分感慨自己这一世有这样一个好大哥,哪里像那一个星球那般,哥哥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代名词而已。 当年少年落难,昼夜不停在工厂打工攒钱的时候,这哥哥从不过问,甚至在过年时候,这哥哥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等到自己小有成就之后,这一个所谓的亲哥哥居然找自己要钱买房子。 少年本也是血性之人,当时少年就给了这哥哥两拳,打得他晕头转向,再也不敢过来要钱。 而这一世,久违的亲情感让他重获新生,让他感慨万千。 人世间果然还是有亲情的。 “或许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不,是幸运中的万幸!还好我被那一道天劫雷砸中,否则我怎么在那样的世界继续苟活下去?”宁鸿远内心这般自言自语地感慨道。 要知道,前一世少年纵然说是小有成就,但是无亲无故,这般孤独苟活,让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奋斗的目标是什么。 一个人只有体会过亲情无路的滋味,他才会了解这种滋味会有多痛苦,才会去珍惜这场来之不易的亲情。 一家人渐行渐远,背影慢慢消失在朦胧的夜色当中。 夜,温如春风。 一阵疾风呼啸而过,一道黑色幻影从天而降,背后挎着那两把双行巨剑,白皙的脸庞却彰显着无比成熟的坚毅,正是神剑宗的二少宗主,宁鸿远。 站在偏殿正道的宁鸿远,望着一家人离去的背影,恨不得此刻就与他们团圆,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等到自己真正突破剑者五段的时候,才有资格回报他们的抚育之恩。 做这样父亲的儿子,做这样大哥的弟弟,总得奋斗,不,是必须奋斗! “回去一下吧!时间真不等人,恍惚之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宁鸿远望着这四周如画的夜景春色,不禁感慨时间可过得真快。 明明离开神剑宗才一个月,但对于宁鸿远来说,这种归家的感觉仿佛过了一整年,因为这一个月他几乎是完全一个人在死亡森林度过的。 在一个月之前,他还是那个少年天才,而突破武境失败之后,他就成为了额众矢之的,那种遭受白眼与冷言的滋味,让他彻底换了一个人,从稚嫩变得坚毅,从成熟变得稳重,这或许就叫做青春的蜕变。 如若不是这一次突破剑境失败,少年很难去想象人心会变得多么地快,儿时的玩伴瞬间变了冷眼,外表和蔼的长老一瞬间变得犹如审判官一样。 不过,宁鸿远长期在魔尊的教导下成长,深知,对于强者而言,冷眼与嘲讽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就看你如何运用他。 前面一家人中,行走在最后那一位乖巧女子下意识地忽然转身望了望,可惜后面一片黑影,少女嘴角浮起一抹无奈之后,小跑几步跟上了人群。 “这玉儿,难道她的真元感知力这么强吗?果然是剑者七段的天才少女啊,我差一点就暴露了。” 原来宁鸿远方才见少女忽然转身,为了避免被她发现,一个幻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魔尊听闻此言,一阵冷笑,“剑尊以下的修武者,再怎么拥有天分,都不可能感知道老夫的真元波动,臭小子,这不是她通过感知真元而察觉有人在她身后,而是你在她内心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这是一种别人理解不了的感觉,老夫纵横宙宇数万年,见过无数男男女女,然而这心有灵犀的情侣,还是很罕见的!” 宁鸿远听闻魔尊这般解释,只好苦笑,自己现在还在剑者四段徘徊,而秦玉雪已经剑者七段,光明正大地当这小妮子情侣,无论如何都是他不愿去做的。 “等到自己突破剑者七段,再说这种事情吧,现在我可不考虑这些,魔尊,你总是说,温柔乡是男人的坟墓。”宁鸿远开始自我这般安慰道。 对于魔尊身为一代武境尊者,如此了解男女情事,那一定经历过不少柔情,宁鸿远心念此处,哈哈一笑。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魔尊其实也知道他这小子心里总是很好奇自己的过去,但是他从来不说一句话,用他的话来说,只有弱者才会提及当年之勇!自己是强者,强者失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何必纠结过去的恩怨? “哦?你难道不害怕她被别人抢去了!”魔尊居然与少年这般开起了玩笑。 宁鸿远哈哈一笑,“我相信我的玉儿,一个月了,回去看一下吧,顺便也偷偷去看一下玉儿,这丫头这么担心我,我若是再不出现,恐怕玉儿会生我气的吧!” 望着那最后一抹倩影,少年一个幻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山色如画,美不胜收。 一山间小屋之中。 “玉雪meimei,今天晚上是七巧节,不知道玉雪meimei有没有安排?”一名面相如同白面的男子站在门外,这般恬不知耻地问道。 只见他手里还捧着一束白月花,那白月花似乎也觉着在他手里很没有面子,毫无花色,似乎是恨不得此刻找一个缝隙钻下去。 宁鸿远正好赶到,便见了这样一幕,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这世上总有些年轻男子恬不知耻,真不知道他们的脸是城墙做的,还是灰面做的。” 比起少年坚毅的脸庞,那白面男子的面色如同一只百花,没有半分的男子气概。 宁鸿远见了此幕,却没有当即现身,因为他忽然想要瞧一瞧,这小丫头如何教训这被打了无数次的朱星,而这个朱星不是别人,正是那偏殿内在背后百般戳少年脊梁骨的朱长老之子。 花园内,在这朱星厚颜无耻的百般邀请下,木屋的门渐渐开了。 开门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偏殿内为宁鸿远驳回公道的秦玉雪。 “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今天又想要被打了?上次没有被打痛?”秦玉雪见着这恶心的脸颊,一脸冷色。 她的神色与方才判若两人,在这个人面前没有丝毫的笑脸。 “这!俗话说好事多磨嘛!我朱星怎么能够知难而退呢?”这朱星继续这般恬不知耻地问道。 站在树枝上的宁鸿远观察着一切形势,此刻不得不感慨一句,任何世界都有异类与奇葩,杀了他真是脏了自己的剑,这种人怎么配自己动手啊? 目光再一次注视在小屋旁边,只听秦玉雪冷哼一声,“哟?你朱星还知道知难而退?当年其他武宗挑衅我神剑宗的时候,怎么没有见你说这句话?” 那朱星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这个,年少不懂事嘛,若是那武龙宗再敢来挑衅,我第一个冲上前去!不要以为只有那宁鸿远有这个胆量。”